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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云歌带着一行人走走停停,在两个多月后终于抵达了大晋的帝都----延宁,而一路上所见到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的贫苦生活,还有在贫困中的坚强不息以及无可奈何,这让冉云歌的心再次柔软了下来。对一统天下的**更是多了几分!
因为三月份的大雨,大晋同样受到了重创,与大秦不同,大晋没有冉云歌的新兴作物,没有朝廷提供的活计可干,大多数人都靠着朝廷的那点微薄的赈灾粮过日子,而沿途的官吏一贪污,真正能到百姓手中的,已经所剩无几了,故而平民百姓的日子就更加难熬了,好多地方都发生了饥荒。
野菜,草根,树皮,能裹腹的都吃,而冉云歌看着,一路也会派人送些吃的,可是,毕竟都是杯水车薪,远水解不了近渴,治标不治本啊!
看着,冉云歌也心声怜悯,就想着在自愿的情况下让他们去修筑惊淮运河和都江堰,待三五年修筑完成之时,她相信,这大晋已经例入了她大秦的版图中去!
所以,到后来一但遇到日子过不下去的,她都会提出让他们去修筑京淮运河或者是都江堰。
因为顾及大秦大晋是完全两个不同的国家,起先他们对于冉云歌的话不太相信。这么好的事,首先考虑的就是本国的人,大秦的官员会同意别国的难民去做吗?
直到冉云歌说出,去年大晋使者勾结百里世家联合害得大秦承乾帝失踪,爆发秦晋统一之战只是早晚的问题,更何况现在大秦摄政王苏权已经带领了二十万的军队在碎雪关虎视眈眈,后方又有名震天下的公子初也就是皇后冉云歌作为后盾,结果是如何,似乎已经可以预料了。
故而这些人在犹豫之下,还是选择听从冉云歌的安排,与其待在战乱的国度内过着食不果腹、随时可能饿死的日子,还不如去大秦闯荡一番。
他们便随着大队向着大秦出发,有了带头的作用,后面的人规劝起来就容易多了!几乎只要冉云歌一开口,他们把担忧的问题解决后都一并去了。
抵达大延宁时,所过之处遇到的饥民几乎都被送走了,而一些地方也是闻讯跟着过去了。战争迟早要爆发,看形式以后的主战场就在大晋,而大秦后方相对就稳定的多了,所以一去即是避难也解决了眼前着食不果腹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夜间,冉云歌刚给孩子喂完一早就调好的汤药,正欲睡下时。蓦然就感觉到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在靠拢,又重新帖上了昨非的人皮面具,所兴就把孩子安顿在床的最内测,而她就在卧房外侧的桌案上摆起了茶盏。
取出温着的热水在茶壶上冲淋一遍,茶杯也如此过了一遍,又取出白色的毛巾沥干。在抓了一把随身携带的茶叶置于茶壶中间,然后提过一边接近沸腾的水往茶壶里倒,水壶下倾上提三次,看着茶叶和茶水上下翻滚,水致茶壶八分处时便停止了倒水,此时茶汤浓度也基本一致了。然后,冉云歌这才拿出杯子,高高抬起茶壶,倒满两个水杯。
“既然来了,又何必做一位梁上君子呢?不如下来一品本公子刚冲好的香茗吧,要知道我昨非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冉云歌摆弄着差壶,轻轻晃动,端起了两杯中的一杯,说道:“灵山新采的雨后大红袍,鲜嫩清香,少女的如水纤指炒制而成,保证了茶叶的完好无损,慢火的烘焙,激出了茶内的清香。在用上景镇所产的上好紫砂壶,更有我昨非的独家泡制方法,梁上君子若是不喝的话,那可浪费了哦!”
正如冉云歌所说的一样,在说话间,就有一股雨后青草的清香从茶壶的倒茶口弥漫了出来,香气越来越大,一会儿这小小的卧室全部都是这股清香,醒神。
“呵,你一口一句梁上君子,你还越发的叫的得意起来了?”房梁上传出一男子讥笑的声音,接着男子一跃,就落在了冉云歌的前面。“煮茶功夫可是连到家了。”
“原来是林家少主,虽然我昨非是十足的相信林家少主不会做梁上君子的,可是这深夜寒露重的,林少主来我这作甚?莫非就是一窥我冲茶的手艺?”冉云歌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承尘,手上也拿了杯茶,递到林承尘的前面,轻轻说道:“尝尝,长夜漫漫,正是谈笑的好时机。”
“呵!你倒是悠闲!”林承尘接过茶,看着慵懒的昨非,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冉云歌,那个总是会发光的女人。林承尘摇摇头,在这外室晃悠了一圈,说道:“昨非不愧是传说中的风雅之辈,我大晋四分之一的人口都被你转移去了大秦,你倒还闲得下心来品茶。是你太过自信了呢,还是相信我真不敢拿你怎样?”
