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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她的心狠狠一痛,绝望的伤痛在心口弥漫,摇头,拼命地摇头,咬着唇瓣,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在他的掌背上,他的手开始颤抖,高大的身躯在手掌的带动下竟然也微微颤抖,眸子不知不觉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双眼早已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艾霂蕊冲进来,“放开我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聂霆珂伟岸的身躯竟然在她的推力下倒退了几步,用力地撞到墙上。
菩禾瘫在床上,了无生气。
艾母尖叫:“梵梵!梵梵,快醒过来!”她用力推搡菩禾,拍打她的脸都没有半点反应,吓得放声嚎哭。
聂霆珂回头,看见床上瞳孔放大一动不动的女人,脸色瞬间苍白,一把推开艾母,站在她的位置上,伸手按压女人的心脏。
“醒过来,给我醒过来!”他一边按一边吼叫。
她不可以死。他没让她死,她怎么能死?
背叛了他,这么容易就解脱掉,谁给她的权利!
“醒过来!快醒过来!”
“咳咳……”菩禾睁开眼,肺里一片火辣,喉咙仿佛断掉了一般,每咳嗽一下都火辣辣地疼,她抬眼看向正上方因为她醒过来而激动地捏着她肩膀的男人脸。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一会儿阴晴不定,一会儿喜怒无常,一会儿又残忍狠辣……他很爱那个叫西梵的女孩吗?爱到以为“她”背叛了他要亲手掐死“她”?
多么变态、扭曲的爱呀!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她是挪威人,菩禾。
菩禾只感觉脑中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她痛苦地闭上眼。
聂霆珂见她闭眼,用力推醒她。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五官痛苦的扭成一团,“我好痛……好痛,让我睡……”受伤的喉咙令她说出口的话嘶哑难听。
“不许睡。我叫你不许睡。”他急切地命令。
可惜她根本听不见,昏昏沉沉,浑浑噩噩,重新闭上眼睛。她知道,她的身体出问题了!从前天起就没吃药,身体终于撑不住罢工。
聂霆珂不罢休地欲推醒她,艾母推开他,扑上去紧紧护住女儿,“聂先生,求求你不要伤害梵梵,她是真的失忆了……”说着老泪纵横。
他身体一僵,渐渐松开捏着女人肩头的手。
“老大,冕夕有急事向你禀报。”赵晖站在门口,手上举着一只机身超薄的银色手机,紧张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聂霆珂迟缓地转过身,接过电话,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远。
“好好照顾她。”赵晖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转身跟上去。艾母感激地点头,“梵梵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她找了一套女装放在菩禾床边,又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看着床上睡着的女儿,似下定了某个决心,“你好好睡会儿,妈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以前从没注意,刚才找衣服时她震惊地发现,主卧和侧卧里悬挂的女装竟然都是按照梵梵的身材比例做的,每一件!
她不敢想象,五年前的梵梵和聂先生之间……是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聂先生或许是爱梵梵的吧,不然也不会因爱生恨差点失手杀了她,可是有钱人的爱能持续多久多远?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
艾母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在车上拨通了昨晚菩禾拨过的那通电话。
“喂,你是谁?”电话里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镇定和稳重。
艾霂蕊嘴角僵硬,“小朋友,你是不是叫惊蛰?”内心里,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不说排斥,至少没法马上接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妈妈呢?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个号码他背的,昨晚妈妈借别人手机打给他过。哲哲要抓狂了,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害他担心了一个晚上她知不知道!
