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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其实七公主也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做错事,你莫要怪她……”晴兰万没料到萧玉轩就在门外,她的初衷并非如此,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见萧玉轩不语,晴兰只得离开,这样的场景,她似乎并不合适留下。
待晴兰离开,整个储凤阁的空气骤然下降,看着那张如被冰封一样的容颜,段梓桐当真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像晴兰那样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那些手段都是自己迫不得已?呵,自己都不相信,又凭什么让萧玉轩相信。
“晴兰说……你要离开?为了找她,对吗?”段梓桐狠噎了下喉咙,唇角勉强抹过一丝笑意。
“原本还在犹豫,不过现在已经决定了,不找到沐嫣,我绝不会回来。”萧玉轩冷冷开口,眸间的光芒不再有半分的愧疚,再去纠结谁是谁非有什么重要,如今,他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皇城,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段沐嫣。
“是呵,你一定会找到沐嫣的,早些回来。”段梓桐强迫自己微笑,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心,忽然很痛,似被人用钝刀来回磨着。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拒绝或者挽留呵。
“在离开皇城之前,我会写下一纸休书,他日太上皇若是怪罪,玉轩自会承担一切后果。”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段梓桐却仿佛听到‘啪’的一声,那是自己心碎的声音,此刻,段梓桐已然支撑不住的倚在桌边,腹内的锦枕顺势滑落,这样的场景叫她情何以堪。
无语,萧玉轩转身欲离开之际,却被段梓桐拦了下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若你还念在服食五石散的那段时间,梓桐不眠不休的照顾你,求你不要这么急着写下休书,你可以离开,离开多久都好,若你真能带着沐嫣回来,我自会向父皇请命解除你我婚约,可在此之前,求你,别这么残忍的对我,求你……”如小兽般的低泣悠荡在整个储凤阁,段梓桐卑微乞求着,眼泪扑簌而落。
“你还要耍何手段?”萧玉轩没有转身,只冷冷开口。当听到这声质问的时候,段梓桐只觉整个世界如同灭顶,一波波的海浪将她湮没的深水里,那种窒息感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只求你……只是求你……”段梓桐匍匐在地,泣不成声。下一秒,萧玉轩终是没有留下一句话,便绝然离开。看着那抹宛如神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段梓桐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溃败,哀嚎出声,那声音掺杂着太多的悔恨和痛惜,一步错,满般皆输,倘若当日自己可以大度一点,或许现在便不是这样的结果。
房顶上,晴兰眸色暗淡,正欲起身之际,却被钱如命拦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不过你现在下去,着实不明智,便让她自己反省吧,这种事,你是你能劝慰得了的。”钱如命淡淡开口,晴兰闻声,终是坐了回去。
“你……不会怪我吧?”晴兰下意识开口,忐忑问道。
“怪你什么?”钱如命不以为然,那双小眼睛闪烁出来的光芒满是宠溺。
“其实,我只想……”晴兰很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只是不想看到萧玉轩那么痛苦下去,可究其根源,还是因为自己心底在乎这个男人,这样的话,她却如何也不能说与钱如命听。
“你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月初八就要成为我的娘子了,从那一天开始,你的心里可不许再想别人了,否则,我这个作夫君的,可有权生气呦……”钱如命佯装嗔怒道。
“谁要做你娘子!”晴兰闻声一阵脸红,未等钱如命开口,身后郑庭泽不知何时已然到了两人面前。
“糟糕,若晴兰姑娘不想,我要到哪里再为师弟弄个娘子啊?”郑庭泽正色道,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戏谑。
“不理你们了!我先回去了,记得早些回来!”晴兰嘱咐道,继而离开。
“娘子放心,今晚为夫的还有事儿要与娘娘好好商讨一下呢!”钱如命一脸诡笑道,一侧,郑庭泽不禁嗤之以鼻。
“你也不怕累死!”
