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你在荆棘路尽头【4】

欧阳阿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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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只有蓝雨一个人的声音,见没人理自己也就蔫了气,睡了一觉起来车还在路上颠簸。

    “叔叔,我想尿尿。”

    放他下车尿。

    “叔叔,我饿了。”

    丢给他一个面包。

    “叔叔我口渴。”

    认命的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没办法,大哥的儿子当然要伺候好。

    这时,一旁稍年长的男子说:“阿平,我怎么看这小子那么像你大哥?”

    副驾驶的平头男子就道:“就是我大哥的儿子。”

    此言一出车厢就炸了,后座的另一个男子就说:“你大哥的儿子?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要这笔不义之财了!”

    “事已至此,我们没退路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被大哥找到。”

    “阿平你谋反啊?你大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绑架的这点钱哪里比得上在你大哥身边办事?况且还有可能丧命啊!”

    阿平自然清楚大哥待他不薄,但是……唉,反正他会照顾好大哥的儿子的。

    几个男子都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就像阿平说的,已经没用退路了,就算现在跑到丁敬寒脚边跪着求他,以他的脾气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只要不被他们找到,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车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停下,破旧的楼房,墙缝里都长了杂草,看得出很久没人住了。

    阿平上去敲了敲门,三长两短的暗号,并说:“阿姐,我们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见里边传来开门声,是个带着口罩的女子,看不出容貌,但从衣着看得出,她不是这个小村庄常住的人,是大城市的奢华装扮。

    女子开口说:“你们几个去把车停好。”

    阿平抱着蓝雨上了二楼,房子还是挺大的,但是已经荒废了,到处都是蜘蛛网,碰到哪里都是一层厚厚的灰,连说话都有回音。

    “叔叔,我很听话的,我可以帮你打扫卫生。”

    女子侧头看了看他,“把孩子给我。”

    阿平把蓝雨递给她,然后站在楼道口不再跟进去。

    蓝雨也意识到了不安,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然后把目光落到这个女人脸上。

    女人把他放在木床上,这是大楼里唯一干净的一间房子,然后摘下口罩看着蓝雨,眼神有些怀恋又有些怨恨。

    他长得和他爸爸太像了,可是他却是那个女人的种!不甘!

    蓝雨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了,朝里边缩了缩,话匣子也关上了,大气不敢喘,总觉得这个女人比刚刚那些肌肉叔叔还要可怕。

    *

    潮东南。

    丁敬寒一直没合过眼,连着蓝西也没休息过,哭的眼睛都肿了。

    几天的搜寻还是毫无结果,对方也没打电话来索钱,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像那一次蓝风不见了一样,可那时候至少还在学校看到是萧慕芙把人带着了,可这次都不知道孩子是在哪里被人抱走了,学校那一段路的监控就查完了,加之有监控忙去,如果摸索好,避开监控并不难,只是想不到会是谁这样做,难道是拐卖儿童的?

    毫无头绪的众人围着桌子商量对策。

    “大哥,这样没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

    丁敬寒不出声,见陈洛洛走进来就问:“睡了吗?”

    陈洛洛朝杨伊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才回答:“可能哭累了,刚刚睡着。”

    丁敬寒点点头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老黑和阿平,老黑能找到下落,杨伊你先去跟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杨尔你去查查阿平的老家在哪里,还有找他的朋友问问他的下落,他的那辆车继续跟进,有什么情况立马像我汇报。”

    “是。”

    一天过后,再次汇集,仍是没什么大的消息。

    “大哥,老黑他们今天已经出境了,蓝雨看样子不在他们手中,据我了解他们这次来是做买卖的。”

    杨伊说完杨尔就继续说:“阿平也没什么消息,不过嫌疑很大,他的车牌可能是换过了,而且他的车很普遍,一时有些难找……”

    丁敬勋开口:“那现在就只有阿平嫌疑最大了,可是这样的猜测并没有依据,和我哥平日无仇,如今又没打电话索要钱财,他的目的是什么?”

    杨尔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丁敬寒看穿他的表情就盯着他薄唇微起发出一个音:“说。”

    杨尔吞吞吐吐开口问:“大哥……你和萧慕芙还有联系吗?”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然后丁敬寒摇摇头,这件事又和她有关?

    “其实又个猜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杨伊一脚踹过去:“磨蹭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丁敬寒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杨尔继续说:“阿平跟着我在国外很长时间了,也算是忠心耿耿,可有一次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去他房间找资料,书柜里发现一张照片……正是萧慕芙,我就猜测他可能是喜欢她,当时萧慕芙是大哥您的女人,而阿平又是您弟兄,所以我一直没说这件事……”

    林陶华翘着二郎腿挖苦丁敬寒:“唉,情债啊!”

