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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久静侧过头,她的头发从她的肩膀上滑了下来,溪久静温柔的笑着说:“早啊,小绵羊。”
我笑了笑,说:“早。”
秀染的声音从洗浴间传了出来,“你们两个去吧,我不去了。”
溪久静皱了皱眉头,“不要。”
我伸手说:“脏衣服给我吧,我让人来拿。”
溪久静摇了摇头,说:“我帮你洗好了再还给你吧。”
“啊?”
溪久静微微一笑,问:“你看你,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么不注意形象,发型都乱了。”
溪久静伸手的同时我自觉弯下了腰,她帮我整理头发的时候,秀染就走了出来,她趴在门上看着我们两个,然后溪久静把她拉了出来。
秀染不高兴的说:“干嘛拉我去当电灯泡啊,好烦你们哦。”
溪久静掐了掐秀染的手臂,说:“你再说。”
我们三个人就一起下楼,下楼梯的时候,溪久静问:“小绵羊,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秀染说:“隔壁住着两个美女,你让他怎么睡得着啊?”
我低头看着楼梯,不假思索的说:“你们说话我睡不着。”
她们一起沉默了几秒钟,溪久静伸手拉住了走在她前面的我,然后她跟秀染一起问:“你都听到了?”
我回头意外的看着扯着我的衣服的溪久静,“呃,什么?”
溪久静松开我的衣服傻笑着说:“呃,差点摔下去,哈哈,还好有你挡着。”
我挑了挑眉,说:“你小心点。”
说完我转身继续下楼梯,帮她们退了房以后,两个女生扭扭捏捏的跟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她们有点怪怪的。
于是我回头问:“你们怎么了?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溪久静摇了摇头,我想了想,问:“还是因为我在所以你们比较尴尬?”
她们两个人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终于放弃了询问,扭头就去找比较顺眼的餐馆,终于看到拐角的地方那一家。
“我们去那里吧。”
“你昨晚听到了什么啊?”
我跟溪久静的话同步了,两个人都愣住了,溪久静连忙说:“好啊那就去那一家吧,味道很不错呢,走吧。”
溪久静说着就拉着秀染往小餐馆走去,我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总感觉有些可疑啊。
坐下来以后,溪久静很快就已经帮我们点好了早餐,老板跟我自来熟,可能是因为我来过几次被他记住了吧。
老板从围裙的兜里掏出一包看起来不错的茶叶扔给我,说:“小帅哥自己泡茶啊,这茶叶很好的,只给熟客哦。”
秀染不满的说:“老板,你偏心,我们来了这么多次也算是熟客了,也没见你送茶叶给我们啊!”
老板笑着说:“这不是送了嘛,就是看到有美女才送的,以后常来啊,我肯定还送。”
等待早餐的过程中,我给她们都倒上了刚泡好的茶水,溪久静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她开口了:“咳咳,那个,小绵羊,你昨晚听到什么了吗?”
秀染立刻补充说:“你昨晚全部都听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端起冒着热气的茶就喝了一口,秀染看到我喝水她也跟着喝了一口,下一秒钟,秀染就把茶吐回了杯子里,“好烫!舌头都要烫熟了!”
我愣了愣,看向了秀染,秀染一边吹着气一边说:“好丢人,昨晚说的话都被听到了,现在还被烫到舌头,我的人生为什么是这样的啊!”
溪久静哭笑不得的看着秀染,“你烫个舌头也能联系到人生,也太过了吧。”
秀染可怜兮兮的吐出舌头给溪久静看,坐在对面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舌头被烫起了无数个包。
“你看,痛死了!”
秀染怨念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又喝了一口,然后她就疯了,“你看他!他不怕烫啊!这是刚烧开的水耶!”
溪久静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来,然后说:“张开嘴巴。”
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微微张开了嘴巴,溪久静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说:“奇怪,秀染都被烫得满嘴泡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虽然被烫的嘴唇有点红。”
我又想伸手去拿杯子,溪久静抓住了我的手,“不管有没有事,以后尽量不要喝这么烫的水了,会烫伤的。”
我就这样华丽的忘记了秀染是因为我而失恋的事情,顺带也没记住邺岑就是害溪久静的朋友失恋的事情。
这次翘课回去,班主任打算给我来点狠的,每天早上7点钟就要去跑操场,跑3000米才可以停下来,坚持一个月,他说这样你总不能再出去鬼混了。
事实上这样的方式一点用都没有,我照常溜出学校,去吧上,不过同样是溜出去上通宵,他们命运总是跟我不一样。
比如说通宵完以后就是模拟考试,我再怎么困也能考及格,但是他们不能,最好的记录一直保持在第四组最后一张桌的男生,大多数时候他都跟我一起出去的,每次回来考试成绩他都是0分,0分五次的时候就被学校劝退了。
不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直到学期结束他也还在第四组那个位置,没有退学。
回过头一看,荒于嬉已经打开那道门了,门开的时候,滚滚的灰尘就涌向了我们,邺岑皱起了眉头,他说:“嗯,好大灰尘。”
荒于嬉背过身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我默默的伸出了手,那些粘稠的液体从我的手心里跑出来以后就变成了玻璃状的固体,一块玻璃就在一分钟内横在了我们面前,挡住了那些灰尘。
邺岑吃惊的看着我的手,说:“你还有这个技能,这么酷?”
