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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老白’被这黑影活活吓了一跳,可仔细一看却这瘦小的身影正是自己女儿。他怪叫喊道:“你个死丫头,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月光下的杨颖穿着件破旧的衣服,消瘦的小脸蛋高高仰着。她呆呆的看着‘老白’,语气平淡的说道:“每次你出了事,就喜欢朝黑网吧里跑。每次都弄的我和爷爷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只能一家一家网吧来找你。
警察找不到你不会怎么样,可我找不到你就要饿死。这么多年了,我甚至知道所有黑网吧老板的电话,比警察都更清楚黑网吧会开在什么地方。你说我为什么能找到你?这都是被你逼的。”
‘老白’一阵气结,悻悻的说道:“不就是要个钱嘛?大半夜的把我吓一跳。”他从兜里摸出个钱包,抽出七八张却又觉着太多,最终只递了三张钞票出来,说道:“以后别来找我要钱,缺钱了找你爷爷,他有低保,还有退休金的。”
可小女孩却没伸手要钱,她只是冷笑说道:“你这点钱只能打发叫花子。”
‘老白’立马把钱一收,恶声恶气的说道:“不要就算了,每次见到我都来要钱,烦都烦死了。真他妈的后悔养了你。”
小女孩却不吵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说道:“你知不知道爷爷生病?一个月卖最便宜的药都要好几百,为了省钱我们都不让药店代煎,自己弄个药罐子煎药。”
‘老白’嗤笑说道:“那个老家伙没次见到我都啰嗦的很,我最烦他了。他死了更好。”
小女孩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上小学六年级了,你从来没缴过一分钱学费书费杂费,这些都是我老师号召同学给我募捐的。你知不知道我站在讲台上接受别人的捐款,是什么感觉?老师说我收钱的时候要有笑容,可我真笑不起来。”
‘老白’继续嗤笑道:“有钱拿还不乐意,你跟你妈一样是猪脑子。幸好老子当年甩了她,否则一辈子被她管着。”
小女孩自顾自的说下去,语气由平淡变得冰冷,“我在学校里是穿的最糟糕,吃的最糟糕,用的最糟糕,好多东西甚至是别人施舍给我的。我每天放学还要去夜市摆摊,赚的那点钱还经常被人抢去还你的赌债。”
“吃点苦算什么,你爹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老白’被女儿的指责弄的越来越不耐烦,语气越来越恶劣。
听着自己父亲这么不要脸的话,小女孩飙泪哭喊道:“你当年?你当年吃过什么苦?你除了造孽你还做过什么?爷爷都后悔当年对你太好。
让你游手好闲变成一个混蛋,让你惹是生非什么都不管,让你为了几千块钱的赌债,就把五岁的女儿卖给人贩子。这就是你当年干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没过去多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爷爷拼死从人贩子手里把我救回来,我都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爷爷现在身体不好,就是当年被人贩子给打的。爷爷拿你没办法,警察也管不了你,你是不是觉着就没人能收拾你?”
这话让父女俩的关系彻底破裂,‘老白’一扬手就抽了自己女儿一巴掌,骂骂咧咧的喝道:“你个赔钱货,居然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谁让你这么大胆子的?”
狠辣的巴掌把小女孩抽倒在地,可这孩子抬起头却毫不示弱的盯着自己父亲说道:“我今天来找你,真不是来向你要钱的,我就是想看着你这个人渣怎么死!”
女儿凶狠的目光饱含怨念,‘老白’四十多的人了,居然被这目光一瞪生出几分寒意。他直觉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转身就想离开。可等他回过头来,就看到街巷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走开。”‘老白’只当对面是个路人,伸手就想将对方推开。可他紧跟着就下巴受到重击,有个凶狠的拳头把他打的天旋地转。当他倒在地上,方才觉着下巴剧痛,牙齿松脱,嘴角满是血腥味。
人影甩了甩手从黑暗中走出来,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老白’只看一眼就惊呼道:“周……。”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黑暗中走出来的周青峰就一脚踢出,把‘老白’后半句话给踢没了。
四个保镖跟在周青峰身后,虽然不明白‘邹少’为什么找地上的男子,却很主动的问道:“邹少,要我们帮忙吗?”
