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正义的代价(求月票)

起飞的大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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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稚生缓缓的讲述,陆晨几人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如楚子航一样严肃的男人,口才居然会那么好。

    一本轻小说的故事在他口中概述,该略过的略过,该着重的着重,让几人渐渐进入那个故事中。

    他讲了卫宫切嗣被师傅娜塔丽雅收养,又讲了卫宫切嗣和师傅一同追杀研究丧尸病毒的人,娜塔莉雅在飞机上失误了,丧尸病毒扩散到了所有乘客身上,在地面上的卫宫切嗣就使用对空导弹将飞机击落,连同他敬爱的师傅一起。

    然后他讲到围攻切嗣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有了妻子女儿,若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陆晨几人都会认为这是个男人历经风霜终于获得安宁生活的故事,虽然还是很沉重,但结局也算美好。

    可故事没有结束,后面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启,这个男人为了取胜,为了那万能的许愿机,为了能够获得绝对的正义,不择手段,一个个的排除自己的对手。

    到最后男人又经历了诸多考验,面对救百人杀一人之类的问题,男人起初彷徨,但也都冷酷的能做出判断后来甚至察觉到异常,他还亲手在“幻境”中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

    故事到最后冬木市被那漆黑的圣杯降下的大火焚烧而结束,男人劫后余生,也不知是否大彻大悟,救出了fsn的主角卫宫士郎后痛哭流涕

    听完这个故事,陆晨几人的心情都有几分沉重。

    楚子航面无表情,陆晨微微思索,而凯撒脸上带着嗤笑。

    源稚生叹了口气,几人碰杯后,他呼出一口略带酒气的空气,目光严肃又像是渴求答案般的看向几人。

    “看完这本书后,我就一直在想,人为了正义,到底可以支付多大的代价呢?”

    几人默然无语,最后还是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评论道:“从广义的角度来说,卫宫切嗣确实执行了他的正义。”

    但楚子航还有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他表面上是个十分理性的人,但他仍然觉得这个故事过于沉重,沉重到有些剧情他即使理性能理解,但感性上无法接受。

    “这就是轻小说吗,听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

    凯撒调笑道,他点燃了一只雪茄,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陆晨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这个故事让他想起不少往事,如果说卫宫切嗣这种人算是正义的伙伴,那他可真不合格。

    他在战场上很多时候是感性的,从不抛弃同伴,即使有些时候抛弃同伴才是更合理的,为此他也被记过不少次。

    最终,他微微回神,对源稚生反问道:“那源君,你想要做正义的伙伴吗?”

    源稚生愣了下,最终点了点头,动作是那么的沉重僵硬,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压着他点头,那双无形的手名为蛇岐八家、名为责任。

    而他已经为做正义的伙伴支付了代价。

    时间缓缓推移,高天原中的另一桌。

    “我说乌鸦,要不要给她叫个牛郎过来?”

    夜叉和乌鸦坐在一起,小声谨慎的趴在对方耳边说道,然而还是引来了对面女人的冷厉目光,两人又瞬间坐正。

    “还是别了吧,这可是少主的妞,她看上去不需要减压的样子。”

    可下一刻,乌鸦还是大着胆子,又凑到夜叉耳边回复。

    来自对面的杀气一起一伏,最后又消失无踪,让乌鸦和夜叉心惊胆战。

    他们当然也不想来这种地方,可他们是少主的贴身心腹,走到哪都要跟着的。

    此时他们也在心中抱怨,虽然从接机时就已经看出了几分,但本部的专员果然是二货啊,谁会把男人们的酒会选在高天原这种地方?

    “樱,你的听力比较好,能不能听到少主都跟他们在聊些什么?”

    夜叉好奇的问道。

    然而樱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女忍者她的听力当然很好,而隔着几列地区的几人交谈声音又越来越大,她的确能听清楚,但她不会对夜叉和乌鸦说。

    她表情与其说是冷若冰霜,不如说是和楚子航一样的面瘫,她很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比如她此时震惊于少主跟几个二货喝开后也有二货化的趋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事实证明,作为混血种也不是千杯不醉的。

    源稚生作为蛇岐八家新生的皇,血统的确要超出凯撒和楚子航不少,但他似乎酒量还比不过凯撒。

    和同龄人们,不含任何特殊目的一起喝酒,是多久以前了呢?

    醉醺醺的源稚生椅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飘忽。

    这两年来他总是一个人喝酒,遇到烦心事就喝酒,有时甚至会在家族会议前喝,大半瓶烧酒下肚他便会有些醉了,每次乌鸦他们来催促自己,樱都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并帮自己洗漱好脸,以免被其他家主看出他在会议前的放纵。

    看着那几个仍在碰杯的少年,源稚生一时间有些羡慕他们,他称呼对方为二货,但其实他也想做一个二货。

    “凯撒,你腰在淌血。”

    楚子航放下酒杯,提醒道。

    其实他作为这群人中最冷静的,早已提醒过,严格来说他们根本达不到出院的要求,更不该来喝酒。

    如果让他们的医生知道他们今天临时出院是来狂欢喝酒的,那昨天负责缝针的医生多半会气的想把他们捆在床上,当然,前提是那医生要能做到。

    “哦,没事,弄脏了沙发我会赔的。”

    凯撒瞅了一眼,十分淡定的道。

    “嗝——用芬格尔师兄的话说,凯撒兄你是有钞能力。”

    陆晨也打了个酒嗝,他的确海量,但方才玩游戏打赌他又是输的最多的。

    “超能力?陆兄你在说什么,我们其实都有超能力。”

    凯撒以为对方说的是言灵,他对中文的造诣还没有到能体会这种梗的地步,尤其是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钞能力指的是,钞票能力,意指很有钱能做到很多超能力者才能做的事。”

    楚子航居然一本正经的科普,他喝的最少,还算清醒。

    源稚生半瘫在沙发上,听着几人的对话很想吐槽,心说你们的关注点很奇怪啊,明明说的是飙血的事,为什么会扯到沙发的赔偿又转到钞能力的话题?

