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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问:“那音音现在还好吗?”
“没什么事。”繁爸爸说:“别害怕,他应付得了。”
繁爸爸走后,家里只剩我自己,坦白说非常没有安全感。我也好想给韩夫人打个电话,但既然繁爸爸他们没有交代,那还是不打为好。
繁爸爸的书房里有个遥控器,一打开墙壁就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监控画面,简直就是要逼死密集恐惧症的节奏。
我盯着每一个画面,注意着所有佣人的动向,只有一个监控是地下室门口的,也没有人出入。一下午,米雪始终抱着膝盖缩在床脚。
下午原本有几个客人约定要来拜访,被取消之后便没有其他人,中途只来过一个电话,是警局,说米雪她妈妈的头部在车祸中受到重伤,虽然已经进入ICU,但情况已经开始恶化,还是问我们米雪是不是在我们家。
其实我挺想放米雪出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放她出去无异于放虎归山。我不敢在这种时候乱使善心,只得继续让管家打发,一边想着如果米雪真的只是普通孩子,那假设她母亲去世了,她竟被困在我们家里没能见她最后一眼,会不会恨我们?
想到这个,我的良心就觉得有点受谴责,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继续这么命令。
五点多,管家说繁音回来了,我正要下去迎接他,突然发现大门口的视频画面黑了!
我连忙拨通繁音的电话,不等他说话立刻就喊:“别进来!门口的视频黑了!”
“知道了。”繁音的语气很平静:“电话开免提,呆在书房。抽屉的第二格有个遥控器,启动它。”
我连忙遵照他的命令,打开遥控器,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响动,先是门窗自动上锁,且落下一层钢板,紧接着墙壁上以及我身后的书架里就伸出了几条枪口,分别对着门窗的位置。整个房间也因此豁然变暗,只剩监控画面的光芒,如同身处电影院之中。
繁音问:“搞定了?”
“是。”
“枪会自动锁定目标,你盯好监控,别挂电话。”繁音说:“别怕。”
“那你也别进来。”我说:“门口刚刚经过了三个人,我不知道摄像头为什么会突然黑掉。”
“被人关了。”繁音说:“有事叫我,先不说了。”
接下来繁音便再没说话,我盯紧监控,细心聆听着电话的动静。那边有一些说话声,是繁音跟司机还有阿昌。
接下来便陷入安静,我觉得是他们下了车,繁音走路又轻,因此才非常安静。
这种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
监控画面中的佣人都还在原本的岗位上,看样子关监控的手段用的不是枪,没有惊动别人。毕竟别墅里都是经年累月的老人,大部分还是忠诚的。
突然,电话中传出一声巨响,震动得我耳朵发麻,身子也不由跟着颤抖。但从响声可以判断那并不是开枪,而是近身搏击一类的响声。
这一声是开始的信号,“砰砰砰”的响声接踵而至,看样子正在打架。这样的打斗声持续了很久,直到繁音的声音突然传来:“灵灵?”
“嗯。”
“出来吧,没事了。”伴随着他的声音,那一角的监控重新亮了起来。监控画面上有两个人跪着,被人按着,其中一个面前放着一个小黑东西,看形状像是手枪。
我收起书房的装备,拿了把手枪往楼下走,一路还算安全。
等我去时,大部分佣人已经站在繁音身边待命。
繁音拄着拐杖,手臂上淌着血,脸色白得惊人,阿昌用手捂着锁骨,指缝里也淌着血。地上跪着的佣人是在家里打扫的老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为了防止他们咬舌,嘴里也塞了东西。其中一个的面前果然是手枪,且装了消声器。
我连忙跑到繁音身边,他伸手将我护在身后,命令:“关到地下室去。”
那两个被关进去了,大部分佣人还不清楚情况,表情各异。
“家里有内鬼。”繁音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停止工作配合调查。大家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受委屈。”
接下来繁音让所有人到顶层的会议室等着,他要一个一个亲自审问。
我去找来医生,说:“你先确定医生的身份,确定好了就让他们帮你们治伤。”
繁音点了点头,说:“你去盯着小孩,把那边的人换出来。”
“好。”
他却又改口:“算了,直接把她也带来。”
“我盯着吧,她毕竟是外人。”我说:“让她看到不好。”
“如果是受过训练的特殊人才,太太自己盯着她怕是要吃亏。”说话的也是繁音身边出镜率很高的手下,也是繁音带回来的,可能是比较稳妥的人:“繁先生,还是我去吧。”
“去吧。”
接下来先审过医生,医生都是繁爸爸当年的人,有的甚至和繁爸爸一同长大。繁音没问出什么,我也觉得如果他们想害繁家人,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随便在药里搀点东西就够了。
繁音没审出什么问题,便安排阿昌说:“先去把子弹取了。”
“您先包扎伤口吧。”阿昌说:“您不能再失血了。”
“让你去就去。”繁音板起脸:“废什么话?”
