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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薄冰焰突得站起来,从上到下,低头俯视着她。
宴倾心怔怔地后退半步,眼神涣散。
“此生唯一挚爱,不知道这个人是否也能像我一样满足你……”
他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竟如炸雷一般。
他始终介怀,就好像自己刚出炉的美味小蛋糕被人捷足先登,率先咬了一大口。
哪怕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人,他的蛋糕也丧失了它应该有的滋味。
他要她的眼里、心里,身体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原来,他心目中就是这样看自己的……
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她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除了爱过白爵,想要嫁给刘哲辉之外,还有过什么别的男人,她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人发生关系!
就连那个神秘号码,也是白爵生前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质疑,她却心寒不已,连解释都不想解释。
“他对我比你对我好多了,他给我想要的一切,给我独一无二的宠爱,你这个恶魔,只会强迫我。”宴倾心气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地顶撞他。
“是吗?”薄冰焰努力控制着自己,才忍住想要将她掐死的欲.望。“宴倾心,你真可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恐怕你的男人多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脏……”
一个一个字节朝宴倾心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他们刚刚做过亲密的事,他现在倒过来嫌她脏了,呵呵。
他陪着她过来,恐怕也是为了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样子,顺便出手设计了她,保护了他的未婚妻,很光辉的战绩,不是吗?
她只觉得心寒,有无数把刀同时插进她的心,痛苦得她竟然说不出话来。既然这样,她何不恶毒一点?
“是又怎么样?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备胎,突然上位了罢了。”她冷静地说,双手紧握成拳。
“好,我只是个备胎是不是,你们珍贵爱情的见证?”
明知道身前的男子已经到了爆发边缘,宴倾心却依旧不知死活地反抗他。
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是!”
“很好,把她给我带到银色庄园去。”
张刑目光从失魂落魄的宴倾心身上收起,点了点头:“是。”
“张刑,你放开我,放开我。”
“宴小姐对不起,我恕难从命。”
宴倾心被张刑拖了出去,小小的她根本没力气反抗。
“张刑!”
直到看着宴倾心被拖出去,薄冰焰才慢慢收回视线,杨秘书朝他走近,薄冰焰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眉心,懒得看他。
杨秘书只得顿住脚步,声音响亮地说:“boss,宴倾城宴小姐请您去楼下坐坐。”
薄冰焰冷声回答:“不见。”
“可是她说手中有您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呵呵,真有意思。”
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忽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她知道。
真是自不量力。
“好,替我安排,我去会会她……”
咖啡馆。
窗外雨下得细细密密,孙若若皱眉看了一下天色,看这样子,这场雨依旧会下下去,而且还不一定停得住。
她用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甜美。
白爵分明就在对面,可是她的头就是不敢抬起来,害怕什么,也许怕他看她的眼神太过陌生,里面是她承受不了的冰冷……
人们常说近乡情怯,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场雨好像停不下来了。”白爵看着天色,无奈地笑了起来。
“是啊,下得可真大。”孙若若接过话,朝他微笑。
她暗自庆幸自己练了那么多年的羞涩的微笑,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挥的地方。
“你能告诉我手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吗?”
