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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看到与去而复返的两个人一起进来的褚云清时,沈朔皱了皱眉,起身作礼。
“本宫从宣宁城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大营回府的沈将军,想着国公必然想听听宣宁知府关于卓峰那件案子的进展,便和沈将军一起过来了。”扫了一眼厅中的人,褚云清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来,“是本宫来得不是时候?出什么事了?”
“不过是后宅的事情,还请太子殿下去书房稍等片刻,老夫随后便过来。”
“既然是后宅家事,本宫这个外人便也不搀和了,”沈朔那般说,褚云清似乎真的就没有了要过问的意思,侧头看了沈临渊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临到门口,看着还站在骊阳身旁的褚云景,“本宫正好还有点事情要问问景弟,我们这两个外人先去书房谈谈如何?”
“二皇兄。”自看到褚云清和沈临渊的时候,骊阳公主便有不好的预感,这会儿看褚云清似乎并不打算管这闲事,刚松了口气,她生怕褚云景就这么走了,不由得低唤了一声,伸手拽住了褚云景的袖摆。
“我与骊阳还有些事情,皇兄若是非要今日问我,便请皇兄去书房稍等吧。”褚云景看骊阳双眼含泪,一副惊惶的模样,抿了抿唇,沉声拒绝了褚云清。
“听说景弟上月府中进了新人,这事儿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褚云清目光落在褚云音的手上,随即笑着抬眼看向褚云音,“你既然嫁到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了,到如今闯了祸还总是让你二皇兄来给你收拾,你这样是不把沈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我……”往日褚云清对她虽然不如褚云景那般宠护有加,可这般冷眼厉言还是第一次,褚云音被他那毫无温度的笑吓得松开了手,望着他只剩了满腹委屈。
“现在景弟有空去书房与本宫一叙了吗?”侧头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慕千寻,褚云清眼看着褚云景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身旁的褚云音,甩袖快步离去,等得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与沈朔见了礼,缓步出门去。
“事关人命,为父也不好现在就匆匆下定论,今日府中有贵客,落水一事,等明日再处理。”沈朔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霜降,先将琥珀和盼儿带去白楼,明日早朝之后,我要从她们口中听到实话。”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看霜降领人要带走琥珀,不明所以的沈临渊上前挡了一挡。
白楼里有国公府私设的刑堂,多是用来对付那些潜入被擒的刺客和撬开那些想要严守秘密的人的嘴的,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朔让人将两个弱女子送过去。
“为父不过是想在事情解决之前,确保她们的安全罢了。”沈朔说着,看了一眼骊阳公主,“你既然回来了,便先将她带回寻月苑去,在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府,谁若再敢往府外递消息,便别怪我心狠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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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临的时候,夏初瑶才从观花苑回去。
沈临安已经回府,见她进来,起身去迎。
“二嫂情况如何?”叫了黛绿和绫罗去布菜,沈临安见她略有思索的模样,开口问道。
“三爷不知如今府中的情况?”见他面上的疑惑不假,夏初瑶有些惊讶。
她今天在观花苑看了一出好戏,只怕今晚国公府里还会有热闹瞧,却不想,沈临安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朝中在准备秋收事宜了,我也是刚从户部回来。”秋收后百姓要征税纳粮,这是一年里户部最忙的时候。
夏初瑶将今日在观花苑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想起沈朔的话,忍不住问起白楼的事情。
她在府中这么久,自是知道国公府北苑是禁地,那不大的院落里里外外都有黑衣的剑士守卫,非令不得入内。
“父亲虽不参与党争,却允许我们各择其主,你也知道很多时候,除却明面上的往来,很多事情,还需得暗地里商议。为着往来方便,府上的护卫布防一直松散,唯一严守的地方就是北苑白楼。白楼里除却父亲处理机要的书房外,还有刑堂和地牢。父亲送她们进去,想来也是怕骊阳公主或者二皇子动手。”
夏初瑶问起,沈临安倒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虽说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可是不仅是他,沈临渊和沈临寒都从未进去过。他们知道的,也不过是从前沈朔告诉他们的罢了。