我笑了笑,荒于嬉笑着打了一下我的手,说:“应该可以进去了。”
我没说话,伸出手放在了那块玻璃上面,我不知道玻璃是不是能感应到我的想法,总之我的手放上去以后它就化开了。
玻璃化开后,荒于嬉捂着鼻子就走了进去,邺岑一边研究着这间石室里面奇形怪状的石头,一边说:“你都不知道,澈澈有时候真的可以气死人的。我那次告白过后就消沉了一个多星期,等我再鼓起勇气去他们课室找他的时候,他们班人说他在运动场跑步。”
邺岑一边把一块镶嵌在墙壁上面的布扯了出来,一边说:“那我就去运动场找他咯,没想到看到他一个人在单杠上面躺着,我不死心,就过去打算再跟他告白一次。”
荒于嬉摸了摸一块看起来像人的石头,说:“然后怎么了?”
我也好奇的看向了邺岑,邺岑把那块破布扔在了地上,抠起墙来,“我走过去说,嗨,澈澈。你猜他说什么?”
“你是谁?”
“对!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邺岑一头黑线,他不高兴的把抠下来的土块扔在了地上,说:“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他居然还是记不住我,当时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全校人都知道我跟他告白了,可是他坐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我,问我是谁,唉,我的心脏。”
他捂着胸口一副下一秒钟就要死掉的样子,荒于嬉笑着说:“你当时就应该跟他同归于尽的。”
邺岑翻了个白眼,松开胸口说:“那倒是,我那次伤心过头了,把他放走了,后来就听到说他跟溪久静在一起了。”
“呃……”
荒于嬉突然一扒拉,把一堵墙给弄倒了,我跟邺岑回过头去看着表情同样错愕的荒于嬉,荒于嬉尴尬的说:“那个,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到了荒于嬉旁边,邺岑疑惑的看着我,我用力敲了敲倒下的墙壁后面的灰色的墙体,“是铁的。”
我蹲了下来,拿出匕首开始撬底下,荒于嬉蹲在另一边,也撬了起来,墙体很快就摇摇欲坠了,我跟荒于嬉站了起来,“荒于嬉,让开。”
我说完就一脚踹在了那块铁墙上,铁墙倒塌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铁墙倒下后,不经意抬起头的我就僵住了。
邺岑还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里面有什么?”
荒于嬉虽然吃惊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进去,他默默的拿起了放在玻璃箱子前面的盒子。
邺岑小心的靠近我,然后探了个头去看,接着他就跳了出来,“这……这是什么?”
荒于嬉抬头看着大玻璃箱子里面装着的,静静的坐着的墓延,说:“他就是墓延的本体。”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坐在玻璃箱子里,戴着斗篷帽子的漂亮男生,虽然是一样的脸,但是总感觉他比我阴柔漂亮。
箱子里的墓延突然睁了睁眼,他的眼睛毫无意外的对向了僵硬的站在原地的我,邺岑大声说:“他睁开眼睛了!”
荒于嬉并不意外,“那有什么,墓延是高级法师,就算整个魂魄离开了,也还是有生命的。墓延,你跟那个此念啊,只要这箱子里的墓延还活着,你们就不会老也不会死。”
我跟箱子里的那个墓延对视着,过了一会儿,箱子里的墓延从斗篷里拿出了一根通体碧绿微微透着光的玉箫,他看着我,把玉箫递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荒于嬉也愣住了,他走到大箱子前面,拍了拍玻璃箱子,“墓延?墓延你能听到吗?”
玻璃箱子里的墓延顿了顿,然后看向了着急的荒于嬉,柔和的笑了,“谢谢你,闹歌在这箫里。”
荒于嬉惊呆了,“你,你怎么会说话?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只是有生命力而已啊!你还有思考的能力吗?”
