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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
饭局过后，凌红送赵志刚等人出酒楼，在中途凌红叫住了赵志刚。
赵志刚向其他四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凌红在这个时候叫住他是有目的的，而且还是只能他一个人听到的内容。等四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赵志刚才转向凌红问：“有事？”
“我——”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真当要开口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凌红当即犯难起来。
见到凌红这副模样赵志刚便心下了然，于是说：“别想太多，你没有说错。”
“可是——”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凌红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但这些话又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你真的不用想太多，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阿阳他介绍你进来的，毕竟当初也是他提议的不是吗？而如今你只是将他搬出来而已，从根本上没有区别。”
凌红只要一想到饭桌上那四人的神情就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总觉得自己好像利用了李沐阳，可偏偏她从未想过要利用李沐阳，即使会利用其他人，也不会利用李沐阳。
这种心情就连凌红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可只要一想到她利用了李沐阳心里就特别堵，感觉自己和那种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贪图名利的人没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说，凌红对李沐阳都是感激的，或许感激不足以形容李沐阳在她心里的地位，只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词汇来形容。
“你放心，阿阳没有那么肤浅，不会以为你这是利用，而且就算是利用他也不会感到不高兴。”
“但是——”凌红仍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但也再三的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
“没有但是，何况我觉得他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我，又特别叮嘱你就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也不一定。”赵志刚笑说，揶揄的口吻似乎是在调节气氛，想要把话题说的轻松一些，毕竟他不想凌红因为这件事而心生愧疚。
凌红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赵志刚的语气是想要安慰自己？就算不是，赵志刚也不确定李沐阳的想法不是吗？
“唉，”见凌红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赵志刚就知道她不会就这么想开，只好说：“如果觉得心中有愧的话不妨给他打个电话。”
“可以吗？”李沐阳的远洋电话凌红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该什么时间打给他，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和接口，不过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倒是有理由了。
“当然可以，他的号码你有吗？”
凌红点头。
“那就是了，不过最好晚上打，因为他那里的时间和我们这里正相反。”
“嗯，我知道了。”
凌红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赵志刚知道她必定会打这个电话，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也不坏，就当是给对方一个惊喜好了。
“还有其他事？”总算解决完一个问题，赵志刚耐心的询问下一个。
“没有了，谢谢。”
“没什么。”
“不，我是说今天的事。”
“那不算什么，毕竟你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凌红笑了，如释负重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十分精神和干练。
“我很期待和你成为同事的那天。”
“谢谢。”
“什么时候这边交接完就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好安排。”
“嗯，我会的，到时候就是要麻烦赵哥了。”
“怎么会麻烦？高兴都来不及呢，就和阿阳当初说的一样，我们明诚非常欢迎有才华的人加入。”
“谢谢你们看的起我，没把我当新手。”凌红觉得自己能够进入明诚，恐怕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李沐阳和赵志刚两个人，对此她绝不否认。
“那也是因为你有才华。”
………………
“红姐。”
凌红才回到办公室，在门口就碰到了一脸藏不住难过的汪明霞。
“怎么了？”凌红关心问候。
汪明霞不语，只是看着凌红一脸难过。
“先进来吧。”凌红打开办公室的门后再对汪明霞说。
等两个人都进到办公室，凌红把门关上之后，就听到汪明霞说：“你的辞职已经批下来了。”
凌红一愣，随即了然：“是吗？”
其实辞职信昨天才提交上去的，会这么快倒是有点出乎凌红的预料，她以为会耽搁几天，不过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红姐——”凌红的反应让汪明霞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就对【竹香园】鞠躬精粹，可到头来人家竟然巴不得她马上就离开，她都替凌红感到不值，凌红竟然没多大反应？
“迟早的事不是吗？”凌红更想说继续下去恐怕只会耽误双方，还不如早点了断的好。
