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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龙头,顷刻间有点恍若失神的感觉。
再看看一旁的王百万,眼中精光骤现,脸上洋溢着一抹狂喜。
王百万道:“十五年前,我就知道这里是龙墓,从那时起,我对外宣称金盆洗手,实际上,我穷尽心力,为了就是想将这座龙墓倒出,但没想到头来,我却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我看见王百万重重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我看了一眼他那不太自然的脸色,想起那一日在虎墓时,他的手好似被粽子咬过,当即忍不住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你是说我的手吗?”
王百万摇摇头,将那条手臂露了出来。
我定睛看去,不由得双眼瞳孔一缩!
只见王百万的那条手臂上,此刻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斑,而原本那只有寸指大小的咬痕,这会也彻底腐烂,上边隐隐约约还能见到黑血的血水在往外留着……
我心头一沉,这粽子的牙齿携有剧烈的尸毒,王百万这被一咬,怕是有些不太妙啊。
我赶紧道:“之前我也被娈尸咬过中了尸毒,后来被一个赤脚医生给救了,我看你现在的尸毒已经有发作的迹象,要不跟我返回到那里,我帮你寻找那赤脚医生看看?也许,他能救你……”
我话音未落,王百万忽然摆了摆手,仰天叹了口气。
他道:“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能感受到,尸毒已经扩散到了我的五脏六腑,这几天我用尽了上好的药物,但还是没能彻底压制住尸毒,小子,你知道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女儿。”
“不错,洛洛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十五年前,她母亲就因为我倒斗,结果不小心引来了一只粽子咬住了她,后来,我不得已,将她和粽子一起给烧了……呵呵,没想到,十五年后我也被粽子咬了一口,也许,这都是命,这都是淑惠当年惨死后对我的报应……”
我抬头看向王百万,发现这会的他,已是老泪纵横。
这一刻,我可以理解,这个在王五口中当年喜欢接济穷人,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刻薄尖酸的模样……
王百万咬着牙,继续道:“趁我现在还神志清楚,小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毁掉龙墓,照顾好洛洛。”
我一怔,心里头有点五味杂陈,道:“要不我去喊洛洛下来?”
“不,来不及了……”王百万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一阵咳嗽和吐血,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萎靡不振。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上边传来了一阵声响,我连忙抬头看去,发现一道身影从地下通道走了过来。
我心生警觉,连忙道:“是谁?”
“是我,王五。”
我一看,发现居然是王五过来了,这家伙刚才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
我心头狐疑!
而王五在看到王百万正一边吐着血,脸色惨白不已时,他也吓了一大跳。
“老板,你怎么了?”
王百万虚弱道:“别过来,我已经要不行了,小五,洛洛呢?”
“小姐她还在房间里休息,我去喊她,我现在就过去……”
王五也不知道是被王百万那模样吓到,还真是担心王洛洛看不见自己父亲最后一眼,连忙跑了上去。
但没过几秒钟,王百万的情况已然格外不妙。
他连吐了几大口黑血,惨白如纸的脸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一块块尸斑,而他的双眼,也在逐渐的变红,身体连连颤抖,意识也随着慢慢消散……
“小子,我怕是撑不到等洛洛下来了,趁我现在还没变成粽子,你再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
王百万眼露绝望之色,道:“帮我解脱,我不想变成粽子,我不想让洛洛看见十五年前我变成她母亲的那副模样,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能再经历第二次,我对不住她……”
我格外为难,王百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是要我趁其变成粽子前,了结了他的性命……这会,我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赵姨和大虎,而眼下的王百万,却多少让我有些下了不手。
“小子,你头脑够机灵,只可惜,太妇人之仁,出来倒斗之人,若是没点狠劲,容易被背后捅刀子,去吧,那棺材上有一把上好的佩剑,帮我拿来。”王百万道。
我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要是再婆婆妈妈,确实不像个男人……
几秒钟后,我将作为殉葬品的佩剑拿了过来。
王百万接过佩剑,目光在远处的龙头墓上扫了一眼,满脸的不甘。
“可惜,我穷其了十五年心力,最后功亏一篑,小子,答应我,如果可以,毁了这座墓,还有,替我照顾好洛洛……”
随着王百万的话音落下,我看见他已经拔出了佩剑,剑刃依旧锋芒毕露,王百万双手握住剑刃,狠狠一把扎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洛洛,爸对不起你……淑惠,我来陪你了……”
佩剑结结实实的刺破了王百万的喉咙,鲜血从王百万的嘴里喷涌而出,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听着王百万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
两三秒钟不到,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王百万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也不愧是倒斗王,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刚才那一剑刺下去,直接就刺破了他的脖子,没有留下一点余地,转眼间已是生息全无……
我心头不免有些沉重。
王百万死不瞑目,我伸手将他的眼睛闭上,道:“一路好走,倒斗王。”
没一会,楼梯口处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抬头看去,见到王五领着王洛洛匆忙赶了下来。
王洛洛一见到王百万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时,当即蒙圈了……
“爸!”
王洛洛一下子哭得泪如雨下,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安慰她几句时,一旁的王五忽然目光扫了一眼,脸色大变道:“化凡,你为什么要杀了老板??”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王五会这么一说。
但不容我解释,王五继续道:“陈化凡,我刚才明明看见老板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是不是你,贪图老板的财产,所以对老板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