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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会帮你!你……能相信我吗?”夜皓阳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急躁,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平静的表达出自己的心声。
“我真的很怀念咱们刚刚相识的那段日子,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是最起码……还可以与你一起弹琴聊天,但是现在却……”
夜皓阳紧蹙着眉头看着安然,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已经找不到最初相遇时的那种感觉了。
夜皓阳的话,让安然感到心慌乱,“不……不可以!”她断然拒绝了,“这种话,如果你在两个月前和我说,也许……说不定……我真的会寻求你的帮助,可是现在……不行了……”
若是从来不知夜皓辰心中到底为何会恨,安然或许会拼一次什么都不顾的离开他,可是现在她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
更何况,对夜皓辰的心已经变了,提起离开这种事,安然竟然会有一丝茫然无措的感觉。
安然的拒绝,差点让夜皓阳抱住她大声质问,为什么夜皓辰那样对她?她还不想离开?
可是夜皓阳最终还是忍住了,语气平和的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记得,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离开他,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
安然被感动了,忍不住啜泣出声。
见到安然落泪,夜皓阳回想起当初与她四手联弹时的场景,心中不免为之一酸。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的悲伤情绪与内心悲鸣是事出有因的,而他却浑然不知。
夜皓阳轻轻搂过安然,抛开那些恋慕她的想法与心情,只是单纯的给予一个安慰式的拥抱,让她在寒冷冬夜,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绵薄的温暖。
安然没有拒绝夜皓阳的拥抱,她也缓缓伸出双手,感受着夜皓阳给予她的一点点暖意。
尽管安然心里知道,她现在真的不该接受夜皓阳的安慰,但是此时此刻,她在寒冬中飘荡的心真的需要一丝慰藉,需要有个人倾吐心中的烦闷。
“夜皓阳,我应该说过,她的事情与你无关吧?”
听到夜皓辰的声音,安然心一紧,连忙推开夜皓阳。
夜皓辰阴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拽住安然的手把她扯到身后。
“安然!”夜皓阳伸手去拉安然,被夜皓辰一掌打开。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夜皓阳怒视着夜皓辰,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兄长变得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我为什么这样对她,不需要向你解释。”夜皓辰冷眸瞥了眼夜皓阳,拉着安然径自离开。
“夜皓辰!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把安然从你身边带走的!”夜皓阳算是在对夜皓辰愤怒的宣战,至此,他与夜皓辰的兄弟情谊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安然……”夜皓阳痛苦的靠在门廊上,双手抚着面,额前的碎发从指尖滑出。
黎萱儿站在不远处,望着此刻痛苦异常的夜皓阳,她的心情也不好受。
见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黎萱儿脸上的惊诧神色还没有消失,她全都看到也听见了,自然包括夜皓阳对安然说的那番话。
回想起夜皓阳对待安然时的态度,还有他那些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心意的言语,黎萱儿的明眸里蓄满了复杂的情绪,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平静。
“皓阳哥哥……原来你对她……”都说女人是最为敏感的,即便夜皓阳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可是黎萱儿可以感觉得到来自于他心底的浓浓爱慕之情。
长久以来,这一切只是她黎萱儿的一厢情愿而已,夜皓阳喜欢的人是安然,他的心里除了安然再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而且他们还曾有过那么多的交集。
水雾在黎萱儿的眼中弥漫,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就算是这样,也想和夜皓阳在一起,想要抓住那条细细的执念不肯松手。
实在再无续看下去,黎萱儿擦掉滑落脸庞的眼泪,转身跑走了。
夜皓辰让安然在门口等着,然后去找夜歌,他刚一进会场,就看到夜歌一脸恋慕之情的在看于唯世弹钢琴,心头不悦情绪更浓。
事情就像夜皓阳说的那样,只要是夜歌喜欢的人,她从来不会自己的好感,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对于唯世的心思。
看到夜歌这样,夜皓辰回想起上次安然说过的话,他原本就不太舒畅的心情,此时变得更加不高兴,趁着脸色向那边走去。
“唯世哥哥,你可以教我弹钢琴吗?”夜歌两眼闪耀着红心。
于唯世抬头看着她,笑道:“皓阳钢琴弹得那么好,而且我听他说你哥哥在钢琴上的造诣也很高,你有这么便利的条件可以学习,为什么偏偏让我教呢?”
