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吾心安处即故乡

依小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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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的,自然是在忧思新帝苏黎墨和丞相“冉云初”之间的情愫,若是任其这么发现,那大秦的正室皇室血脉传承岂不是就此断了?到底要不要实行纳柬?

    而旁观的,做惯了墙头草,只是等朝派之间如何打压,最后在附与某一方。

    两心的,自然是幸灾乐祸了,因为这段情,牵扯到的,是整个大秦命脉。因为这又不是小家门户稍加掩盖就可以遮了过去,到时只需在民间稍微煽动那么一点点谣言即可!

    有时都不得不承认,舆论的力量是坚无不摧的!

    不管这宫外或者是宫内是如何的暗流涌动,半夜时分,昏睡了近三个时辰的冉云歌还是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是看到这明黄色的床帘,不用想,冉云歌就知道这定时在苏黎墨的寝宫里了!

    揉了揉发涨的额头,昏迷前所有的思绪记忆都陆续回笼了。

    “安逸了半年,身体素质就下降到了如此地步了吗?”冉云歌伸了个懒腰,看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周遭死寂般的沉默。又抱怨了句:“啊……啊……!我冉云歌就是天生劳累的命么?赤血朱砂,最好别让我逮到是何人在幕后操作!额……”

    “醒了?”苏黎墨一按排好,就见冉云歌坐床上自言自语,那神情似乎在埋怨又似乎在不甘的发出最后的抗议!纠结的模样看得苏黎墨一阵闷笑。“我的歌儿怎么会是天生劳累的命么?天塌了不是还有为夫在上头顶着么?”

    “墨墨?”蓦然听到苏黎墨的声音,冉云歌是一阵惊诧。尔后,就下意思的问道:“这么晚是去那了?”

    “去了……”苏黎墨拖长了嗓音,快步额在床前坐了下来,迅速的抱紧了冉云歌,闷笑道:“歌儿这是想到那儿去了?居然不相信为夫么?嗯……好酸!”

    “苏黎墨!”冉云歌也不知为何使出了小性子。尽管知道苏黎墨并不是那样的人,但一想到明辉殿此刻还住了大晋的二十名贵女,心情就是十分的不爽!不过还是犟嘴说道:“你给我出去!”

    “娘子这是要赶为夫下床么?”苏黎墨可怜兮兮的看着冉云歌,那神情就如一只即将要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一般。

    “滚!”冉云歌也是把所有的暴戾脾气展露无疑。

    倒是苏黎墨被冉云歌这火爆给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今晚真的玩过头了?不过,看到正欲下床的冉云歌,苏黎墨这才惊道:“别乱动,这里还有一个小的。”

    小的?冉云歌呆呆的望着苏黎墨,小的?什么意思?

    “刚刚御医检查过,已经月余了。”见冉云歌这呆呆愣愣的模样,苏黎墨突然就觉得很满足了,同时也是更心疼了。纵使冉云歌留给外人的印象是如何的惊艳决觉,权倾天下,此刻不过是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小女人罢了。“这个孩子十分的健康。”

    孩子?健康?冉云歌被惊得一愣一愣的了。手也是轻轻的抚上目前还算平坦的小腹,想不到这里居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真真正正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突然来到这个世界时,虽然有冉云初,冉云襄,冉衍,封绮等至亲血脉的亲人存在,但来自异世的冉云歌,始终是觉得占据了别人的身躯,感到不是那么安稳,又时甚至担忧是不是今晚一觉睡了过去,明早就会回到那个世界,而这里的一切,仅仅是黄粱一梦!

    而现在孕育了这个孩子,那自己就有了牵挂羁绊,同这个世界真真正正的扯上了关系!也难怪这些日子嘴叼,容易疲惫。原来都是这小家伙在作祟!

    小家伙……不对!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冉云歌。突然想到了目前本身的状况,脸色就变的刷白刷白的了。赤血朱砂。那么厉害的毒,这么个脆弱的小生命如何能承受?