“可就算是这样，你为酒楼做了这么多和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汪明霞并不了解凌红实质离职的原因，但多少能猜到一些，猜到凌红是被挤压走的，所以才会不能不走。
“同样酒楼方面也给了我很多。”
“但那些都是你应得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红姐——”最初汪明霞也有些瞧不起凌红这种突然升上来的人，以为她在背后耍了什么阴谋，可相处久了她才知道，凌红却是有这样的能力，同时做事都很本分、努力，这样的人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应该呢？
凌红对【竹香园】的付出有目共睹，就连贡献都摆在那里，汪明霞搞不懂为什么凌红对这些都视若无睹，反而觉得她亏欠了酒楼呢？明明就做的比亏欠的还要多不是吗？知恩图报没什么不对，错就错在不能把对方的利用当做感恩。
汪明霞一直觉得凌红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被利用了，等到被榨干的一干二净之后就一脚踹开，事实上谁都知道副总经理这个职位是不存在的，凌红是个例外，所以不能不让人这么想。
“好了，就算我离开了，我们还是不朋友，随时都可以再联系，所以不要总是拘泥于这种事。”凌红很感激汪明霞为自己着想，可并不表示她希望对方因此会对王浩东他们有什么想法。
事到如今，凌红对语余英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期初是感激没错，而且对方也十分值得自己尊重，可后来的事谁又能料想得到？亲情和员工之间余英选择前者也没错，所以她从未怪过余英，要怪也只能怪事态弄人。
“红姐，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他们这样利用你之后再一脚踹开。”汪明霞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噗！”难得听汪明霞说出这种话，凌红忍不住笑了出来，或许没想到平时工作的时候一板一眼的汪明霞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吧？有些孩子气，但同样可爱。
“红姐！！！”汪明霞生气了，她这么为凌红担心，对方却不当回事，而且还嘲笑她。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听凌红这么一说，汪明霞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烫，感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你担心我，为我打抱不平我都知道，可是，你要知道这并不是谁的错，而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也是属于一种竞争，赢的人自然往高处走，输的人就离开，而我这种就只能算是打和吧。”
“那个女人完全不能和红姐相提并论。”汪明霞立刻说道，表情之严肃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就当是我在这里已经到头了，是该离开另谋一份出路就行了。”
“真的？”汪明霞觉得很是怪异，总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但因为对方是凌红所以并未深入去想。
“对，就像我之前说的，换份比较常规点的工作，按时上下班和休假，然后陪陪家人。”
这些话和之前的时候听起来好像完全是两种感觉，但汪明霞还是比较接受现在说的。
“那你找到工作了吗？”汪明霞可没忘一旦离开这里，凌红就没有收入，有三个人要吃饭，长时间下去怎么行？
“嗯，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是找到了？在哪里？是什么工作？”汪明霞连问几个问题，可见她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
“嗯，这个地方你也知道，明诚公司，做室内设计的。”
“明诚？室内设计？是设计师吗？红姐，你会做室内设计？”
“嗯，之前我妈和小虎妹来的时候我利用空闲去学的，毕竟我们这一行并不能长久。”
汪明霞听的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汪明霞竟然那么早以前就做好了打算，该说是有远见吗？怎么觉得怪怪的？难道说凌红会走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在汪明霞脑海中一闪即逝，不能不承认凌红是有远见的，无论是什么理由。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无奈之下汪明霞只好妥协。
“明天我搬家，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帮忙。”凌红有些毫不客气的说，但语气中尽是温柔，一点也让人听不出是麻烦的意思。
“搬家？”汪明霞一脸疑惑。
“当然，我现在住的地方可是酒楼的。”
汪明霞这才恍然大悟，她几乎都忘了有这么回事，于是刚熄灭的怒火又再燃烧起来。
“难道你一走就要马上把房子让出来吗？就连缓和的时间也不给？”
“你说的太严重了，只是觉得继续住酒楼提供的房子终究不好，再说我已经托人帮我找好了。”
“那也可以再退啊。”汪明霞下意识就这么说。
凌红抿着唇笑了，她越来越觉得汪明霞有着不同于表面的可爱和稚气，明明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一工作起来就木着脸呢？
“这样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再说这么做的话是不诚信的行为，以后谁还敢帮我找房子？迟早都要搬的不是吗？”
汪明霞垮着脸不说话。
“好了好了，如果明天有空就来吧，就当是帮我？”凌红觉得如果不让汪明霞帮自己做点事她一定会耿耿于怀，于是也就只好找点事来给她做。
“当然了，不然就你还有阿姨还有小虎能行吗？”汪明霞不高兴的说，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而不是帮不帮忙。
“那谢谢了。”
“有什么好谢的。”汪明霞有些幽怨的说。
凌红只能是笑而不语，不过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明天你好像应该要上班才对。”
凌红隐隐记得明天排班的安排，汪明霞的名字就在上班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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