阿昌便对我说:“太太,先生的腿昨天刚中了一枪,现在手臂也被子弹击穿了。”
我忙拉繁音:“那你快去包啊!”
繁音瞪向我。
好吧……
我改了口:“阿昌去吧。”阿昌的伤也不轻,而且繁音作为一个老大,应该体恤手下。
阿昌只好去了,繁音坐在原地继续审剩下的人。
他只是安排佣人进来,然后随便问几句拉家常的问题。
我悄悄蹲到桌子下面,掀开他的裤腿一看,那条腿本来就断了,里面装了钢板,但它的表皮已经快好了。现在又严严实实地包上了。
我心疼得不行,又没法说什么,只得重新把他的裤腿放下来,坐回去调整他的止血带。
幸好很快就又审完了另外两个医生,我连忙请他们过来包扎繁音的手臂。伤是贯通伤,需要缝针,就是刚刚那个佣人在打斗时开枪打的。
接下来一连询问了二十多个人,都没什么问题。
显然繁音已经累惨了,把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帮他按了按,他便用脑袋蹭了蹭我,还眯起眼睛朝我笑了一下。
家本来是最安全的地方,却在一夜之间变得草木皆兵,这带来的打击不是一般的严重。但大概是因为繁音表现得很镇定,因此自从他回来之后,我就感觉轻松了许多,至少不那么怕了。
又问过几个,一个男佣进来了。
繁音照例问了些譬如他的老婆孩子这一类事,突然说:“拉下去。”
不光是这佣人,我也觉得纳闷。把人拉下去后,我趁着还没人进来,忙问:“他怎么了?”
“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问:“他是警察吗?”
“不知道,审审再说。”繁音道:“他在撒谎。”
“你从哪看出来的?”
他白了我一眼:“不告诉你。”
“你就……”
“下一个。”繁音说:“按头。”
我使劲按了按他的头,他露出了一个爽歪歪的表情,手在桌下探到了我腿上,趁着人家还没进来,小声嘀咕:“真滑啊……”
“你摸的那是丝袜。”
嘶——
好凉!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摸:“真滑啊。”
我低头看着丝袜上的大洞,以及那只从洞口伸进去的爪子,隐隐觉得他似乎开启了新玩法。
佣人中一共有三个有问题,用繁音的话就是,他觉得他们在撒谎,剩下的则各归其位。
其中有两个要拉去审,另一个是繁爸爸平日很喜欢的,所以等繁爸爸回来安排。他们当然不服,有的求,有的骂,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审完之后繁音作势就要出去,我就钻到桌子底下脱掉那条已经报废的丝袜。正脱到一半,上面突然伸来一只大手,一把就把我的头按了下去。
我猝不及防,摔到了某人身上,刚想张口,他就动了动,突然板住了我的头,弯腰亲了过来。
我的背上是桌下的支撑梁,因此前面被他一压,立刻就动弹不得。
他一边亲,同时将爪子探了过来。而我的角度这么低,他就得慢慢往前,然后——
嗵的一声。
繁音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我瞅着地上那个龇牙咧嘴的家伙,不由觉得好心疼又好好笑,连忙爬过去掀开他的裤腿,幸好绷带上面没有出血。但看繁音悲惨的脸,肯定很疼,心里便有点急了,问:“你还能走吗?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他攥住了我的手腕,媚眼如丝地望着我,气喘吁吁地说:“你来咬一下就好了。”
都摔了还色心不改。
我故做不懂地问:“真的咬一下就好了吗?”
他点头,一手扭开了腰带扣。
我掀开他的裤腿,找准没有伤口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