夜歌害羞的脸红了起来,“我就是……就是觉得你的钢琴听起来很舒畅,我喜欢你的风格,如果唯世哥哥不想收我这个徒弟的话,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我又没说不教你,这点儿小事还是能够满足你所愿的。”于唯世回答得很痛快。
“太好了!唯世哥哥你真好!”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凭借着夜歌的率性与热情,说不定她真的会直接搂住于唯世献上一个香吻。
“小歌。”
夜皓辰的声音,吓褪了夜歌的热情,她这才发现夜皓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
夜歌用力咽了下口水,平顺了一下紧张的心绪,“哥,你怎么……没和安然在一起?”
“她在外面等着,走吧。”夜皓辰说完,拉着夜歌向外走。
夜歌急了,拽着夜皓辰不想走,“哥,我还没给你介绍我新认识的朋友呢!”
就算是夜歌这样说,夜皓辰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夜歌忙回头冲于唯世摆了摆手再见。
于唯世露出一丝苦笑的摆摆手。
……
回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太美妙。
一股暗流在空气中蠢蠢欲动,似乎预示着一场波澜即将被掀起。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进夜家宅院。
不明所以的夜歌,误以为夜皓辰的怒气是冲着她来的,于是先从左侧下了车。
“哥,我好累哦,先回去休息了!”夜歌不等夜皓辰开口,就踏着小高跟跑路了。
安然也佯装着无视夜皓辰,紧跟着他身后下车就要往门厅台阶上走,却被夜皓辰一把攥住手腕,“你给我过来!”
夜皓辰拖着安然向庭院积雪深处走去,安然踉跄着脚步被他一路拖行,随即狠狠地甩到影壁墙上。后背寒凉伴随着疼痛传来,安然疼得蹙紧了眉头,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雪地上。
夜皓辰充满寒气的身影,将安然娇小的身子完全遮挡在月光之外,“见到夜皓阳,开心得都舍不得跟我一起回来了是么?”
安然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被夜皓辰抓个正着儿,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安然不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夜皓辰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头发把她提起来,“耳朵聋了吗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嗯?”
头发被拉扯得很痛,安然疼得双手紧紧地抓着夜皓辰的手,“你让我说什么?我和西迪指尖根本就没什么!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夜皓辰脸色一沉,把安然推靠在墙上,用力按压着她贴在影壁墙上的手,“我知道你很想离开我,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夜皓阳,让他马上过来接你呢?”
夜皓辰字字冰冷、句句如同刀子剜心。刺骨疼痛让安然脸色煞白,她不安的扭动着手腕儿,冷硬的墙壁与浮雕咯得她手腕骨生疼。
尽管如此,安然还是倔强的别开视线,“你要怎样说随你的意,我没什么好说的!”
夜皓辰本以为安然会毫无底气害怕到底,或者硬着脾气跟他杠着,却没想到她居然话都不想说一句,心中更是不爽。
“看着我!”夜皓辰捏着安然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本事不小啊,勾搭上夜皓阳为你卖命,还帮着小歌一起瞒我。”
夜皓辰新帐旧账一起算,此时天气虽冷,但是紧张的气氛已经让安然身上渗出冷汗,小风一吹,她打了一个激灵。
“你要是全都看见了,应该知道我没打算离开!还有夜歌有她自己的生活和决定权,那是她的决定,更谈不上是不是瞒你!”
“你还敢嘴犟?”夜皓辰口气里充满着浓郁的威胁味儿。
安然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夜皓辰,两个人的对峙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夜皓辰皱着眉头微微挪开视线,安然这样的盯视,让他感觉像是一块烙铁一样烫人。
许久,夜皓辰语气稍稍平和了些,忍不住问安然:“告诉我,皓阳说会帮你离开我时,你的心里有没有过一丝丝犹豫,想要接受他的帮助?”
被夜皓辰这样问,安然的心狠狠一荡,连忙摇头否认,“没有!”
“真的?”夜皓辰不相信,能够有机会逃脱,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