语气三分认真,三分嬉笑,四分危险。
“那……林少主会拿我怎样吗?”昨非嬉笑道:“从大秦一路行来,我所见到的,林少主要听听吗?”
“昨非……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沸水房的人了,这分心智,这份魄力,可不是一个成天只有拈花惹草,逛青楼,游赌场的人会做得出来的。”林承尘突然扭头,目光审视的看着昨非。“来我大晋就真只为寻妻?”
“是呐,莫梨就如你说的般嫌弃我整天只知道寻欢作乐,胸无大志,在产下鳞儿之后就走了。”昨非捏紧了茶杯,深呼一口气,说道:“所以我就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发誓一定有所作为,好让梨儿看到,告诉她,我昨非并非是那般的无用!”
昨非缅怀而思念的神色,眸子里流露的黯然,语气的无限伤感,都让林承尘几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你就把我大晋四分之一的人口移去大秦?”林承尘危险的看着昨非。“听你的说法,似乎莫梨就是我大晋的人,你这么做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这点林少主放心好了。”昨非露出一抹微笑。“梨儿曾说过大秦大晋本就是一家,千百年前说不定还是出自一家呢!”
林承尘沉默的看着昨非,一会又说道:“这和你把我大晋四分之一的人口送去大秦有什么关系?”
“林少主还没听过昨非的所间所闻呢。”冉云歌看着林承尘,又自顾的说着。“自出恒京往西,三月份的洪水虽然大,大秦受到的影响完全超过了大晋,可是我见到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大秦没有大面积的闹饥荒,虽然不能说是富足,但至少他们生活安定,有稳定的收入,朝廷适当的减少赋税,在他们脸上,我看到了他们对生活的信心,对朝廷的感激。而大晋呢,全然相反,出了夹谷关,所行不过十里路,我却看到截然相反的情况,甚至我还看到一户人家为了生活而要卖掉长女,就因为家里揭不开锅。我放下就询问了他们原因,朝廷不是有赈灾播下来吗?怎么还会落到如此境况?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冉云歌呵声问道,而林承尘本来是要来兴师问罪的,但被昨非这信誓旦旦的说辞也弄得哑口无言,只是沉默。
“他们说,播下的几十万赈灾款,真正能到他们手上的,不过是几十分之一,就那几十分之一,再由他们去分,能到手上的,不过是一小袋杂粮了,甚至有些里面还掺了石头,这不是在逼死他们,能吃的都吃得差不多了,现在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儿女都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真以为他们那么狠心?”
“不相信是吧?起先我也不相信有人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后来我亲自去看了,我揭开其中一户人家的储米的锅,里面混了一半的石头,真正的米,我没见到几粒。我就问他们,这么严重的情况为何不直报朝廷,你猜他们怎么说的?他们说,少帝年幼,不懂国事,而朝廷又由林、安两派一直在挣高下,民间的苦,根本就没有人理会。”
“少帝年幼吗?一经十四岁了,他还年幼吗?当年的公子初可是五岁就当家做主更不用说十五岁就拜相了,人家还是一个女儿身。所以,追其根本原因,就是你们林、安两派长期争斗的结果。林派虽扶持少帝,可是。少帝不懂国事,掌握不了事权,林氏那是携天子以令诸侯,和安氏有什么区别?”
“既然大秦那边可以救赎他们,我为何不拉他们一把?等他们当真变成一具具白花花的骨头时,你后悔都来不及。虽然你在大晋的名望是很高,但是,若我猜测不错的话,你从小就生活在延宁之内,最多就是去军营打滚了几年,根本就不识民间疾苦,你只不过是比一般世家子弟多了一份轫劲罢了。到底是不懂人间烟火!”
“不可能!”林承尘一听立马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