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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
我刚想说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突然我想起我会墓延说的话,我现在不就是在重复墓延对闹歌的残忍吗?
为什么?
是啊,一样的脸,一样的爱,为什么我只喜欢溪久静,而不喜欢闹歌呢?
莫非墓延也有喜欢的人?
我突然蹲下去,抱住闹歌的肩膀,说:“你也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墓延,那么我问你,墓延有家室吗?他身边有女人吗?”
闹歌摇了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她说:“墓延哥哥刚及冠,还没有娶亲。”
我哦了一声,松开了她,闹歌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松,她一边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一边说:“不过我倒是知道墓延哥哥曾经有个未婚妻。”
“曾经?”
我也没有阻止她,任凭她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她点了点头,说:“对,据我所知,墓延哥哥从小就订了亲,他大概15岁的时候,他的未婚妻来了。”
我盯着闹歌,闹歌说:“但是墓延哥哥不喜欢她,一直没有跟她成亲,他的未婚妻一直戴着黑色的面纱。”
我又哦了一声,正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闹歌把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在我惊讶的时候,闹歌说:“不过,那个女人倒是很喜欢墓延哥哥的,每天都跟在墓延哥哥身边,墓延哥哥17岁去山上采药回来,就听说那个女人死了。”
我愣了一下,“死了?”
她点了点头,说:“是啊。”
我按了按太阳穴,信息量有点大啊。
闹歌问:“你觉不觉得是墓延哥哥杀了她?”
“啊?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她啊,所以杀了她的话就不用娶她了,你觉得吗?”
我翻了个白眼,说:“墓延是那种人吗?”
闹歌嘿嘿的笑了几声,我想了想,说:“好吧,我知道了,那你会怎么样?”
闹歌神情一下子暗淡下去,她犹豫了一下,把手从我手背上挪开,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会死吧。”
我还没开口,她突然语气轻松的说:“不过没关系啦,其实我早就死了啊。”
那倒也是。
我松开她的肩膀,站起来说:“闹歌,很抱歉给不了你想要的爱,但是我总觉得我爱的那个人跟你是有联系的,希望你不要失望,开开心心的迎来你的下一世。”
闹歌点了点头,目光异常温柔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我干咳了几声,说:“那我……先走了。”
闹歌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变淡,她就那样温柔的看着我,有一瞬间,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溪久静的影子,很模糊,但却那么真实。
我伸出手去,只摸到了几粒星光。
夏喧城摁了摁喇叭,我回头发现车里已经只剩下夏喧城一个人,我上了车,问:“你师兄呢?”
夏喧城撇撇嘴,说:“不要跟我提那个半吊子人类。”
我哦了一声,爬到副驾驶座上,伸出手,夏喧城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不耐烦的说:“玉佩。”
夏喧城白了我一眼,把包着两块碎玉的白色布帛放在我的手心里,他轻轻的说:“虽然连残灵都没有了,但是希望你能够振作。”
我把布帛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的系好安全带,说:“开车吧。”
一路上相当的平静,夏喧城放起了柔和的音乐,可能这几天太累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夏喧城就把我叫醒,见我睁眼,他开始下车去拿行李,“到了,下车吧。”
我解开安全带,伸了个懒腰,夏喧城说:“梳彼澈,快点。”
我无奈的下车,接过夏喧城塞过来的背包,说:“催命啊?”
夏喧城突然扭头说:“其实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那个闹歌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你。”
“我去!”
我一背包砸了过去,夏喧城闪了一下,抓住我的背包说:“恩将仇报啊!我好心告诉你!”
我甩开他,黑着脸背上背包,从他手里拿过我的另一个小包,说:“那我今晚把你扒光拍照放到上明天告诉你好了。”
夏喧城嘴角抽了抽,我没好气的说:“在哪里。”
夏喧城连忙把行李拿出来,背好包,指着车子左边的路说:“这边,我们先去医院找我师傅。”
“嗯。”
到了医院,由于规模不大,病人也不多,我们一下子就找到了邢寒住的病房。
我感觉夏喧城有些害怕邢寒,也不知道是因为传说中邢寒是同,还是邢寒太霸道的原因。
打开病房的门,首先看到的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邢寒,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金师傅不在病房里,邢寒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听到开门声,他轻轻的说:“出去。”
夏喧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我猜他是去找他师傅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邢寒回过头来看我,他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我说:“撞你的人是我朋友,他现在在哪里?”
邢寒说:“应该回去了吧,这么说夏喧城也来了?”
我没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看着他,邢寒扯了扯嘴角,然后扭头继续望着窗外,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离开我的视线。”
我走了进去,坐在刚好挡住他视线的椅子上,邢寒惊讶的看着我,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抓夏喧城?他跟你有仇吗?”
邢寒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我说:“你已经给他造成困扰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扰他。”
邢寒突然坐起来用力的用右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左手迅速捏住我的下巴,把脸贴近我说:“那你觉得我去打扰你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连忙去抓他的手,他冷冷的说:“自顾不暇就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他放开了我,又说:“快滚。”
我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真的非找他不可,你能不能用礼貌的方式。”
邢寒听了微微一笑,他躺了下去,说:“我也想,但是情况是,他帮了我以后,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邢寒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我能够听出来,实际上他也是不愿意这样的。
“邢寒。”
“嗯?”