    二货果然是二货。

    可他喝的有点多,开始感觉困了,终究还是没能吐出绝世好槽。

    待酒席结束后,众人摇摇晃晃的走出高天原,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牛郎们,心说如果你们只是想买醉互相聊天打屁,为什么不去居酒屋,而是包场高天原?

    源稚生被樱扶上车,而凯撒和楚子航则又被送回医院是的,他们只是临时出院。

    陆晨已经想象到医生们对凯撒和楚子航咆哮的场面了。

    “陆专员,需要送你回去吗?”

    乌鸦和夜叉自然不敢跟樱抢送醉酒少主回家的“好活儿”,所以只能夜叉去送凯撒楚子航,乌鸦留下来准备送送陆晨。

    “不麻烦了,我散散步,也不算很远。”

    陆晨摆了摆手,他想吹吹夜风。

    乌鸦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高天原位处银座区,离半岛酒店的确不算远,只是他有些怀疑这个超级混血种也喝醉了,别走到半路睡街上就行。

    “那您路上小心,过几天任务有后续分部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乌鸦恭敬道,他没法不恭敬,因为就连少主也私下承认他不是陆晨的对手,他们蛇岐八家崇拜尊敬强者,何况这说不定还是少主失散多年的弟弟。

    陆晨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自己走入一片霓虹的光辉中。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日本分部因为他之前的警告,现在已经不派人监视他了,他独自走在路上吹着夜风,看着这琉璃般多彩的世界,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想起今晚大家喝多后聊起的话题,关于梦想和未来,虽然没有说的那么广,但凯撒和源稚生还是稍微说了两句。

    凯撒说他想将来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驾着帆船出海,游遍世界的各个角落,真像是他的风格。

    源稚生则让他们有些意外,他居然说想要跑到法国的天体海滩卖防晒油,他们几人笑着说不信,说未来的黑道皇帝,怎么会想着去卖防晒油呢。

    但源稚生很执拗,醉醺醺的拿出手机,还给他们看了他的网购记录,那是各种各样的防晒油,他在研究各类防晒油的优劣。

    到了楚子航,楚子航就沉默了,半椅在沙发上不开口,凯撒两人以为楚子航醉了睡着了,但陆晨知道不是,在他看来楚子航就是沉默,但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

    那他自己呢,到了陆晨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隐瞒的,梦想未来这种事对他来说不是难以启齿的话题,他只是不想谈及过去。

    可到他时,他却一时语塞了。

    我呢,就只是单纯的追求力量,变得比任何生灵都强吗?

    晚风吹拂过少年的脸颊,带起他前额凌乱的碎发,他站在原地,看向天空,静默无言。

    白日里犬山家主问他的时候,他回答的洒脱坚定,犬山家主认为他是着魔于力量,是最纯粹的武者。

    但陆晨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他追求力量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罢了。

    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追求,他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西方人畏惧他称他为东方的武神,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失败者。

    同伴们一个个死去,他麻痹自己都是为了家国,都是为了东方文化的延续,为了最终的胜利,但战争最后还是输了。

    他们投降了,他的信念被掌权者踩在脚下疯狂践踏,一纸屈辱的降书仿佛是在嘲笑那些死去的秘血武者。

    他冲到长官面前疯狂的咆哮,他说他还能打,他说他还能战,他说他们还没有输!

    可长官只是脱下军帽,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回应,他只看到那从眼角闪过的泪光。

    然后他就被禁足了,因为西联邦派遣的大使已经入境,是来接受他们的投降的,上层怕他忍不住闹出什么乱子。

    但那晚长官来找自己聊了天,聊过后并没有关牢们,他知道那困不住自己。

    他也没有去刺杀那来访的大使,而是一个人前往了西联邦。

    十六岁的少年武神前往西联邦,来到东方的使团震怒,帝王亲自下了数道旨意想要召回他,但他没有回应。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去刺杀大总统,但他不是。

    他孤身一人踏入西联邦的首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广场上,等待着对方疏散民众。

    他是去

    求死的。

    可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可笑,求生者不得生,求死者不得死。

    明明曾有那么多同伴临死前真情流露,紧紧握住他的手,哭着说不想死是啊,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什么幸福生活都没体验过,谁会想死呢?

    可他们都死了,自己却活了下来。

    他也恨,可不知道该恨谁,最终只能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他能更强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死了吧?或许战争就能胜利了吧?或许一切都会变得有意义吧?

    如今他变得更强了,也有了新的朋友们,所以力量被他摆在第一位置。

    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嗒——嗒——嗒——”

    木屐踩在地面的声响将陆晨从回忆拉往现实,他酒醒了大半,看着前方那个朝自己走来的人。

    蓝色和服,长袖流云,腰佩樱红色长刀,脸上带着莹莹的笑意。

    “娘娘腔,来求死吗?”

    陆晨今日出门未带刀,他总不可能带着红枫去高天原喝酒,那会让“服务人员”们以为今晚接待的是黑道群雄,虽然其中的确有一位。

    他面对这个很可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最强者,却并不慌张。

    他被称为东方的武神,可并不只是会使用冷兵器。

    风间琉璃柔美的脸上画了淡妆,挂着浅笑,“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厮杀的。”

    “你应该也是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吧?如果抓了你,相信源稚生或许很乐意让我去他家的刀剑博物馆逛逛。”

    陆晨咧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