    一时间事情好像明朗了,萧慕芙有绑架蓝雨的理由,而阿平就是她的帮手,这样一说事情就容易理解了。

    “排查当天在学校附近出入过的黑色轿车。”

    “这……”

    学校位于一个三叉路,黑色轿车不上万也成千啊,一辆辆排查得到什么时候?

    “速度。”丁敬寒再次开口,弟兄们才开始行动。

    “阿平的车有一个特征,车头右侧有刮痕。”

    但只是这个特征也很难分辨,排查工作就进行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才传来消息。

    丁敬勋高兴的拿着截取的卡口图片找到丁敬寒:“大哥!有消息了,车找到了,而从高清照上看,蓝雨就在车上。”

    蓝西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抢过照片看得眼泪直掉:“敬寒!快去找回来!”

    丁敬寒抓起外套和钥匙就往外面走:“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带蓝雨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有了蓝雨的下落,可那也是几天前了,现在他的状况还是个未知数。

    丁敬寒知道她在家也不会听话休息,索性就点头答应,带着她一起上了车。

    丁敬寒并没带太多人,总的也就三辆车,他和蓝西,还有能提供线索的杨尔杨伊少不了,自然就少不了他两个的媳妇,再后面就是凑热闹的林陶华,当然生为医生,带上他也能以防万一。

    车开到监控里所知的位置,前面两条岔路,而且环境也越来越偏,一时不知道该往那边开。

    白杨尔就说:“这一带好像是阿平的老家。”

    丁敬寒把车往后退,腾开位置给杨尔:“带路。”

    “我也不熟悉,先进去看看吧,我就和他去过一次。”

    夜色渐渐降临,乡村的公路没有路灯,而且车道很窄,就会就只够一辆车通行,加之道路颠簸,又不熟悉前方的路况,车开得很慢很慢,而且跟着杨尔又走了很多冤枉路,在乡村的泥泞小道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车灯的照耀下才看到了不远处的楼房。

    杨尔高兴的说:“就是这里!”

    楼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去找他们的大姐大:“不好了!有人过来了!”

    女子透过微微拉开窗帘,看到楼下的几盏车灯,还有汽车没熄火的引擎声。

    “把蜡烛吹了,不要出声。”

    很快屋里唯一的光熄灭了,屋里能听见几人不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就是楼下的吵闹声……

    杨尔走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里一片漆黑,也没有动静,乡村的夜哪怕有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很明显,所以不存在屋里人没听见的可能,要么是装作没听见,要么是里面没人。

    杨伊看了看门锁道:“锁上在外边,也许里面没人。”

    辛辛苦苦找到的地方却是一场空欢喜?所有人都有些失落,丁敬勋就打着手电筒透过窗户往里面照了照,然后有了发现,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上,落下了人杂乱的脚印,说着把手电筒递给丁敬寒说:“哥,你看。”

    丁敬寒只需一眼就明白,然后搂着蓝西后退了一步:“把门砸开。”

    老式的木门,没费什么劲,门上的铁链就从木门上脱落,杨尔打头阵往里面探了探。

    “小心。”丁敬寒说完这句话,他们都摸出了手枪上了膛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没见过这些场面的蓝西吓得脸都白了,手心直冒汗,丁敬寒一手拿枪一手紧紧把她固在身边轻声道:“别害怕。”

    *

    “阿姐怎么办?”

    女子也有些六神无主:“他……来了吗?”

    阿平点点头,然后就见女子也有些惊慌,其他几个人就见不妙,知道自己认错了主人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这人都是为了钱财才做这件事,如今危及性命也就豁出去了,年长一点的男子就摸出手枪说:“这没出息的臭娘们!害惨了我们,现在只有豁出去了!”

    说着就冲出房间,对着楼道开了一枪。

    “小心!”这里的除了蓝西都是经历过严格培训的人,就连和打打杀杀不沾边的林陶华也是训练有素。

    枪声响起蓝西就已经吓傻了,丁敬寒把她护到一边,子弹和她擦身而过,丁敬寒知道她对枪的恐惧,也知道为何恐惧,此时此刻的她早已花容失色。

    跟着枪声判断对方的位置,杨尔率先伸手开了一枪,接连着又是三五枪响起,丁敬寒紧紧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捂住她的耳朵尽量减小枪声对她的刺激。

    接着又是一阵安静,杨尔往前走去,elina紧跟其后,丁敬勋就提醒他们:“小心,应该不止这几个人。”

    楼上房间很多,一间间推开都没有人。

    *

    “阿姐,你带着孩子走吧,这里交给我。”

    “怎么走?他们就在外面。”

    阿平走到窗边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女子,二楼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阿姐这样的弱女子,跳下去可能就会受伤,更何况还要带着个孩子……

    蓝雨趁他们不注意,下床跑到门边大叫了一声:“爸爸!”