哼,他决定了,等她回来他至少三天不跟她说话,让她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你妈妈,你妈妈累了,在休息……你住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哲哲疑惑地皱眉,报了地址给她。
神禹广宣,沈和打电话给赵晖,“赵特助,你好,我是神禹广宣的沈秘书,请问我们公司的菩助理是在你们公司那边吗?”路缇萦没看见菩禾在座位上,要他问清楚那丫头的动向。
赵晖正在开车,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看了一眼后车的男人。聂霆珂脸色阴沉地坐在后车座。
“嗯。”
“哦,是这样啊,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担心她出事所以打过来问问,她在你旁边吗?方不方便让她接一下电话?”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忙。”赵晖皱眉。
“没关系没关系,您先忙……那就麻烦赵特助抽空跟小菩说一下,让她给公司打一个电话,我们路经理很担心她。”
赵辉“嗯”了一声,中断通讯。直觉告诉他,沈和话里有话。
“神禹广宣那边打来的”他对车后的男人道,“问菩小姐在不在公司。”
男人凝眸,“赵晖,你跟了我几年。”突然出声。
赵晖心一抖,笑容僵硬:“老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车后,“赵晖,你跟了我多久。”男人突然出声。
赵晖心一抖,笑容僵硬:“老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有十年了吧?”冷静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辉嘴角僵硬,“整十年。”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聂霆珂沉声重复,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他生性多疑,性情诡变,冷清狷狂地过了三十二年,从不曾真心信任过谁,唯独这个赵晖,他让他跟着他,还一跟就是十年,这是他对他莫大的信任,是不曾有人享受过的殊荣,可是如今,这个忠心耿耿跟了他十年的手下,因为一个女人要背叛他,叫他如何能忍。
“你准备一下去支援冕夕。”
“老大!”他要赶他走?赵晖心口咯噔一下,眼底掠过一阵惊慌,“您让我查老爷子,我还没查到……”他不能走!
“把你手头的工作交接给范森,让他跟进。”聂霆珂侧头看向窗外,车外车水马如龙,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菩禾那张痛恨的脸跳进他的脑中,放在双全紧紧握紧。
“为什么?”
赵晖双手握紧方向盘,良久低低喃声问道。
聂霆珂回过头,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赵晖背脊阵阵发寒,才冷冷启唇:“赵晖,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最清楚我最痛恨什么。”
是的,鹤唳风声的聂霆珂平生最痛恨欺骗与背叛。
他竟敢对他的女人生了别样的心思,叫他如何容他?
赵辉沉默,一对棕色的眼眸里满是受伤。
“明天就动身吧。”他闭上眼。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这个手下。
“是。”
哲哲站在大凳子上,大大的眼睛贴近猫眼,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衣外套的老奶奶,他皱了皱眉,搬开椅子打开门。
艾霂蕊看见门后探出一张小脸,奶白的小脸蛋儿,闪亮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小嘴巴,柔软的头发贴着耳朵,可爱精致。
“老奶奶,您来了,快请进!”礼貌的童声传来,奶声奶气。
艾霂蕊直愣愣地盯着他,这就是她的外孙,梵梵瞒着所有人生下来的孩子?她心头发酸,看上去是个懂礼貌的小孩子,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蛰蛰让开门。艾母走进屋,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情形,房子面积不大,简单的两室一厅,但收拾的还算干净,布置得也十分温馨。餐桌上的盘子里,放着一个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和半杯牛奶。艾霂蕊回头,小家伙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仰着小脑袋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
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涌上她心头,五味杂陈。
她蹲下身复杂地看着小家伙,试探:“你爸爸呢?”
爸爸?“我没有爸爸。”哲哲摇头,干爹说,那迷糊的女人在连他爹地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坚持生下了他,叫他一定要“知恩图报”孝顺菩禾。不过,虽然没有爸爸,但他有干爹,干爹对他最好了!
那自然而然的语气,那湿漉漉的眼睛,瞬间突破艾母心灵最深处的防线,湿了眼眸,胸口又酸又软,鼻翼大开大合,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东西收拾好了吗?奶奶现在带你走。”
“去哪儿?”蛰蛰蹙眉,菩禾的电话仍然打不通,他把电话打到她公司,公司的人说她今天没有上班,从昨天上午离开公司后就没再见到她本人。联系不上女人,他心理十分焦急,昨天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令他不安到了极点,可唯一可能知道他妈妈行踪的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奶奶。
如果不是这样,他才懒得跟这个奇怪的老奶奶周旋。
艾霂蕊嘴角僵硬,“离开这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总之去你该去的地方。”聂先生差点掐死梵梵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小奶包下巴下的脖子,又细又嫩,禁不起那人轻轻一捏就碎了吧?
这句话怎么那么像他干爹杀人之前说的开工感言?哲哲嘴角抽搐,“我妈妈呢?”
“你妈妈……现在脱不开说身,不过你别担心,她一定很快来找你,你们马上就会团聚了。”她抚着小家伙柔软的头发,眼神坚定。
她一定要保护好他,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