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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颤,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里好痛好痛,就好像吞下一枚刀片,划破了整个胸腔。
他要走了,他要回新加坡了,可是,他不会再带着我一起去了,他不要我了。
昨天我们还说好了今天一起走的,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就变了,全部都变了。
曾经信誓旦旦的许诺,曾经轰轰烈烈的表白,都不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他不要我了,就连他也不要我了!
“筱汐,以后我们都要坚强,谁都不许难过,好吗?”
“你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眼前变得有些朦胧,我低下头,让眼泪掉下来吧,掉下来会好受一些。
“筱汐,对不起。”左屹森轻轻握住我的手:“筱汐,你来说分手好吗?我们有开始,我们也要有结束,尽管不是美好的,也让它完美落幕,好吗?”
“好,好。”我轻微点头,一阵纠结和撕扯后,我诺诺开口:“我们分手吧!以后,以后......”
“以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左屹森放开我的手,抚了抚我的肩头:“筱汐,你记好了,是你甩了我,所以,你不许难过。”
“我不会难过,永远都不会难过,以后,我会过得很好,希望你会过得更好。”两滴泪落在我的手背上,一滴冰冷,一滴滚烫,一滴是我的,还有一滴......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左屹森收回手,晶莹剔透的目光瞥向窗外:“不早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保护自己,珍重。”
我缓缓从床上站起来,我没有看他,转身往外走去。
我已经不会再激愤了,不会再嚷嚷了,不会再吵闹了,既然要结束,那就结束吧,放手也是一种解脱,放手也需要一种勇气。
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选择放手,可他决定了,我也只有尊重他,他想放手一定有他的原因。
安晨曦站在门外,见我出来,他轻轻换了一声:“筱汐。”
“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想送一送他。”我低声问道。
“还没定,应该是中午,筱汐,你不要怪屹森,他......”安晨曦顿了顿,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忽然觉得陈媛媛的话有道理,我是扫把星,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谁跟我好,谁就得倒霉。
爸爸是,哥哥是,楚天佑是,林玥是,现在连左屹森也是。
“筱汐,你不要难过,屹森还会回来的,他的左腿骨折了,回新加坡去调养一段时间,你体谅他一下,好吗?”安晨曦的手搭在我的肩头,明明很轻,我却觉得沉重如铁。
“我没有怪他,真的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屹森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有资格怪他。”是这样吗?是因为骨折才要会新加坡吗?
如果是这样,左屹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要我说分手?跟我在一起,他很累么?他累了么?所以,他要解脱,要分手,要离开,要逃避。
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我也没有资格怪他,事情是因我而起。
“筱汐,明天我会送屹森离开,可能会在新加坡呆一阵子,这段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的事,你可以去我家,找我爸爸帮忙。”安晨曦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谢谢,我会的,好好照顾他,明天,我打你电话。”喉咙好像堵了一口气,好难受,憋得我快要窒息了。
走出住院部,我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想回去,不知道去哪里,我应该去哪里?
都走了,他们都走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骗子!都是骗子!我卷起膝盖,蜷缩在椅子上。
曾经我以为最靠得住的两个人,在我一番波折最无助的时候离开了,在接下来所要发生的悲剧中,我该依赖谁?我可以依赖谁?
左屹森说的对,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没有谁会永远保护着谁,所以,我要坚强,我只能坚强,坚强的面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的事?接下来会是什么事?林玥知道郑子豪出轨,痛彻心扉,我能做什么?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顶多陪她哭,陪她痛,陪她难过。
初秋的晚风带着阵阵凉意,抚在脸庞上,干了鼻涕,抹了泪痕,痛了心扉。
夜,带着神秘和诡异,尤其是在这阴森森的医院,似乎到处都飘荡着孤魂野鬼,时不时向你伸出锋利的魔爪,让它在黄泉路上多个伴。
静静地缩在长椅上,我不想回去,又不知道去哪里,这个大个世界,就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就在这医院的长椅上,让天上的辰星陪我度过这一夜吧!
把脑地埋进膝盖里,把指尖掐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一切的一切都不要去想。
不知道坐了多久,不知道已是何时,周遭的一切安静如雪,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我在昏昏沉沉中模糊,在模模糊糊中睡去。
早上在医院的休息室醒来,周围没有一个人,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有余了,我急忙往左屹森的病房跑去,左屹森和安晨曦都不在,只有一位护士小姐在整理床单,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出院了。
安晨曦说了是中午走,这会儿他们可能还在家,我跑出住院部开车直奔安晨曦家里,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那位高贵的妇人,左屹森跟我说过,她叫伊秋月。
“伯母您好,我找屹森和晨曦。”没有等她说话,我直接说明了来意。
“他们已经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伊秋月一脸温和的看着我。
“走了?!他们走了?走多久了?”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不是说中午走的吗?
伊秋月低头看了看手表,拧了拧眉心:“一个多小时了,你......”
“谢谢啊!”来不及多说,也顾不上她还要说什么,我转身跑了,一边给他们打电话一边开车,可是,两个人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我一直打一直没人接,我把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机场。
南溪市机场很大,T1和T2航站楼飞国内,T3航站楼飞国际,到达T3航站楼我径直冲向服务台:“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人,他是什么航班?”
“请出事身份证或护照。”
“要身份证吗和护照吗?可我没有,你可不可以用名字查一下,我现在有急事。”我怎么可能有左屹森的身份证,我连他身份证号码都不知道。
“对不起,小姐,没有相应的证件,我没有办法帮您查,很抱歉。”
“去新加坡的航班,现在最早是几点?”
“九点五十分,现在估计在登机了。”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半了,多说无益,再纠缠也只是浪费时间,我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安晨曦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又打左屹森的,依旧没人接,他们都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都不愿再看我最后一眼吗?
我转身往候机室跑去,走到安检的地方就被拦住了。
“小姐,请出示护照和登机牌排队安检。”
“不是,我不走,我找人,我找个人就好,拜托你让我进去,拜托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去买票换登机牌再安检,等我做完这一切,他们早就飞走了。
“不行,要进去必须出示登机牌和证件,这是程序改不了,这位小姐不要闹事,否者,我们会报警。”安检大叔的态度不是很又好。
“我就找个人,我真的不走,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我,拜托你,拜托你让我进去。”我知道是规矩,我知道进候机室要安检,可我现在没有时间,我等不了了。
“你们两把她拉出去。”大叔对旁边的两个人下达命令。
我被两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硬生生的拉出了安检室,我倔强的抓着他们不放:“不要,你们让我进去,我有身份证,我把身份证给你们,我留下钱,你们可以帮我补票,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的倔强惹怒了男人,他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机场的地面都是地板砖,我高跟鞋踩在上面比较滑,一个不稳就跌倒在地,他们毫不怜惜,自顾自的往里面走去。
好多双眼睛盯着我,有同情,有嘲笑,有无奈,就是没有熟悉。
我坐在地上没有起来,都不想再起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都要走?
安晨曦曾经说,我是女孩子,不必那么倔强,女孩子是应该让人保护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要走?
左屹森曾经说过,他会永远照顾我、保护我、疼惜我,不让我受伤,不让我被人欺负。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放手?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放手?
你们累了吗?你们都累了吗?
“站起来,不要坐在这里丢人现眼。”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