    “孩子很健康。”苏黎墨也是极度的观察着冉云歌的神色,见冉云歌的脸色由震惊转为狂喜在到最后的惨白,立马就知道了冉云歌在担忧什么,悦耳的磁音如同摇篮曲般的轻轻安抚着:“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目前来说,这个孩子还是很健康的,放心吧,为夫可不是一个摆设,我在么。”

    苏黎墨轻轻的说着,一只手握紧了冉云歌的手。再次轻轻的抚上那平坦的小腹,一想到这里孕育了一个自己和歌儿有着血脉相连的孩子,不管付出的代价是多么的巨大,自己势必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保护好她们母子!

    因为有了孩子,冉云歌就会有了牵挂羁绊,这样,苏黎墨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冉云歌的存在,感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这样,自己才会更安心,而不是拥着她却仍旧感觉她在千里之外,触不可及!

    冉云歌带给苏黎墨的不安,这也是她自己始终无法预料的。

    “健康?”冉云歌听了苏黎墨的话,一想到赫连玺说的苏黎墨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恢复健康,在加上这突来的孩子,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认真的看着苏黎墨,一字一句说道:“若是你在敢乱放血让我服用,这辈子你就别想让我原谅你!”

    听到冉云歌说放血,苏黎墨下意思的收拢了左手,因为昨天早上就是这里放了血,虽然都是处理过的,但那疤痕未干涸,依旧醒目!

    而苏黎墨这下意思的举动,岂能逃过冉云歌的眼?冉云歌迅速的抓过苏黎墨的走手,火光电石间,苏黎墨本欲隐瞒的伤疤就暴露在空气里,暗红的刚结痂的疤痕,如蜈蚣般横躺在完美的手臂上,虽妖艳夺目,但却丑陋至极!

    “没事,都过去了。”一阵无措之后,苏黎墨就淡淡的安抚道,话刚说了一半,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了手臂上。那温热的液体,如同洒进了苏黎墨的心窝般,灼伤了一边心房,坍塌了半个心腔。

    这样的冉云歌,苏黎墨甚是心疼,拥着她的力度也是紧了几分。“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受伤是常有的事,歌儿……”

    苏黎墨还欲说什么,冉云歌已经吻上了那道疤痕。这一动作,也僵住了故作无所谓的苏黎墨,已经坍塌的心房,更是如同决提的洪水般,漫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墨墨,以后别在受伤了。好吗?”冉云歌吻着那道疤,语气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只想过,用你的一切换我的一世安颜,但你可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若是没有没你的相伴,我长命百岁,坐拥万里河山又有什么意意?你要把你要给的强塞给我,这样,我会吃不消的,更何况,独留孤寂的我,这个世界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墨墨,我要你记住,我是那个守护在你边的那株木棉,陪你分享甘露虹霓,陪你承受寒霜暴雪的木棉,抑或者是陪你一起翱翔苍穹的雄鹰,我们什么都可以一并承但,我不是那个需要躲在你身后需要你庇护的兔丝花。”

    木棉吗?苏黎墨看着冉云歌真挚的脸庞,想起了曾经见到过冉云歌写的那首直白的告白。不禁轻轻吟道: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你居然都还记得?”当苏黎墨轻轻吟完,这个轮到冉云歌惊讶了,这首抄来的诗,自己貌似只让苏黎墨见过一次吧?这厮居然还能记得?

    想着想着,冉云歌的眼睛里又有了朦胧的水雾,若不是至关重要,放在心坎的,怎么能这么清晰的记住?

    轻拥着冉云歌的苏黎墨,是看不到冉云歌的表情的,但却能敏锐的发觉到冉云歌的变化,叹息一声。

    “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做那棵可以依附我,紧缠着我的兔丝花。”苏黎墨闷闷的说道。这样,我的羽翼可以为你挡去一切,你只需幸福的做一个小女人,守着小小的家,安然一世!不用但惊受怕,不用承受什么压力!

    你的安颜,就是我终生的目标!

    天崖景秀虽无端,不及汝侧终相伴!

    “但是,这一切,我冉云歌甘之如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冉云歌岂会听不出苏黎墨的言外之意?在苏黎墨还没来得急找塘塞的理由时,冉云歌就把所有的原因后果给截断了。“墨墨,吾心安处即故乡!有你,四海可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