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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的记忆还只停留在躲避那只“野狗”的时刻,迫切的想知道这十多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他手臂微抬,指了指床旁的椅子,示意张副主任坐下,“和我说说,我是怎么到医院来的?”
张副主任坐到椅子上,“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慕容云缓缓的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说会儿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可能就不那么疼了。”
张副主任也注意到慕容云虽然身体虚弱一些,但头脑清醒,意识应该没问题,就把昨天夜里到现在的情况简单的和他讲述了一遍。
慕容云的车撞到了花坛后,由于车速不是很快,又是侧撞,所以安全气囊没有弹出,导致了他的头部撞到了车窗玻璃上,这也是他昏迷的主要原因;小腿骨折则是因为冲击力过大而造成的。路过的车辆报了警,处理事故的交警拨打了“120”,将他送进了医院,并通过他的工作证和驾驶证联系了单位;手术做了四个小时,及时而且很成功,就是得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至于交警部门和保险公司以及涉及到其它方面的事宜,海关会出面协调和处理。
慕容云听完事情的经过,抱歉的说:“辛苦你们了,因为我而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没什么,”张副主任摆了摆手,“你做手术的时候,我让小沈给弟妹打了电话,把你受伤的情况告诉她了。”
慕容云的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多么希望昨天的一切是一场梦,哪怕是场噩梦也好啊,噩梦醒来是早晨!他醒来了,可噩梦还在继续!
“处长,”沈雪接过话茬,“和嫂子通话时,我说派个车去接她,她说不用麻烦了,自己会尽快赶过来。”
听到这句话,慕容云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到慕容云流泪,三位同事感觉都很惊讶!他们和慕容云在一起共事的时间都不算短,也都很了解这位年轻的上司;他虽只有二十九岁,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稳重,工作能力和工作作风沉稳干练,人人称道,不论是工作期间,还是八小时之外,从没见过他有过过激的情绪和举动,更别说痛哭流涕了;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自然的都以为慕容云流泪是因为交通事故和身体受伤而受到过度惊吓所致。
张副主任比慕容云年长近二十岁,他握住慕容云的手,一边轻拍着他的手背,一边以长辈的口吻劝慰:“慕容啊,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想那么多,而且也不是很严重,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保持一个轻松乐观的心态,这样才能快些痊愈;其它的事情,有海关和咱们全处的人去处理,你就更不用劳神费心了!”
财务科王科长也在一旁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而秘书沈雪看到慕容云流泪,也忍不住眼圈发红,泪盈双眸;慕容云健康时有工作的光环笼罩,让人不敢低视,可此刻,她觉得躺在病榻上的他显得分外憔悴和孤单。
同事们离开后,慕容云心绪如麻,更是无法平静;妻子雨霞最晚明天就会来到,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以后的路又怎样走下去?但他清醒的意识到,昨日午后发生的一切,已将两个人相约白首的誓言彻底击碎,他和她不可能再相携相守的同行此生,正如他扔给雨霞的那句话:“我们之间已没有路了!”可女儿呢?女儿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就要面临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份完整的父爱或者母爱吗?
慕容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哭喊着:“雨霞啊,雨霞,是你把这个家给毁了啊,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
整个下午,慕容云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期间,医生查房,护士换班,朋友和同事来探望,他都知道,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假寐,任心灵在自己营造的暗夜中跌宕起伏。
傍晚,沈雪又回到医院,给慕容云带来了剃须刀、毛巾等生活用品,以及一罐稀饭和几样可口的小菜。
看到沈雪,慕容云默默的在心底对她说:“小沈,这次要难为你了。”
沈雪今年二十六岁,人不仅漂亮,性格也好,工作既努力又有能力,慕容云一直很器重和认可她;她四年前大学中文系毕业,通过公务员考试考进了滨海海关,分配到慕容云所在的机关服务中心工作。
慕容云的上身和胳膊上贴着好多电极片,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悬吊在床上,还不能坐起来进食;这顿晚饭,是护士和沈雪一边一个坐在病床的两侧,一位端碗执勺,一位持筷夹菜,一起“喂”他的。
这是慕容云手术后的第一顿饭,再加上从昨天中午到此刻,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本应饥饿至极;可他心绪繁重,一点胃口也没有,另外被人像孩子一样照顾终归有些难为情,吃了几口就推说饱了。
沈雪临走的时候,慕容云叮嘱她,让她明天早晨上班时直接来医院。
晚间,又有一些人来探望慕容云;护士在慕容云的授意下,委婉的以患者需要休息为理由,给他们吃了“闭门羹”,将他们全部拒之于门外;慕容云身心俱惫,没有精力和心思去管都是谁来了,反正不是同事就是朋友。
慕容云住的是特护病房,由四位护士分四班,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陪护。
晚上十点,接班的护士来了,两位护士交接完工作,一起来到慕容云床前,下午的值班护士对慕容云说:“我要下班了,这位是夜间的值班护士,她姓阮,我姓李。”
慕容云勉强的对她们笑了笑,“谢谢,辛苦你们了。”
李护士走后,阮护士打来一盆温水,浸湿了的毛巾,走到床前,语态特别柔和的说:“累了吧,擦把脸睡觉吧?”
慕容云“嗯”了一声,抬手接毛巾,阮护士手指轻按在他手臂上,“你刚做完手术,不要动,我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