    外面的人闻声就寻了过来,蓝西也激动的拉着丁敬寒的袖子:“是蓝雨!蓝雨的声音……”

    “别担心,孩子还活着……很快就没事了。”

    蓝雨这一叫,屋里的两个人都慌了,女子连忙上去捂住他的嘴,对阿平说:“可以杀那个女的,但是不要伤到他。”

    阿平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能满足阿姐的心愿,他也死而无憾,于是就点点头,躲在了门口,恰时门从外面推开,女子紧紧拽着蓝雨惊慌失措的看着一行人。

    见屋里只有她和孩子,大家都把枪放了下来,这是大哥的私事了,他们旁观就行了。

    丁敬寒哼笑一声,生气的时候他就喜欢笑给你看,那种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曾经拿命的爱的女人竟然是这个样子。”

    萧慕芙惊慌得说不出话来,丁敬寒现在这个样子让她有种他分分钟钟会杀掉她的错觉……

    然而她却没忘记过先前和阿平说过的话,恍惚的视线看了看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的阿平,然后看了看蓝西,阿平会意,就把手枪瞄准的蓝西……

    丁敬寒看她嘴角扬起不明所以的笑容,然后就听见丁敬勋大叫一声:“小心!”

    枪声已经响起,丁敬寒几乎是第一时间把蓝西拉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的手枪就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发了一颗子弹,正中身后人的手臂处,黑漆漆的手枪落地,然后杨尔杨伊就把枪瞄准了门边的阿平。

    即便丁敬寒的速度再快,蓝西右边的袖子还是被鲜血染红,蓝雨也哭喊着:“妈妈!”然而萧慕芙紧紧拽住了他……

    蓝西疼的已经意识模糊,林陶华急忙下楼拿来药箱就地帮蓝西止血。

    丁敬寒气得胸口起伏的厉害,枪口对准的萧慕芙:“老子就是太心软才让你一次次得逞!”

    见他把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自己,萧慕芙再也笑不出来,这个曾经说会永远爱自己的男人,如今却拿枪口对着自己……

    萧慕芙也知道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连忙松开蓝雨,狼狈的爬到丁敬寒脚边求饶:“寒,我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丁敬寒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她,然后看着身后的阿平道:“阿平,我平时怎么对你的?”

    阿平捂着受伤的手,跪在地上低着头。

    丁敬寒毫不留情的上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脚踩在他身上,枪口对准他。

    “你老婆叫你不要杀人。”林陶华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丁敬寒这才冷静了一下,然后收起枪朝蓝西走过去,就见她用嘴型说着:“不要杀人……”

    “不要说话了,我知道了。”一改刚才的冷漠,他轻声对蓝西说,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朝杨尔杨伊说:“剩下的事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吗?”

    杨伊迟疑的看了看地上狼狈的萧慕芙说:“大哥……她呢?”

    丁敬寒回头看了一眼萧慕芙,然后说:“西儿伤了哪,就让她伤哪。”她不是喜欢钢琴吗?毁了她的手比要了她的命还来得痛苦。

    “不要!寒,我的手不能受伤……寒!”她在身后苦苦哀求,但是丁敬寒却没有心软的意思,走到门口才回头说:“手留着吧,让她做轮椅就行了……”随而又看着萧慕芙道:“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我希望在国内不要再见到你,不然下一枪会落到哪里我就不敢保证了,看看你的命够玩多久。”

    萧慕芙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她不停地哀求他原谅,不过他却抱着蓝西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车上帮蓝西处理伤口,挖子弹的时候丁敬寒这个血肉男儿都不经为她感到疼痛。

    看得出蓝西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被疼痛折磨得开不了口。

    丁敬寒懊恼的用手顺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给她力量,都怪自己没把她保护好,也许当时就不该让她跟过来,明知道她对枪声敏感。

    蓝雨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小脸也就皱成一团,却没有被这样的血腥吓哭。

    林陶华熟练的帮她把伤口包扎好说:“回去以后还是去医院看看,现在消毒不彻底。”

    “我们先回去。”

    林陶华收好工具,点点头,然后就到驾驶位发动车子……

    *

    蓝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没分清梦境和现实,耳畔还是枪声,自己在黑暗里一直跑,身后的脚步声却步步逼近,转而眼前又白花花的,好像天突然亮了一样,还有光照进来,就好像换了眼角膜重建光明的感觉一样。

    “西儿,醒了?”