“父亲会怎么处置骊阳公主?”饭桌上,夏初瑶状似无意地问道。
比起徐静落水的真相,夏初瑶现在更关心骊阳公主的下场。有琥珀的证词,想来骊阳公主一个人也不从辩驳。
只是,她毕竟是公主,就算是沈朔也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他会怎么处置她?请一顿家法?这一顿打,也不过是让骊阳公主痛上月余罢了。让沈临渊休妻?这似乎倒是正合了沈临渊的意,可是,这样一来,此事必将人尽皆知,只怕皇家不会轻易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骊阳公主最差不过是落得一个废了她正妻之位的惩罚罢了,虽是废妻,可她也依旧是公主,这样的惩罚对徐静来说太不公平。
“你想父亲怎么处置?”沈临安没有答她的话,只是轻声反问。
“我不知道……”几番猜想之后,夏初瑶颇有几分泄气地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喃喃,“只是,虽然是未出世的孩子,可毕竟是一条人命,难道就因为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便可以与寻常人不同,轻易放过吗?”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若真是她所为,她必然逃不过应有的惩罚。”替她添了菜,见她面色有郁色,沈临安只是低声说。
夏初瑶也只当他是安慰自己,想起孩子不免又有几分心伤,便也不再与他讨论徐静的事。
“对了,三爷打算怎么处置夏桃?”先前沈朔让沈临安自己处理此事,既然沈临安也是刚刚才回来,想来还没来得及处理。
“她既然有了害你的心思,这样的人不能再留在府里,早间我已经叫御风送她离开了。”沈临安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了筷子,抬眼看她。
“三爷是将她休弃了吗?”看过今日观花苑的事情之后,夏初瑶是真有几分好奇沈临安会怎么处置夏桃。
她虽然也落了水,可不比徐静,身子没什么大碍,本以为沈临安大概会罚她思过反省,不得随意在府上走动,却不想,他竟是让她离开了?
从前沈临安的确说过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夏桃离开国公府,可那个时候他也说过他不会碰夏桃。她本以为,如今夏桃既然已经成他的人了,他不会再让她走,却不想,他竟然为了她将夏桃休弃了?
“只是让她回尚书府反省,归期未定,”沈临安抿了抿唇,缓声说到,“虽说她只是妾室,可毕竟是圣上钦赐,想要休了她,还需得更好的理由才行。”
“所以你只是把她送回尚书府去了?她有心谋害我,你却只是让她回娘家去过舒坦日子?”夏初瑶微微一怔,冷笑着看他。
要说反省,关在落松苑里,不准出门那才算反省,把她送回尚书府,送回那个宠她爱她的夏崇德和辛姨娘身边,算什么反省?
“你是怕她觉得没害死我心里不舒服,所以让她回去伙同辛姨娘害我母亲好让她出口气?三爷即便是要宠她,也不该是这样的宠法。”自那晚从尚书府回来之后,因着身上的伤,她也没能去打听在她离开之后尚书府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是,她当初对辛姨娘动了手,夏崇德没有从她身上找回来,只怕会为难周氏。这会儿更好了,再多了一个揣着一肚子气回去的夏桃,只怕周氏在夏府的日子要更不好过了。
“她这般害你,我杀她的心都有了,怎么会想宠她?”本是想解释他让夏桃回去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何况周氏那边他也已经做了安排,可是听得夏初瑶的最后一句,沈临安忍不住沉了脸。
自那晚夏桃在书房将他逼走之后,他便又如从前那般,连明面上的功夫都不愿再做了,倒是夏初瑶时不时地还会问起他夏桃的情况,或是劝他多去夏桃院里走动。
这一个多月来,夏初瑶对他的态度总是有些奇怪,尤其是涉及到夏桃的时候,说的话总是带着刺,却又十分含糊,叫他听不明白她这脾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已经容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沈临安如今这般,实在是叫她失望。即便只是就事论事,他这样的处理,本也没有半分公正可言。她不过说出了事实,他竟然还一脸生气的模样。
放了碗筷,夏初瑶也不愿与他再说,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这会儿已经入夜,见她出去,沈临安下意识地起身来追。
“放心吧,父亲下令说今晚所有人都不准出府,我不过是想去看看阿城罢了。”见他跟上来,夏初瑶只当他是怕自己回尚书府去闹事,淡淡说了一句,侧身躲开他,往秋水阁去。
“要属下跟去看看吗?”屋外的御风与沈临安一起看着快步走远的夏初瑶,眼见自家主子只静静望着,抿唇不语,便开口问到。
“算了,他们师徒叙话,外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御风的话将沈临安的神思拽了回来,他轻叹了一口气,“池光他们到了?”
“他们已经在故洗城安置好了,还要让他们按安排行事吗?”
“也该叫他们先试试身手了,你马上去将今日府里的事情告诉池光,他自会明白该怎么做。”扫了一眼笼在夜色下的高墙和楼宇,沈临安轻声吩咐,“让他们多加小心,记得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