墓延笑了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荒于嬉问:“辨别他们的善恶吗?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现在看来,这一个墓延应该是善。”
箱子里的墓延跟荒于嬉一起看向了我,然后墓延轻轻的说:“不,他们都没有带走善,善意还存留在我的体内,否则我也不可能还拥有思考的能力。”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都是恶?”
“从他的眼神里还可以找出温暖,说不定他自己衍生了善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
墓延叹了口气,对我说:“你拿着这个吧,只要找到鱼泪石就可以解救闹歌了。”
我走了上去,然后把手伸了进去,在我的手碰到玻璃箱子的时候,玻璃箱子前面的玻璃就化开了,而在我拿到玉箫的时候,墓延蹲了起来,他跟着玉箫一起探了出来。
墓延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此念把恶放到了你的身体里,还好你衍生了善意,否则此时已然变成了怪物,你不要相信此念,此念为了复活雪恩,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完,墓延就坐了回去,并且闭上了眼睛,我把玉箫完全拿出来以后,玻璃箱子就又合起来了,就像从来没有化开过一样。
我说:“你能把一切告诉我吗?既然你是善意的。”
箱子里的墓延睁开了眼睛,他说:“当初你跟我一起在我的体内,此念带着恶意被荒于嬉种在了一个胎儿已经死去的孕妇身上,此念长大后他一直知道这些事情,千方百计找到了这里,那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此念便出去想办法了,后来他把你带了出去,你已经睡过去了,他种在了你母亲王氏的身上。”
墓延低下了头,他看着手里跟我戴着的一模一样的戒指说:“他用办法把恶意传进王氏体内,拜托你的奶奶将他调的血汤给王氏服下,而后原本王氏体内的女婴就被化了。”
我看着他转动戒指的动作,说:“后来呢?”
“他们把化掉的女婴装在瓮里扔在了可以通往这里的水塘,此念为了保护这个通道,就魔化了女婴的灵魂,不过他没想到女婴的怨恨那么强烈,导致他自己也没办法通过那里了。唉,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墓延说完,停止了动作,荒于嬉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至少你现在是一个人类了啊,不要这么低落了,打起精神来。”
我看了看荒于嬉,然后说:“墓延说找到鱼泪石就可以解救这箫里的闹歌。”
荒于嬉目光柔和的看着玉箫,一会儿后,他说:“那我们出发吧。”
邺岑突然说:“你们看。”
我跟荒于嬉刚侧过头,就看到从玻璃箱子顶上开了一个洞,然后血红色的液体倾泻而下,荒于嬉抓住我的手转移到了邺岑身边。
邺岑看着那些血红色的液体,“难怪一走进来就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对劲。”
“可是没有血的腥味,站得这么近都没有那种味道。”
荒于嬉看着那个洞口,然后说:“我要上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荒于嬉就不见了。
顶上开的洞口在液体流完后就自动关上了,而那些血红色的液体在洞口关上后就以惊人的速度被土地吸收了,一点都没剩下,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邺岑皱着眉头说:“会不会是有人把那些失踪学生抓进来,把他们血液除掉味道,然后再把那些血放下来啊?”
我突然僵住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说着话的时候,我就听到顶上的洞口开了,荒于嬉伸了个头下来,邺岑看到荒于嬉高兴的说:“怎么样?”
荒于嬉急忙说:“你奶奶是被梳此念吃掉了!还有夏……”
荒于嬉不知道被什么一下子就扯了上去,顶上的洞口刷的关上了,四周又变得寂静无声。
邺岑有些恐惧的看着顶上的洞口,然后说:“这可怎么办?他是不是被抓掉了?”
我没说话,急急的在周围找出口,我回过头看到邺岑还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于是我说:“看着我干嘛?快找上去的路啊!”
就在我说完话回过头来摸眼前奇怪的石头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邺岑的脚底下有一只手。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石头,随后急忙转身大喊:“邺岑快走开!”
邺岑疑惑的看着我,“啊?”
那只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脚,猛的一扯,是绿东西!
我扑了过去,却只扯到了邺岑肩膀上的衣服,“嗤啦”一声,他衣服上的布料开了,邺岑掉进了地下,而我拿着他衣服上的布料,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我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仍然闭着眼睛的墓延,“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
箱子里的墓延一动不动的,似乎听不到我说话,我扑了上去趴在玻璃箱子上,一拳拳的捶打着玻璃箱子,“你告诉我啊!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
墓延睁开了眼睛,他忧伤的看着我,我安静了下来,与他对视。
墓延说:“别再入他的圈套了,你已经失去你身边所有的人了,下一步,他要的就是你发狂。”
“那又如何?”
“你便再不能独立成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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