“滚远点,现在没你们的事情了。”周青峰回过头来,月光之下的眼神冰冷而布满杀气,四个保镖看得心中一颤,有种遍体生寒的错觉。
把保镖赶走后,周青峰又从地面将小女孩杨颖拉起来,将一张名片递到她手里,温言说道:“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过两天你打给我,十万块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现在你回家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小女孩杨颖看了看自己躺在地上惨嚎的父亲,又对周青峰问道:“你不是找这个混蛋要债的,对吗?”
“不是。”
“你也不会仅仅是为了打他一顿,对吗?”
“对。”
“你会杀了这个家伙吗?”
“……。我不想骗你,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死定了。”
小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她只是微微朝周青峰点了点头,就飞快的跑开了。
倒在地上的‘老白’这才意识到情况的恶劣,他一个挺身从地上窜了起来,手里摸出一柄匕首就扎向周青峰腰侧。锋利的刀光配着一声恶狠狠的叫骂声逼近,“姓周的,你他妈的去死!”
周青峰三个月的地狱训练显露出卓越的效果,他很敏捷的伸手抓住白学礼的手腕一抖,手指犹若铁钳般让这恶棍发出一阵惨叫。
白学礼再次倒在地上,捧着脱臼的手腕疼的满头大汗,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年轻人不同以往,急忙朝自己女儿的背影呼救喊道:“丫头……,丫头,别走,先别走。救救老爹我。”
“白学礼,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我吧?”周青峰一把将‘老白’的脖领揪在手里,低声说道:“告诉我,邹辉被埋在哪里?”
看着自己女儿跑了个无影无踪,‘老白’更是被周青峰手臂的力量勒的喘不过气来。他胸膛急剧起伏,面色凄凉的苦笑几声说道:“周青峰,算你狠!我他妈的都要死了,你觉着我会告诉你这个吗?”
“我觉着你会的。因为死只是一种状态,但死之前却有很多种可能。”周青峰伸手两根手指捏住‘老白’胸间的肋骨,嵌入其内部用力一捏。“被折磨而死就是其中一种,为此我专门学了如何拷问人。”
周青峰将白学礼的肋骨捏的发出啪啪的响声,这恶棍顿时是巨痛难忍,浑身都颤抖起来。偏偏周青峰捏住了他的嘴,让他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所有痛楚只能硬生接受。
“你都要死了,你还保护你的同伙做什么?让他们替你享受荣华富贵吗?要死一起死啊!不是么?”周青峰松开一根肋骨,却又立刻捏住两根肋骨。
‘老白’刚刚因为剧痛而浑身大汗,呼吸都因此而停止,这会刚刚喘了几口气,却发现周青峰要来更狠的。他的精神在这一瞬间就崩溃,急急说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放过我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邹辉的尸体在哪里?”
“在北苑高速收费站附近的一个树林里。”
“文哥背后是谁在指使你们?”
“不知道,那人只有文哥才知道他是谁?我们都不清楚。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跟邹辉长的很像?”
“这事是‘黑子’联系的,他原本是想找个戏剧学院的学生化妆成邹辉的模样,但有人告诉他,你跟邹辉长的一模一样。可那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马勒戈壁!
周青峰暗骂了一声,疑问背后还是疑问,麻烦仿佛永无止境。而倒在地上的‘老白’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又呵呵呵的惨笑说道:“你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文哥已经带人去挖尸体,你现在就算开车过去也来不及了。
周青峰,我这次认栽。可你就算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你也活不了多久的。这都是报应,报应!哈哈哈……!”
“我倒是想看看今天到底是谁要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