“莫说你与瑶儿还是相敬如宾呵?”钱如命不以为然。
“自然是!这世上不是谁都像你这般猥琐的!”郑庭泽自以为是道。
“怎么?你还没答应瑶儿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有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看上你,那是你的福份,莫要再矜持了,相信师妹在天之灵,也希望有个女子好好照顾你!”钱如命言归正传道。
“我自是明白瑶儿的心意,只是如今皇上下落不明,我和瑶儿又岂有那般心思,前几日,燕无痕与子敏向瑶儿告别,说要去找皇上,瑶儿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们,只是瑶儿不会武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虽是没去,可她又岂会放心!”郑庭泽叹息开口,原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谁也没想到段沐嫣竟无故失踪,唯今之际,他只能为段沐嫣祈祷,这样的女子该是会得到上天眷顾的。
南越,沐王府。
“你们让开!”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自段沐嫣口中溢出,自己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必须离开。
“王爷有命,小姐不可以离开此地,还请小姐回去,莫要为难我等!”一侍卫打扮的男子恭敬俯身回应,身体却挡在段沐嫣面前。
“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段沐嫣狠戾开口,倏的自发髻上拔出珠钗,侍卫见此,本欲拔刀,却见段沐嫣竟将珠钗抵在自己的玉颈上。
“你们若不让开,我便死在你们面前,相信你们主子要的,绝不是一个死人吧!”美如蝶羽的眸子闪烁出绝然的冰冷,段沐嫣单手紧攥珠钗,锋利之处已然没入她的玉颈。见面前二人仍作犹豫,段沐嫣皓齿暗咬,手猛的较劲。
痛,自颈间传来,殷红的血如开在颈间的曼珠沙华般蜿蜒而下,段沐嫣依旧紧攥珠钗,与侍卫对峙。
“还是不让,对么?”段沐嫣眸色冰冷,紧抿樱唇,一步步走向侍卫。
“姑娘莫要冲动!若我等让开,亦是必死无疑,还请姑娘不要再做傻事为妙。”侍卫显得有些慌乱,急急劝道,却始终没有退后半步。
蓦地,段沐嫣单手再度用力,若离不开这沐王府,便是死了,她亦不想再欠沈寒笙人情,就在段沐嫣绝然动手之际,忽然一抹深蓝的身影闪至一侧,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珠钗应声落地,未等段沐嫣反应,只听‘啪啪’两声,面前的两名侍卫已然后退数步,脸上戏红肿不堪,五个指印分外清晰,仿佛可以渗出血来。
段沐嫣不禁倒吸了口寒气,未待开口,便听那抹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
“到暗室,自领五十军棍!”阴恻恻的声音自头顶飘过,两名侍卫不敢犹豫,登时转身离去,段沐嫣深知五十军棍意味着什么,不由开口阻拦。
“他们并没有犯错,为何要罚?”清冷的声音似是质问,更有不忍,我未害伯仁,伯仁却因已受累,段沐嫣自心底过意不去。
沈寒忻闻声挑眉,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薄唇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美人是在为他二人求情?可刚刚,美人差点儿逼死他们,那时可没见美人有丁点同情之心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美人没想让他们活着,本王自是成全美人罢了……”沈寒忻说的理所应当,只是目光在触及段沐嫣颈间鲜血的时候,眸色渐渐冰冷,很难想象,若自己晚来一步,眼前这个傻女人会不会真的自尽。
“这不同,他们是你的手下,而且忠心于你,你不赏也就罢了,居然还莫名罚他们!简直不可理喻!”段沐嫣狠戾斥责,目光寒如冰封,对沈寒忻,她从一开始便不曾有好感可言。
“你们回来!”沈寒忻目光直视段沐嫣,薄唇微掀,两名侍卫闻声,不由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怠慢,登时回转至沈寒忻面前。
“美人若不想他们挨罚,倒也不难,只要美人答应让本王为美人敷药包扎,本王便饶了他们,否则,便各领一百军棍吧!”沈寒忻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人命在他眼里不过草芥,一语闭,两名侍卫登时面如土色,要知道,一百军棍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你!只是小伤,梦嫣不需要包扎!”段沐嫣恨恨道,眸色冷如寒潭,从未见过这等不讲理之人,索性拒绝道。
“原来你叫梦嫣,好名字。得了,你们两个下去吧,一百军棍,若是少一下,便提头来见!”沈寒忻的唇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让人生畏的微笑,两名侍卫闻声齐齐看向段沐嫣,眸中尽是卑微的乞求,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
“没听到本王说话吗?”见二人原地踌躇,沈寒忻音色渐冷,眸间倏的闪过一道阴冷的寒芒。二人无语,只得转身离去。看着二人绝望离开的身影,段沐嫣突然开口。
“上些药就好,别的不需要!”段沐嫣终于妥协,她本就不是心狠之人,更何况,这两人获罪本就与自己有些瓜葛,总不能见死不救呵。沈寒忻闻声微笑,唇角弧度复起。
“你们下去吧……不必领罪了。”见沈寒忻发话,二人如临特赦般急急消失在沈寒忻面前。
“嫣儿请进……”那双含笑的眸子仿佛带着一丝戏谑,段沐嫣索性不再看他,径自走进房间,待段沐嫣坐下之时,沈寒忻的身子眼见着就要贴在段沐嫣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