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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府地处江西腹地,没遭遇过太平军,所以他们对于战争的理解还是过去的战争模式,即使其中一些人见过了火枪的威力。
“轰轰……”
近卫军的火炮开始轰击城墙,威力巨大的炮火将这县城包围。古老的城墙上的青砖被大片大片剥落。城墙上清军和临时征调的民夫顿时被炸的哭爹喊娘。许应荣被炸蒙了,他一个未经历战争的文官何曾见到过如此攻城火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趴在城墙上不敢动弹。
“咣当”一声,城门被炸开。
“哈,这清军竟没有堵门,命令炮兵停止轰击,步兵进攻!”朱三不想多造杀戮,直接让步兵攻进城门。
收到命令的鱼仔命令麾下一个团的扑向城门,机枪、猎兵上前准备压制。
“知府大人,城门被毁,海匪就要攻进来了!”清军守备站起身,惊恐道。
“快,命令士兵阻挡!”
陈守备见到如猛虎下山的革命军两腿打颤,“知府大人,我们恐怕挡不住了!”
“废物,如此胆小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上守备的,你指挥将士们在城墙进攻,我去城门!”许应荣怒道,转身带领一队人下了城墙。
已经被吓破胆的陈姓守备硬着头皮指挥清兵反击,他们用最原始的抬枪、火铳还有弓箭向革命军射击。
这些未经历战斗的清兵们忘了自己的手中武器的射程,纷纷向还在一里之外的革命军战士开火,连人影都没碰到。
不过他们的反击暴露了身形,立刻成为猎兵和机枪的靶子。被纷纷命中,幸运的清兵被吓得躲在城垛后,再也不敢矛冒头。
“靠,白白浪费了炮弹,早知道直接进攻城门了!”朱三没想到守城的清兵如此不济,一阵摇头。
革命军很快冲进城门,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很快平静下来。又过了五分钟,一杆飞龙旗插在的城头山。
朱三随后命令大军就地扎营,并派出侦查部队搜索左宗棠楚军的动向。
此时,左宗棠正在江西南昌准备与太平军侍王李世贤、辅王杨辅清进行决战。
李世贤和杨辅清二人在二破江南大营后一起经营皖南,天京被围后多次前去救援,都无功而返,直至天京陷落,二人觉得在皖南无法立足决定南下江西,企图与革命军取得联系,他们一路高进,攻占了江西重镇南昌。
南昌,是连接湘、闽、粤的交通要道,李世贤和杨辅清占领这里后大军开始休整。无奈左宗棠反应非常迅速,仅仅比他们晚了两天就跟到南昌,并将南昌包围。
南昌城内,李世贤和杨辅清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提前出发了,现在倒好,士卒们虽然得到了休息和粮食补充,但却被困住,想要冲出去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李大哥,没想到咱们一路急行,还是让左宗棠给堵住了!”杨辅清站在城头,对身边的李世贤说道。
李世贤看着城外已经扎下营寨的楚军说道:“是啊,这左宗棠的速度如此之快,我们也必须尽快突围,如果等他们挖掘出壕垒,那咱们就走不了了。”
杨辅清道:“那就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突围而出,这样可以让他们的火器优势降到最低!”
李世贤知道突围之事宜早不宜迟,“好吧,就今晚,我去通知战士们准备!”
楚军大营,左宗棠看着被困在南昌城内的太平军一阵得意,遥想当年自己的楚军只有五千人,火枪不到两百支,火炮更是只有可怜的两门。而如今却发展为五万余人,火枪三万支,火炮六十门的一支独立军团,此外身边还有一支三千人的“常捷军”,这支部队和上海常胜军差不多,只是里面的外国军官换成了法国人而已,清一色的法国制式步枪,还有二十门火炮。楚军,左宗棠选用这个名字之时就想脱离湘军控制,独树一帜。他也是这样做的,比如楚军的构成就来自很多地方。他的治军理念也和曾国藩不同,曾国藩用人以文人和听话为主,而楚军则以武人和个性张扬为主,战斗力不言而喻。
“大人,营寨已经扎好,还请指示!”楚军副将刘典报道。
左宗棠遥望南昌城,说道:“今天就让将士们休息吧,明天开始攻城,晚上派崔大光、罗进秋二人率所部守卫大营,防止长毛突围。”
晚上三更,夜深人静。南昌城南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大门敞开,三万多太平军快速冲了出来。
楚军大营负责巡逻的哨兵很快发现了要突围的太平军,立刻发出警报。楚军士兵立刻组织起防线,一队队火枪兵开始列队,炮营也开始填装炮弹。
“轰轰……”
火炮率先进攻,一枚枚炮弹在太平军中炸开,太平军一路上的奔逃火炮早已丢失,火枪弹药也损失殆尽,他们完全靠着一股勇气在支撑,他们高声呐喊,勇猛的冲向楚军大营。
左宗棠已经被枪炮声吵醒,他没料到太平军会这么快突围,幸亏他早有准备,虽惊不乱,指挥若定,这种情况他早已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次,有负责阻挡的,负责夹击的,庞大的楚军开始运转起来。
楚军火枪兵在军官的指挥下装弹,射击,重复再重复,一排排子弹射向太平军。阵前,无数太平军将士被炸死、被火枪射杀,伤亡惨重。但他们前仆后继,不计伤亡,终于,冲到了楚军大营之中。
“杀……”
太平军和楚军绞杀在一起,一方想要突围生存,一方稳守如山,战斗残酷激烈起来。
“报大人,贼兵不顾伤亡,已经冲到大营之内,正向中军而来,请大人离开这里!”部将朱明亮劝道。
左宗棠不为所动,说道:“我是全军主将,哪有退避之离,不要管我,继续杀敌!”
朱明亮见左宗棠不愿离开,只好调集重兵护在左宗棠的大帐周围。
李世贤和杨辅清发现了左宗棠的中军大旗,立刻向这里扑击,嘴里还高喊:“活捉左宗棠!”
近万人一起怒喊,整个楚军大营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明真相的楚军将士以为左宗棠有危险,纷纷向中军聚集,这下两侧军力顿时变弱,太平军见状突然改变攻击方向,攻向楚军左营。
左宗棠见聚集在自己身边的诸将怒吼道:“谁叫你们过来的,还不快去守住阵地!”
可惜为时已晚,太平军人人当先,奋力撕开了楚军左营,突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