“啊?你看到了,眼睛好尖啊。”白爵伸出手指,方便孙若若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伤疤。
孙若若心念一动,抓住了。
女孩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整个人就像一个气鼓鼓的皮球,飞快地冲到两人面前,打断了在她眼中深情款款的对视,怒吼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女孩发怒,白爵很无奈地看了孙若若一眼,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这是我的邻居,她就是娇蛮任性了点,心地还是很好的。”
“我知道,这位小姐的性格很直爽,很可爱。”
女孩不甘心地怒瞪了孙若若一眼,目光在从她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掠过后,换上了一抹轻蔑和意料之中的了然。
“你从那么高档的酒店出来,怎么会被抢呢?”女孩挑衅地看着孙若若,孙若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冷静回应:“因为遇人不淑。”
“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身边都是坏人,说明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柏绝脸色一变,紧紧扣住了女孩的手腕:“王千千,你火气怎么这么大,朝若若道歉。”
王千千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嘴巴一歪就哭了出来:“我就上个洗手间你们就勾搭上了,还若若,你怎么能这样叫她?我不同意。”
孙若若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白爵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凶王千千这个小丫头。
而且,那声“若若”落在耳边居然是说不出的好听。
“不用,她只是太娇惯。”
孙若若自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为她出手,她已经很感激了,毕竟王千千和白爵也不过是邻居。
可是王千千却不乐意了,气冲冲地朝孙若若吼,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用不着你假好心,今天是柏绝哥哥的生日,我特意求父亲让我陪着他买生日礼物的,你算哪根葱,从哪冒出来的,非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白爵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再沉,手上青筋毕露。
“王千千,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不能,我不能。”王千千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或者说她一向嚣张惯了,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不知收敛,手掌一挥,滚烫的咖啡就浇了孙若若一身。
“啊!”孙若若反射性地叫起来,白爵立刻松开王千千的手腕,跑过来皱眉看着她裸露的皮肤。
早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刻,孙若若就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呼吸。
他的五官,他的容貌,甚至他的气质,都和那个人一般无二。
“不好,起泡了。”白爵狠狠瞪了王千千一眼,解下自己的外套,弯下腰抱起孙若若,将衣服盖在他和孙若若头上。
“柏绝哥哥,你要干什么?”
“王千千你松手,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不,柏绝哥哥,我不松手,你们要去哪?”
柏绝抿紧嘴唇,将王千千撞开,冲进了雨幕里。
孙若若窝在他怀中,只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虽知道这心不是为她而动,只是她听着听着就觉得莫名安静,莫名喜悦。
“若若,你还好吧。”头顶上传来他关切的声音。
孙若若微微眯了眯眼,他的声音跟白爵也是说不出的像,甚至他的名字……
“我还好,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吗?”
“可以啊。”他的声音有点喘,可是他的步伐依旧稳健,“柏树的柏,绝对的绝。”
“柏树的柏,绝对的绝?”
“是,可不是你想的侯爵的爵……”
孙若若低下了头,她恍惚想起,当年白爵刚刚住进军属大院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话,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眼神,只是内容不同。
他说,他叫白爵,白雪的白,爵士的爵。
他说,可不是你想的绝对的绝。
孙若若苦笑,白爵已经死了,自己在这么一个陌生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实在好笑。
就连曾经爱的那么深的宴倾心都已经忘记了过去。
却只有她一个人死死等候在原地。
傻,真的好傻。
她倒挺羡慕宴倾心的,忘了一切,也就忘记了烦恼。
永远也不再想起那些伤痛的事。
“到了,若若,赶紧让医生看看你的手臂,医生,你们来看看她的手臂,被浇了一身热咖啡。”
孙若若躺在病床上,看他围着医生忙前忙后,他还没有收拾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雨水滴滴答答地从他鬓角流下。
她看着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着急,看着他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原本像死水一样的心又泛起阵阵涟漪。
“柏绝,你过来休息一下。”
“乖,你别动啊,看医生怎么处理,你要是疼了,我就给你充当人肉木塞,咬着我就不会痛了。”
“我能不能说自己不乖。”
“不行。”
柏绝固执地将她摁在床上,微笑着说。
“休息好之后我送你回家。”
孙若若轻轻点头:“好。”
——
与此同时,黎城边陲。
一辆霸气侧漏的银色迈巴赫像一道闪电,飞快地驶进庄园。
门瞬间打开,宴倾心被张刑一手单扛着,抱了下来。
一个中年妇女瞬间靠了过来,惊讶地看着他们,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张刑,你怎么这样对待女孩子?”
“张婶,你别问了,少爷让你找间屋子,把她安顿下来。”
张婶连忙答应,可是一双眼睛依旧不离开宴倾心。
张刑径自把宴倾心扛入一间屋子,扔进去锁上门,马上出来,同时擦了擦自己的满头大汗。
“咦,张刑,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张刑尴尬笑笑,能怎么说,就说自己被少奶奶咬了?
“哦,那姑娘好像精疲力竭了,我给她做碗粥喝。”
“辛苦你了,张婶。”
“没事,我只有一句话,少爷从来都不喜欢往家里带人,尤其是女人,这一次居然是你亲自护送来的,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咱们的少奶奶?”
“张婶,这个问题你还是问问少爷好了,我也不知道。”
“哼,你小子耍滑头。”
“天地良心,张婶,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