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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在看到楼上走下来的人瞬间,凝固了全部表情。好半天,我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尖叫不要哭泣,然后捂住嘴,看向赫羽锡:“赫羽锡,我不是在做梦?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赫羽锡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觉得做梦的时候我有这么帅气?”他拍了我一巴掌,尖锐的疼痛经由神经传到心脏,我哭出声。
阿琳带着一脸嫌弃走到我面前:“老娘有这么不受你待见?哭个屁啊哭!”
我伸出手把阿琳狠狠抱住,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就不见了,然后这个世界上又只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阿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阿琳,看向赫羽锡。
赫羽锡绕开身,直接进了厨房。
阿琳带着探究看向我肚子,我下意识侧开身子,她“啧”了声,说:“于东的?”
我愣了下,点头:“是。”这是我第一次对阿琳说谎。
阿琳欲言又止看着我,过了会儿才自顾自说道:“舒君混蛋,拿你躺在病床上的视屏把我坑回来,我懒得鸟他,正好碰到你男人,暂时在这里借住。”
“我们不是……”我着急解释,阿琳一脸鄙夷打断我。
“我说田燃,咱能不矫情不?娘的,肚子疼,不跟你站着了,坐。”阿琳的肚子已经显怀,走路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会下意识把手护在肚子上,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原本以为这个孩子阿琳不会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想来是我错了。
厨房里在煮饭的是保姆,赫羽锡说那是刚请了没两天,专门给阿琳做饭,照顾她。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阿琳,你怎么就……直接住这里了?”我满心都是疑惑。
“怎么?借用你男人一小下都不愿意?”阿琳嘲讽我。“切,田燃老娘给你说点正事儿。”阿琳放下碗筷,一脸认真看着我,我也不由得摆置了身子。
赫羽锡全程充当了旁听者。
阿琳说:“田燃,把孩子打了。”
我的笑僵在脸上,扭头去看赫羽锡,他一派优雅夹着菜,就连咀嚼的姿势都高贵得不得了。
“阿琳,你……我不想打。”迟疑了两秒,我笃定说。
阿琳“啪”的一声将筷子扔到桌面,抱着臂膀盯着我,她目光里的火几乎要将我烧得遍体凌伤:“别他妈告诉老娘你要给于东那个人渣生孩子。”
我苦笑一声,埋头拿筷子戳碗里的米饭,直把一碗米饭戳得狼狈之极。赫羽锡的手伸过来,把住我的手,我抬起头,笑着问阿琳:“阿琳,你为什么不打掉孩子?孩子是……舒君的吧?”这话很残忍,阿琳不顾一切逃开却没有打掉孩子,便证明她对这孩子是有感情的,我却用她的孩子来反驳她。、
阿琳呵呵一笑,重新捻起筷子,若无其事吃起饭来,赫羽锡打了个圆场,说:“舒君下午要过来。”
阿琳手一僵,我也是一愣。
赫羽锡这话怎么听都有点舒君很少来的嫌疑,也是,从他来找我到阿琳出现在赫羽锡这里,好像一共也没有过多久。
饭后赫羽锡要去上班,但他不准备带上我。
“也许你应该休假半天。”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挡住我去路,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我别开脸:“于东那边……”
“田燃。”赫羽锡十分不满吼了我一句:“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他生气了。
我昂头看他,然后笑道:“毕竟我都努力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前功尽弃不是?”
“什么前功尽弃?”阿琳在背后说。
“没什么。”
赫羽锡最终没有带我一起上公司,我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去。赫羽锡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保姆阿姨、我和阿琳。
阿琳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着我,她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将我全部的秘.密都给堪破。
我站起来,阿琳立马叫住我:“去哪儿啊。”
“洗手间。”我冲到洗手间,过了好半天才出去。
出去的时候保姆已经不在了,阿琳就站在门口等我,她的目光带着不解和淡淡的悲伤:“田燃,我们是好朋友吧。”她问我。
这是阿琳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不堪一击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会决堤。
我心跳到嗓子眼,嘴里的话也如鲠在喉,却仍得咬牙扯着笑意:“阿琳,我们当然是好朋友。”
“我艹你妈!”
我被阿琳忽然提高的分贝吓得一个激灵身子晃了好几个摆子,阿琳转身一脸烦躁,手直往头上乱抓:“田燃,你真他妈……真他妈行啊。在老娘面前还想说谎话?你他妈……”她气急反笑,我真怕她忽然有个什么好歹。
然后她只是无比平静又万分笃定跟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赫羽锡的,你骗赫羽锡,为什么?”