    突然听到让她安心的声音,然后看到那张脸,就感觉就算身后的人追上来也没关系了。

    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手抚着她的脸问:“做噩梦了吗?”

    蓝西摇摇头,然后惊恐的问道:“小雨呢?”

    “上学啊,这也快放学了,蓝风蓝雨待会就过来了。”

    “放学了?你快去接他们。”

    “西儿,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一切都好了。”丁敬寒柔声安抚她不安的心。

    “小雨有没有受伤?”

    “没有,蹦得高呢,摁都摁不住。”

    听见蓝雨没事蓝西才放心下来。

    吃了丁敬寒削来的苹果,没多久两个小家伙就来了,蓝雨好动,直接就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坐在蓝西脚边问:“蓝西……你的手还痛不痛?”

    丁敬寒就敲他的头:“教了多少次了?叫妈妈!”

    “不嘛不嘛,蓝西才好听。”

    “是不是婶婶教你的?”

    丁夫人就一边打开保温桶一边说:“别什么都赖婶婶,要不是他帮你带着两个小孩,你以为有你轻松的。”

    蓝雨也附和:“就是就是,婶婶比你还爱我。”

    蓝西就用瞅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活该,叫你不管孩子自己玩。

    丁敬寒却不以为然道:“婶婶那么好,我就把你送给他得了,省得你妈操心。”

    “我还不想跟着你嘞,你要走就走,蓝西要留给我们。”说着就爬过去拉着蓝西的胳膊。

    “好了好了,敬寒你别说这些,小孩子会当真的,来,西儿,先把饭吃了……”

    蓝西受伤的是右手,吃东西不方便,蓝风就凑过去接过保温桶说:“奶奶,我喂妈妈吃。”

    丁敬寒本来想自己做这事的,不过看儿子抢自己的工作,也就让给他了。

    一家子围着自己的那种幸福,让蓝西心都融化了,一口一口吃掉了一整碗饭。

    蓝风就笑着像大人夸小孩子一样:“妈妈今天真能干。”

    晚上检查了一番,换了一次药丁敬寒就把蓝西带回家。

    当丁敬寒再次提出带蓝西到处看看的时候,蓝西就死活不肯了,说孩子在哪她就在哪,丁敬寒也意识到,孩子还小,有父母陪着多少会好一点,蓝风就是这样,之前听活波的一小男孩,现在变得老成的很,蓝雨不止一次说他闷/骚,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在哪学的这个词,总是在哥哥前面加这个前缀。

    有一天晚上,蓝雨就悄悄跑进他们房间,然后连忙关上门说:“蓝西蓝西,我今天看见闷/骚哥哥牵女孩子的手!”

    丁敬寒就来了兴趣问:“在哪里看见的?”

    “就在那边马路哪里,到路口那个女孩子就自己走了。”

    丁敬寒笑了笑又问:“那女孩子漂不漂亮?”

    蓝雨皱眉想了想说:“好像……还不错。”

    丁敬寒完全不在重点的说了一句:“看来眼光还不错。”

    蓝西就瞪他一眼:“儿子早/恋呢!”

    丁敬寒笑得深沉:“西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写情书的?”

    蓝西脸一红,说起来她自己也是早/恋,丁敬寒一句话就堵得蓝西没了下文,羞愧得想找个缝钻进去。

    蓝雨就好奇的问:“爸爸,什么情书啊?”

    丁敬寒一把把他抱起来,然后往门外走:“小孩子早点睡觉去!”

    丁敬寒回来就揪着蓝西问:“西儿,你情书都写了些什么?我好好奇。”

    蓝西缩进被子里,“没什么……早就忘记了。”

    丁敬寒关掉灯抱住她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小时候的你可爱,现在你都不跟我告白了。”

    谁知道蓝西回了他一句:“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丁敬寒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问:“你说什么?”她的意思是成熟之后就后悔当初爱上他了?

    蓝西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又要开启蛮不讲理模式,就敷衍道:“没什么,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要上班了?”

    “现在精力好充沛,睡不着,你说怎么办?”

    蓝西聪明的选择没听见,只有你一和他对上话准被绕进去,然后就被吃干抹净。

    碍于她手上有伤,丁敬寒就忍了,手环在她软绵绵的胸前,把下巴抵在她头顶:“明天和我一起上班,可以什么都不做,在旁边看着我就行了。”

    蓝西:“……”

    月色正浓,晚风透过窗户吹进屋里,身后是他温暖的身体,就像她坚实的后盾,那个能撑起她的天的男人,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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