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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路灯下。
不仅是灯光，仿佛整个世间的月光都集成一束照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她，美若仙子。
她看起来和白天无异，气质依旧端庄，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水。
李丰知道，她不是余依曼。
她是卫武如雪！
——余依曼的笑容绝没有她这般的妩媚，这般的迷人，这般的可以令再坚硬的男人骨也要酥软下来……
余依曼没有这种魅力，这世间只有卫武如雪能做到。
她在笑，在对着李丰笑。
似乎也要将他的骨头酥软下来。
只可惜，她再一次失败了。
“我该称呼你余依曼老师，还是卫武如雪？”李丰问。
他们相隔五十米左右，似是隔着银河对望。
女人笑的更加迷人，更加让男人无可抵抗。
“我不是余依曼，也不是卫武如雪，现在我叫李雪。”她顿了顿巧笑道，“李丰的李，李仙人的李。”
李丰却没有笑，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你难道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这样叫起来着实让人头疼。”
卫武如雪，也是李雪，她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正是因此，所以我可以是任何人。”
李丰又道：“余依曼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接到的女人劫任务是“余依曼的灵魂”，但他有一种知觉，这其中的关键或许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余依曼对他来说不难看透，但眼前的女人，他却一点也看不透。
或许这世间根本没人能看透她。
卫武如雪……暂且这么称呼她。
“关系？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我，是卫武如雪，也是李雪。”她不再笑，似乎还有些生气，“我来找你，不是讨论她的，而是来帮你的。”
从卫武如雪的眸子里，李丰愈发的肯定，这个女人一定和余依曼有着什么联系。否则两人不会如此相似。
只可惜卫武如雪不肯说，他就算再问，恐怕也不能问出什么来。
“帮我？我不觉得你哪里能帮到我。”李丰忽地笑道，“帮我生猴子吗？”
卫武如雪也笑了，道：“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生猴子想必用不着我帮忙。”
她的笑不仅更浓，还似藏着刀，藏着剑，藏着累累白骨，“但我可以帮你一个月后，击败柳一挥。”
李丰轻哼一声。
她察觉到李丰的不屑，继续说道：“入通脉，则通脉无敌；踏王境，则王境无敌，这就是柳一挥。五年前的他便已远远强过剑仙柳元宗，五年后的他，当已无敌。”
“虽然柳一挥目前的境界仍是通脉境界，但同柳元宗一样，踏王境对他来说，早就只是一步而已。踏王境，则王境无敌。一旦柳一挥踏入王境，哪怕是老牌王境强者也绝对不想直面他的三尺青锋。”
李丰还是不为所动。
卫武如雪接着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一个月前曾有一名王境欲从岳家抢人，柳元宗也难以拦住，最后是三尺青锋落下，一剑砍下了那名王境强者的头颅。”
“你有剑斩王境强者的实力，柳一挥同样也有。但他又与你不同，你踏入王境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他随时都可踏入王境。到那时，你未必是他的对手。而我，可以帮你击败柳一挥。”
李丰道：“你今天的话很多。”
他笑了笑，道：“华国有句老话，叫作黄鼠狼给几百年没安好心，我倒是看不出你有多么好心肠。”
卫武如雪道：“确实，我并非单纯的想要帮你。不过…我比你更想要柳一挥死。但仅凭我自己根本杀不了他，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打动李丰，继续道：“你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希望尽快听到你的答复。”
李丰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卫武如雪的嘴角翘了起来。她一笑，似乎再黑的夜也不会再让人恐惧了。
她心中很得意，不过这也在预料之内。
毕竟面对柳一挥这么一个强敌，任谁也会心慌。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
“不必，我李丰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人。柳一挥的三尺青锋固然锋利，但我李某人的手中剑也非菜刀。”
他锐利的眸子直逼卫武如雪的内心，冷声道：“我警告你也不要暗中动手脚，否则……你会死在柳一挥前面。”
卫武如雪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李丰的答复竟然是这样的。
“我想你还需要考虑几天。”卫武如雪道，“古往今来，太过自傲的人都死的比较早，我希望你不是如此。”
李丰道：“那是他们实力不够，而我…有足够的把握。”
对于地球上的武者来说，他还未踏入王境，但修仙者又岂是武者所能媲美的。炼神中期，再加上他八百年积攒的手段，足可让他傲视群雄。
“狂妄！”卫武如雪怒道，“你一定会死。”
她似乎要故意激怒李丰，冷笑道：“手脚在我身上，会不会暗中做手脚，上天也管不了，你更管不了。”
李丰道：“但我可以杀了你。”
他左手食指虚空一勾，一把火剑出现在头顶，剑芒直指卫武如雪的脖颈。
卫武如雪在此之前，一直认为“天下剑客千百万，不敌青衫柳一挥”，可如今见到李丰的剑后，她心中的那个想法竟然有些动摇了。
柳一挥的三尺青锋固然强大，但这名少年似乎更非等闲之辈。
这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
卫武如雪额头渗出了冷汗，在李丰的逼视下，她的内心竟有种莫名地恐惧。
“咳，咳……”
就在这时，安静的夜里忽然传出几声咳嗽。
一个人从黑暗处慢慢走了过来。
这人梳着古板的中分头，戴着古板的黑框眼镜，穿着古板的中山装，甚至就连步伐都极其的古板。
李丰当然认得此人。
教授世界史的古板老师。
他奇怪的是，古板老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依曼，回家了。”古板老师道。
卫武如雪，或者说是……余依曼，没有说话，一双清水似得的眸子瞪着古板老师，里面有爱，也有恨。
古板老师又扭头对李丰道：“明天我的课不许迟到。”
说完，拉着卫武如雪或者余依曼的手缓缓消失在黑暗当中。
李丰半晌才回过神。
卫武如雪？李雪？余依曼？
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