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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杜一廷帮我喷了药,我疼得往后缩,他心疼得皱紧了眉:“对不起,都怪我没事先给你暗示,才会让你误以为我真要自杀。我当时也是被二哥的样子气到了,才会临时起意的。不过你也真是傻,以后别为了我一股脑的往前冲了。”
他说着帮我喷好了药,我疼得“滋啦”叫了一声:“我不能往前冲,难道看着你死不成?反正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那菜刀多锋利,万一没拿稳就割到了脖子怎么办?再说了,万一二哥没叫停,那你怎么下台?总不能真割一刀吧?”
杜一廷不以为然:“我了解二哥,他其实知道我是在使苦肉计,但还是怕我擦枪走火,所以就妥协了。”
我默了默:“那二哥之后该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让他过回原本的生活,除了工作量减少一些外,也得有正常而适度的交际。不过二哥是成年人,我们也得考量他的意见,不可能强行逼他做什么。”他说着启动车子,“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去趟公司,再去大哥家一起商量。”
“我也去。”
他严肃的否决了:“不行!你昨晚不仅没能睡觉,还因为我让两只胳膊都受伤了,你今天必须得休息。”
“我其实真没事儿,胳膊疼又不影响走路,要不我去趟咖啡店?”
杜一廷瞪了我一眼:“难道非要等你疼得躺在床上动不了才叫有事儿?你乖乖听话,我会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给你花;也会妥善安排二哥的事,让你心里的愧疚减轻一些。”
杜一廷坚持把我送回家,可能是因为顺利把二哥带回来了,让我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我吃过早餐后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4点多才醒。
昨晚调成静音的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杜一廷打来的,我揉了揉眼睛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喂了一声:“我睡了一大觉,刚醒就看到你的未接来电,你还在大哥那边吗?”
他恩了一声,说了句“你等会儿”,然后我听到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大概一分钟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在大哥这边,二哥和三哥也在。不过李幂好像劈腿了二哥的朋友陆子和,他们三刚才吵了一架,陆子和就把李幂带走了,我们正在安慰三哥呢。你赶紧给李幂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一脸懵逼:“李幂对三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劈腿陆子和?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是误会最好,但从刚才的场面来看还真是煞有其事。你先联系李幂,我晚上回来再和你细说。”
“成。”
结束了和杜一廷的通话,我便拨了李幂的号码,但却提示关机了。我从手机里翻出陆子和的号码,他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秦语曼?”因为长久没有联系过,他有点不确定的问出了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后才说:“陆总,是我,冒昧的问一句李幂在你哪儿么?”
陆子和没有立刻回答,应该是去征询李幂的意见了,因为隔了将近半分钟后李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语曼,你找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哭过,我放低声音说:“我听杜一廷说你和夏昇吵架了,之后又被陆子和带走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幂默了一下:“我们见面聊吧。”
李幂约我到酒吧见面,我到时就看到李幂和陆子和坐在卡坐上,陆子和的胳膊还搭在李幂肩上,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
这一幕已经无形的说明很多问题了,我心略沉,有火气往脑门顶窜。但我还是压制住脾气走了过去,也不说话就橡根树桩似的杵在他们面前。
李幂的脸上挂着泪,陆子和用手帕帮她擦干后站了起来,对我比了个坐的手势:“你坐下慢慢聊,我在隔壁桌,有事随时叫我。”
我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咧咧嘴,他走后我才坐下,虽然告诉自己要克制脾气,但语气多少有些冲:“看这架势,你和陆子和是真成对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很率性直白的女孩儿,内心里藏不住什么事儿,可没想到你在三角恋里都游刃有余,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李幂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说:“你想骂我就骂吧,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感情的事很难控制,我确实喜欢上陆子和了。”
我本想再骂她几句,可她突然的坦诚倒令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缓了缓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我流产后吧,那段时间我心里挺难受的。我无法对身体不适的夏昇倾诉,你又被柯蓝的事拖着来不了,而陆子和依然会每天到店里买咖啡,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点小礼物。长此以往,我渐渐对他打开了心扉,把他当做了倾诉的对象,而心也慢慢的朝他贴近了。”
我喟叹了一声:“你是因孩子的事而难受吧?”
她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我顿时有些理解她了,火气散了些,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一点。“当时我分身乏术,确实没怎么陪你,我也能理解你失去孩子后的痛苦心情,但这些并不构成你劈腿的理由。何况夏昇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你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她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一饮而尽:“是残忍,所以在和陆子和确定关系前,我也挣扎了很久。但是语曼,我真的不喜欢夏昇了。我曾经很爱他,爱到想生个他的孩子做依靠,这样他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就会和我们的孩子相依为命。可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我们分歧太大,加之孩子流产后我的身心都来了一次蜕变,我对他的感情突然就没了。你或许会觉得我是因他的健康状况而移情别恋,但其实不是的。”
她又哭了,把头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的说:“我只是觉得累了,自与夏昇和好以来我一个人承担了太多。为了不让他多虑,还得装出乐观开心的样子,可孩子没了后我顿时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我不道德的松开了他的手,接受了别人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