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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脑子还是满活的,在这瞎混的两年里,给家里赚了点钱,咋赚的呢?也是红砖!
农村人一般盖房子,都是在秋后,为啥呢?一是一年的庄稼都收上来了,有钱了,二是都农忙完了,有时间了,所以这个红砖在秋后的价格,要比春夏天贵上两三分钱一块。
我不读书了之后,就喜欢瞎琢磨,就琢磨到这个红砖上了,跟父亲一说,父亲也觉得可以试试,就在春夏天囤积了一批砖,等到秋后卖,一年能赚三四千块,这在当时来说,绝对算是笔钱。
遇上大毛子那一年,大毛子领了三个女孩子在我们村上卖,在一户叫赵有才的人家落的脚,这个赵有才比我大四五岁,家里弟兄也满多的,也是个好佬。
因为我鬼点子多一点,而且家族势力又大,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了小伙伴们的领头羊,即使比我大个两三岁的,也跟着我玩,我们村子大,几百户人家,七个生产小队,年纪差不多又调皮捣蛋足的有二十几个,天天没事瞎混,一听说有来卖女孩子的,自然去凑热闹。
就这一看,看出了事来!
大毛子和一些光棍汉子在外面讨价还价,像卖牲口似的,里屋坐着三个女人,两个是自愿的,眼神中甚至有点期待,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一直在流眼泪。
我当时也就是有点撩骚,就凑过去问了,谁知道一问,差点给我自己弄了个媳妇。
我一问她,那女孩子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求我救救她,说她是不读书了,出来打工被骗来的,姓冉,叫小米,不是手机哈,这是真事,真的叫小米。
当下我就侠义心爆棚了,直接出了门口,将跟我一起的二十来个小伙伴叫到了一起,叫他们将钱都掏了出来,二十来个人,就凑了一百多块钱,平均一人五块左右,这也太少了,我就让他们等着,自己回家了。
一进门,我父亲正在剥花生,这是做种的,留来年种的,我就问了:“爸,这两年,我捣鼓红砖赚了多少钱?”
我父亲也没在意,就随口说了句:“不到一万,八、九千总有。”
我说道:“那拿一千给我呗!”
我父亲一愣,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那时候一千块钱,对我来说,确实是笔大数目,身上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钱过。
我没敢说去买大姑娘的,就说是小伙伴定亲,家里钱不够,找我借的,父亲一向是支持我社交的,寻思了一下,真的拿了一千给我,我接过钱就跑了。现在想想,父亲可能当时已经知道我在撒谎了,只是没有揭穿我,可能他以为我又闯祸了,打了人要赔钱什么的,根本就没想到我会买个大姑娘回去。
到了赵有才家,一进门,我就往大毛子面前一坐,问道:“大毛子,里面那小姑娘,多少钱?”
大毛子怪有趣的看着我,我当时也算小好佬,他也认识我,地头蛇嘛!家里势力又大,见面了会递支香烟,一见我问,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因为当时我还年轻,也还满帅的,大哥又做了村支书,四哥是青年干部,在农村这家境真算可以的,倒追我的女孩子才不少。
当时大毛子就跟我开玩笑道:“耀子你要买,把三千块钱本钱给我就行了,我还送你一个低音炮。”当时农村流行低音炮,结婚时都会买一个在家。
我一听,三千,还是不够啊!当下就耍赖皮了,将身上的一掏,往桌子上一丢,说道:“我就一千一百多,人我带走了,剩下的以后还你!”
大毛子一看我来真格的了,顿时手一伸,拦住了我道:“耀子,你这是干什么?明抢啊!”
那赵有才也来拦我,说道:“耀子你别捣蛋,人家是带来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大毛子落脚在赵有才家,赵有才是有好处的,一次大毛子能给他四五百块钱,所以他一看我要带人走,就跟上阻拦了。
当时确实是年轻,做事欠考虑,实际上我要说买大姑娘的,父亲估计也能再给我两千,但那时候哪有这脑回路,直接手一指大毛子的鼻子,说道:“大毛子,我给你脸了,一千多算你的辛苦费,你今天要这个钱,人我也带走,你不要这个钱,人我还带走。”
我那些小伙伴也都是生事习惯了的,一看我要动手了,呼啦一家伙,全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上去就是一脚,将大毛子踹趴地上去了,赵有才连拉带拉,大毛子已经被揍了一顿,我就趁这个乱劲,冲进去将那小姑娘拉走了。
带走容易,可他妈怎么处置啊!带回家,不行,那肯定要挨骂的,买个大姑娘虽然便宜,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都是光棍汉子娶不到媳妇才买的,我这算怎么回事?
那个小女孩子也傻乎乎的,我拉着她往哪走就跟着我走,还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角,生怕我把她给丢了,最后没办法了,我给带去找大嫂子了。
由于兄弟姐妹多,年岁隔的比较大,大哥比我大二十多岁,我仅仅比大侄子大三岁,俗话说的好,长嫂如母,大嫂子也称职,家里两个孩子,煮鸡蛋一煮都三个,带我一个,家里几个哥哥娶媳妇,都是大嫂子忙前忙后,出钱出力,所以小兄弟都非常尊敬大嫂子。
所以我这没办法了,就带去找大嫂子了,大嫂子一听,数落了我一顿,又看那孩子可怜,就安排她跟大侄女休息了,我这才得以脱身,跟一帮小伙伴瞎混去了。
第二天,我又从父亲那要了三百块钱,父亲已经知道我买大姑娘的事了,揍了我一顿,但还是给了我三百块,我和五哥一起,要送那小姑娘上车回家,可那小姑娘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嫁给我,我彻底傻眼了!
大家不要笑,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百分百的真事!
后来怎么解决的呢?还是大哥出面,通知了派出所,但没说是大毛子拐来的,不然赵有才会牵连进去,就说小姑娘走丢了,派出所的人当然不会信,走丢了也没有说丢几千里的,但当时一个表哥,已经做到派出所副所长了,这事就糊弄了过去,后来是派出所的人,将那小姑娘送回家去的。
大概一个月之后,那姑娘的父亲找到了我们家,带了好多东西,还有两千块钱,说是感谢我救了他家姑娘,看他穿着,也挺朴实的,不像有钱人,所以父亲只拿了一千,留姑娘的父亲在家喝酒,喝酒的时候,那姑娘的父亲也有意无意的提起想让姑娘嫁过来,被我父亲婉拒了,因为太远,要是近的话,我估计父亲真的能同意。
因为这事,我被小伙伴们取笑了好久,一帮牲口,动不动就说我买了个媳妇!
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好事,也是我后来吹牛逼的本钱之一,但赵有才,却记恨上了我。
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旦记恨上了,起摩擦是难免的,两人有一天在酒桌上就干起来了,赵有才虽然比我大几岁,可我下手还满黑的,咣当一板凳就将他砸趴下了,我又喝了点酒,蹿上去咣咣咣几板凳,将赵有才砸的一个脑袋血呼啦茬的,趴那不动了。
当时我其实也吓傻了,也不知道死了没?直接蹿回家拿了几百块钱,蹿去县城里找三表哥了,因为我从小就跟他玩,上学时又和他经常在一起也小两年,所以三表哥一直都很照顾我,一见我惊慌失措的,就知道我在家生事了,当下一问,琢磨了一下,就说不要紧,人脑壳硬,几板凳砸的死不了。
但人家搞不好会告我,我暂时还是别回去了,出去玩玩吧!
当下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出去玩了,这一走,我一下子见到了大千世界,心就野了,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栓不上缰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