阿琳的话犹如三九天的凉水浇到我头顶,逼得我生生打了个摆子,不敢看她的脸。她却细细瞪着我,片刻都不曾移开眼。
“阿琳,孩子是于东的。”我狡辩。
阿琳无所谓地挥手,嘴角斜斜勾起:“我管它是谁的,肯定不会是老娘的。”这话我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阿琳你……”
“得得,这么说吧,好歹咱们也相识相知了那么久,要是咱俩异性,估计娃都上学能谈恋爱了。”阿琳特豪气冲我说,我设想了一下阿琳所说的场景,赶紧摆正姿态,太可怕。
“阿琳,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骗你,但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为什么?”阿琳一脸笑意看我:“你不会傻到要用孩子来试验赫羽锡吧?”她忽然神秘兮兮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是咱夜店的金主了吗,你到底是怎么钓上的?瞧瞧,就这别墅我这辈子都只能仰望,说不定仰望都不行,得舔屏。”
我无奈:“阿琳,你怎么……”
“别说我,我就拜金就羡富。人生得意须尽欢,懂不?田燃,你这金龟婿钓得不错,发达了记得包.养姐。”
话题转换太开,阿琳已经完全没有要质问我孩子的事情的模样,我感激地冲阿琳看去,她猛地扭过头,状似不经意说:“咱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别自个儿笨鸟先飞了还不带你老表。”
“阿琳,谢谢。”
阿琳冲我摆手,我们跳开了这个话题。
下午舒君果然来了别墅,他过来时我和阿琳正在客厅里看韩剧,阿琳是个地地道道的韩剧迷,我自然也是要陪着她的。
舒君不但来了,还带了很多的生活用品,以及一箱子行李,我诧异的以为他要搬进来住。
阿琳瞄了舒君一眼,就冲我说:“又送了一箱子衣服来,我看起来像是爱打扮的人吗?”
我惊讶得张大嘴:“一箱子衣服都是给你的?”
“嗯,这人有病。”阿琳转过身,冲舒君摆了副嫌弃脸,我还是头一次见他两相处得画面。怎么说呢,舒君在阿琳面前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冷静,沉稳。
可舒君那天离开医院时对我说的话却如同钢针一样狠狠扎在我心底某处。有了于东和赫羽锡的先例,我不由得怀疑舒君对阿琳的图谋。
你要让一个不久前才放了狠话的人转脸就对你好,怎么都有点不现实。
“田燃,你怎么过来了。”舒君和阿琳斗了一会儿嘴,当然,全程都是阿琳在叽叽喳喳的说,他当了个忠实的听众。
阿琳累了,舒君便同我说起话来。
“跟赫羽锡一起回来的。”我答道,看了眼阿琳正在扁着嘴翻看舒君带来的东西,仅仅一眼,我就看到了各种型号的卫生巾,不由得多看了舒君两眼。
他做了个掏烟的动作,手伸到裤兜时又停住,后又伸手在矮几上拿了颗苹果把玩。我估计他是想抽烟,但两个孕妇,这场景着实不容许抽。
“成可今天不在?”
我愣了下,摇头:“我不知道,没看到。”
他把头扭到我的方向,眼神隐晦不明:“田燃,你知道羽锡和成可结婚了。”
“他们结婚了吗?”我恰到好处表现出了诧异和迷茫,却逃不过舒君的眼睛,他看着我,突然笑了。
“做个交易如何?”
我看了眼阿琳,她耳朵竖的老高:“可能并不需要。”我给舒君使了个眼色,他瞬间明白,拿出手机摆在我面前。
我抿了口茶,觉得于东可能会找我,而且舒君看样子是想和阿琳单独聊会儿。便告辞离开。
舒君整个人变了很多,阿琳也不是个傻子,我相信他们的事情用不着我插手。
我回到公司时,赫羽锡在开会,于东的办公室也没有人,但是门没有锁。
有时候有些想法一旦从脑子里蹦出来,就怎么都抵挡不住。
我按捺住极速跳动的胸膛,一点一点挪进于东的办公室。桌面有些凌乱,很显然于东没有走多久,我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在于东桌子上找了片刻,果然看到一份关于我家老宅那边的计划书,但是很明显,这是一份被抛弃的计划书,和赫羽锡先前给我看的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在干什么!”
于东凌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穿透耳膜,直击心底。我浑身一僵,手上的计划书应声落地,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