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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诺手捂着脆弱的小心脏,慢慢地从地上爬起,白嫩的掌心跟地粗糙的地面摩擦都破了一层皮,还隐约可见斑斑血迹。
真是倒霉透顶。
这辆车的行为,发生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也太嚣张了。
沈安诺怒不可遏地望向来车,然后……怒火……发作不出来了。
眼前的车牌,眼熟得要命,分明是大魔王的。
若是别人,她还可以不畏强权、理直气壮声讨,偏偏成了大魔王,大魔王这人高深莫测,他这么吓唬她,摆明了是公报私仇。
呵,她蹙眉回想了下,貌似没有得罪他啊。
没有得罪他,他还来这么一遭,真是个大写的晦气。
沈安诺自认倒霉,从包里抽了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拭去了覆在掌心血迹上的尘土。
“上来。”
低沉的命令声,从沈安诺的耳边响了起来。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下了一公分,沈安诺依然瞧不清靳韶琛脸上的神色。
然而,她却从靳韶琛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一股寒意。
尼玛,也不知道谁又让他不高兴了,而自己成了出气筒,难怪无缘无故遭到了迁怒。
沈安诺心里腹诽,还是乖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不是你的司机。”
靳韶琛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沈安诺关上后座的车门,去拉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抬眼,便看到靳韶琛不耐烦地扬眉,她的动作本能地加快了点。
爬上车后,她又忍不住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车厢里的氛围,有些压抑,沈安诺有些透不过气来,想降车窗,又怕身侧这浑身戾气的人又挑刺。
她出门前真的是没看黄历。
沈安诺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掌心的痛楚又有些生疼。
靳韶琛看到她看手机的行为,神色愈发不快了,一言不发就下了车。
沈安诺莫名其妙,这刚让她上来,自己就下去了。
不过,念白也差不多到点要接了,她也准备下车。
靠。
门,拉不开。
大魔王蛇精病发作,落了锁,她根本开不了门。
他一个人走了。
接送卡在她手里。
沈安诺后知后觉想了起来,心里总算找到了些许的安慰。
她翘首以盼等着大魔王回来,呵。
活见鬼了,这是刷脸的世界吗?
保安太不敬业了,居然把大魔王给放进去了,也不怕他是犯罪分子。
沈安诺等啊等,总算等到了靳韶琛牵着念白的小手回来。
念白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坐定后,忍不住问,“妈妈,你怎么坐到前面去了?”
沈安诺:“……”她也想离大魔王远一点啊。
靳韶琛:“她生病了。”
尼玛,有这么咒人的吗?
不知道是否靳韶琛的诅咒太恶毒,当晚,沈安诺真的发起了高烧。
到了念白快上学,沈安诺还没起来。
王妈过来敲门,都没有动静。
后来,还是王妈从管家那拿来备份钥匙进去的,发现了这么一遭。
沈安诺这病来势汹汹,来得莫名其妙。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病得手脚发软,神志不清了。
念白不想去上学,想留下来照顾沈安诺,沈安诺强撑着最后一丝精力嘱咐他去学校,还让他别靠近她,免得被传染。
念白不放心,临出门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爸爸,靳韶琛刚到公司,他今天出门比较早。
“爸爸,妈妈病了。”
靳韶琛一怔。
念白又继续道,“爸爸,你在听吗?”
靳韶琛轻轻嗯了一声,薄唇抿了抿,“什么病?”这女人昨天还瞧着生龙活虎的,还有精力约会,没瞧出半点病态的前兆。
等等。
“爸爸,你昨天不是就说妈妈生病了吗?可能就是昨晚变严重了,早上都烧到三十九度了,王妈在给她拿冰块物理降温。爸爸,你快通知李医生过来给妈妈看下。”
“爸爸,我要去上学了,你可千万别忘了通知李医生啊。”
念白没有李医生的电话,否则他早就自己打去了。
靳韶琛:“……”他昨天的确随口说了一句她生病了,不会吧,这女人真的病了。
三十九度,烧不死人。
顶多脑子烧糊涂。
……
几分钟后,靳韶琛进了办公室,随即又原路折了出来,懒得正要过去汇报工作的高峰目瞪口呆,连忙在后头追着喊,“靳总,您这是干什么去?”
“上午的行程都给我往后推一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言下之意,他早上都不在了。
高峰扶额,今天的行程是一个星期前就敲定好了的,这会改行程,真是要命。
往后推一推,哪有这么好推的啊,靳总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忙碌程度不亚于M国总统。
以前靳总晚上还加班加点,白天工作倒是轻松点,最近靳总加班的时间显而易见也跟着减少,这白天还无缘无故旷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他啊?
无奈归无奈、郁闷归郁闷,高峰最后还是认命地去改行程,谁叫靳总是顶头BOSS而他只是个可怜听令行事的打工族呢?
靳韶琛驱车回来,李医生还没到。
白山别墅区跟李医生住的地方有点远,这又是上班高峰期,李医生住的是繁华的闹市区,过来红绿灯无数,堵车也有些严重,他思量起码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靳韶琛一进门,管家看到他的身影,有些嗔目结舌,早上还是他亲自送少爷出的门,这还没到下班时间点,少爷怎么就回来了?
“李医生的电话,回头家里要是有人病了,你主动打,不用跟我报备。”
靳韶琛吩咐了一声,然后撇下管家就径自走远了。
他走路的步伐,比以往迈得都大了半步,管家看得清楚分明,可能连靳韶琛自个儿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管家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少爷这是在责怪他失职。
这位沈小姐,看来以后不能再怠慢了,他还想着不能过分热情,毕竟少爷也没有明示过么,只要表面功夫过得去就行,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下来,少爷的想法又变了,真是为难死了他们这底下的一帮人。
靳韶琛站在沈安诺的客房门前,手举起到半空,又落下来搭在了门把上,咔嚓一声拧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