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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一通,两个女孩刚巧唱完一首歌,我们使劲鼓掌喊好。
周小颜不好意思的问我唱不唱?看我摇头,她走回来陪我坐,麦克风给了毛军。
毛军很会唱歌,或者说这是我所知道的他身上少有的强项。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提议来唱歌,就想在黄思敏面前表现。他拿着麦克风去到屏幕前和黄思敏研究了一通,挑了一首男女对唱歌“有一点动心”。他刚开口,周小颜就哇一声惊叫,连忙问我:“毛军这么会唱歌?”
我道:“这家伙在修理厂叫洗澡房歌神。”
“不错,唱的很好听。”
“他参加过比赛,西雄市青歌赛十三名,大前年的时候。”
“真的吗?”
“如假包换。”
“看不出来。”
“只能说但凡是个人都有很棒的一面吧!”
“你呢?你很棒的是什么?”
“修车。你呢?”
“画画,改天让你看看。”
我们谈着,他们唱着,期间眉目传情就不说了,最后竟然搭起了肩膀,完全把我和周小颜丢在一边。不过我们也不吃亏,我们把可乐、果盘以及小吃全干掉,等他们连续合唱了五六首脍炙人口的金曲打算吃片水果,面对的已经是被扫一空的盘子。
毛军哭着脸对我道:“哥们你太能吃了吧?”
黄思敏则问我:“洪天仇你真不打算让我听听你的歌声?”
我摇头:“我怕你听完了今晚睡不着。”
“来了不唱歌不跟没来一样吗?唱吧,乱吼都成,我平常都这样发泄情绪。”
“我没情绪要发泄。”
“你真不会聊天。”
毛军接嘴道:“我这哥们就这样,说好听是深沉,实际上是闷骚。”
我抬腿踹过去:“你不闷,你丫的直接就是骚。”
周小颜帮我,她道:“我赞同,他是骚。”
黄思敏望着毛军:“我觉得还行。”
毛军哈哈干笑几声,喝酒。他明显的不介意我和周小颜怎么看他,主要是黄思敏的态度,黄思敏赞赏他,这让他感觉有戏吧,连眼睛都在笑。
黄思敏又问我:“你们真是打小就认识?”
我点头道:“嗯,已经认识了十七年。”
“十多年间发生不少事吧?有趣的说几件我们听听呗。”
“有趣的……”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两遍,头痛,我把目光投向毛军,“你说吧,我想不起来。”
“行啊!”毛军端着酒杯露出一脸思考,维持了十秒钟突然道,“那时候读初一,我下午放学刚出学校门口就被几个人拦了下来,他们帮人出头揍我。天仇的学校在附近,他比我早下课,路过看见我挨揍,他在马路边拿了个武器冲过来,你们猜猜他拿的什么武器?是啤酒瓶。”
周小颜疑惑的口吻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毛军哈哈了两声才道:“里面有半瓶啤酒他没发现,结果举了起来想敲人,哗啦先淋自己一身脏,当时那场面太逗了……”
黄思敏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哈哈,味道怎么样?”
我刚想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毛军抢着又道:“揍我的人之中的高个想去收拾他,不知怎地脚下一绊,脑门直接撞上啤酒瓶,见血晕了过去。其余几个人以为天仇那么狠敲死了他们的同伴,吓得作鸟兽散,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我们也撒丫子跑啊,跑很远我才发现天仇还抓着酒瓶,我说干嘛不扔掉?他说杀人了,这酒瓶是证据,得挖个坑埋起来。哈哈,这傻子,几乎没把我给笑死……”
黄思敏哈哈笑着,又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这女孩看着斯文,实际上很粗,说话还经常没脑子:“哎呀,洪天仇你小时候蠢成这模样吗?蠢死了,丢死人了……”
我直接无语!
笑完了,黄思敏和毛军继续去唱歌,黄思敏凑近对我道:“黄思敏看着很成熟,其实有时候很幼稚,你别跟她计较。”
我笑:“我知道,我不计较。”
“毛军说的真的么?你小时候就那么勇敢了?”
“不能叫勇敢,自己兄弟被揍,无论如何得帮忙。当时心里其实很害怕,毕竟那些人比我们年纪要大。”
“那些人后来有报复你们吗?”
“有,打了两次各有吃亏以后,我们成了朋友,直到现在还保持联系。”故事我没说全,那就是其中一个叫八蛋的家伙有个妹妹,我和他妹妹有过一段。当时十六岁,我不知道算不算初恋,拉过手,亲过嘴,拥抱过,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我其实很想问清楚当时为何会突然结束,我觉得是她先走的结束这一步,这是我的一个心结,不是不甘,就是想知道无疾而终的原因。我有她的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有过拨通的勇气,哪怕她也在东雄市工作。
我们谈了一会,毛军和黄思敏又唱了一首歌回来喝酒,喝了两杯再继续去唱。这酒我和周小颜都只是倒了一杯,而且没喝完,其余的都是他们所喝。
后来他们还多叫了半打,喝完再唱,已经不行,开始乱吼。
曲风也变的很厉害,什么崔健、汪峰都来了,听得我和周小颜那个酸爽。
一点钟,我们离开了KTV去吃夜宵。
因为除了我之外,明天都得上班,所以吃完马上作鸟兽散。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出门就迎面碰见五个男人两个女人,他们正准备进大排档。
五个男人之中,有两个包着脑袋,一个挂着臂膀,只有两个比较正常。他们的打扮是杀马特打扮,两个女孩烟熏妆,大大的熊猫眼,看着就想踹她们。当然这些不是重点,而是我认出了他们,那三个受伤的就是昨晚和我斗车的流氓,他们身上的伤,显然是昨晚把车开坑里所致。
狭路相逢,看他们的神色似乎也认出了我们,但一时间又反应不过来。
而因为黄思敏和毛军说过昨晚的事,所以这情况让毛军也看出了道道来。他小声问我,这不会是仇家吧?我说是,我们要分头走,他带黄思敏走右边街道,我带周小颜走左边街道。对方是五个人,其中三个受伤,我们分开走,即便被追上,我们最多都只需要应付三个人,不至于太惨。
毛军刚答应了一声,对方在这时反应过来,骨折的小平头喊道:“这丫就是昨晚那天杀的,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