“你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
邢寒惊讶的看着我,然后问:“你不怕我?”
我说:“干嘛怕你。”
邢寒笑了笑,说:“事实上你有点像一个人。”
我也笑了笑,然后问:“当然像个人了,难道会像一条狗?”
邢寒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把他扶着坐起来,问:“你怎么样?”
邢寒若无其事的说:“不碍事,就是旧伤,车撞了一下触发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我发现手机壳里面露出一点点白色的角,于是我伸手拿起他的手机。
我发现从我伸手拿起那部手机开始,邢寒的表情都是紧张的,他的肌肉也都跟着绷紧了,我把手机壳打开,他突然放松了,当我看到背后那张大头贴时,我愣住了。
好眼熟。
“这是谁?”
我指着大头贴里的女生问邢寒,邢寒看都没看,只是把手机壳拿起来,放在手里把玩,“我妹妹。”
我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那个女生,突然,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邢寒沉默了,也停下了把玩手机壳的动作,十分警惕的看着我,我见状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很眼熟。”
邢寒问:“谁?”
我说:“我中学时候的女朋友。”
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中学时候的女朋友?那你是在哪里读的中学?”
我说:“xxxx中学。”
邢寒拿过我手里的手机,安静的装上手机壳,说:“你就是她男朋友啊,为了你,她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他平静的放下手机看着我,我疑惑的问:“她真的是溪久静?”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她,在我印象中,她几乎都是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她的头发一直是乖巧的中长直发,她就像是一个与世无争,在古墓中住着的那个小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照片中的她化着浓妆,头发是紫色的卷发,穿着牛仔套装,非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镜头,眼神里全是冷漠跟轻蔑,更有一种深邃的感觉。
邢寒轻声说:“她不得不这样,因为我的仇家实在太多了,我没办法保护她。”
我回过神来,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邢寒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这样是怎么样?学坏吗?”
我顿时语塞,邢寒自嘲的说:“她是好女孩,可惜认识了我们这些坏人,才不得不做出伪装跟我们混在一起。为了控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过她的主意。”
我说:“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邢寒瞟了我一眼,有些嘲讽的说:“你当然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乖孩子怎么会懂。”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什么好孩子,我练功的时候因为出去打架喝酒,被我师傅用砍刀追着打。”
邢寒哦了一声,他说:“我妹妹还一个劲在我面前说你多么多么像个天使呢。”
“呃?天使?”
我望着他,他点了点头,略带惆怅的说:“她说你干净得就像个孩子,一尘不染,就像从未见过人世间的肮脏那样,美好的存在着。”
我笑了笑,听到这样的评价,总感觉心窝很暖,邢寒说着瞟了我一眼,不满的说:“原来是骗人的,还什么一尘不染,原来是个出家人。”
我笑了,邢寒也笑了,这时候夏喧城打电话给我,他得知我跟邢寒待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劲让我赶紧跑,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应的时候,邢寒拿过我的手机。
只见他对着手机说:“咳咳,夏喧城么?”
手机那边安静了,然后邢寒看了看,说:“没挂呀,喂?我说你是夏喧城不?”
还是没声音。
邢寒实在没耐心了,他说:“你要再不说话,我就把这小子活活掐死了啊。”
“放了他。”
夏喧城简单的吐出了这三个字,邢寒带着笑意说:“你过来啊,你来了我就放了他,给你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还没到,你就去火葬场帮他定个位。”
说完,邢寒颇有成就感的挂了电话,我阴沉沉的问:“你刚才……说帮谁定位?”
邢寒愣了一下,笑着说:“纯属开玩笑。”
我不满的说:“你大爷。”
当夏喧城急匆匆跑过来,满头大汗的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邢寒在吃晚饭,而我刚好去了厕所。
于是我在厕所听到夏喧城发狂的声音,“梳彼澈在哪里!你这个混蛋!”
我松了口气,还好尿完了,否则这么一吓我还能舒适的上厕所吗?
我洗了手打开门,说:“你找我?”
夏喧城愣了愣,看着我,许久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你怎么……?”
我看到无数个问号从他的脑门上冒出来,夏喧城惊讶之余有些愤怒,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了解到一些事情,现在就等你了。”
果不其然,夏喧城一下就忘了他要发火的事情,满腹狐疑的看着我问:“什么事情?”
我把他按在一张椅子上,说:“溪久静就是邢寒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妹妹。”
夏喧城瞪大眼睛看着我,他激动的说:“你说什么?”
旁边的邢寒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一杯水,他想都没想接过说了声:“谢谢。”
然后一饮而尽,可能喝水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在他嘴唇刚想离开杯沿的时候,邢寒伸出手,打了个ok的手势,对着杯子就是一弹。
夏喧城立马就被呛到了,这时候邢寒立刻拿掉杯子说:“本大爷的水你都敢接,活腻了吧。”
夏喧城憋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把水从气管里咳了出来,夏喧城说:“混蛋。”
然后邢寒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我看到他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西装裤,一双白色袜子,我也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衬衫,套着一件羊毛衣。
邢寒用力一蹬,把夏喧城的凳子踢弯了一条脚。
我们服了,那毕竟是实打实的铁,他竟然穿着袜子把凳子腿踢弯了,还完全没事,那是我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于是我们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拿齐了药,就带着他走了,上车的时候,邢寒还满脸嫌弃,说这部车是最便宜的车子里面最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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