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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白天不得不躲在赵晖的房间里,连大门都没机会迈出去一下,只有到晚上才有机会偷偷溜出去一小会儿,却每次都不到半刻钟就必须回来。
姓赵的混蛋不肯给他手机,担心他跟外界联系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十分不好意思他已经跟外面联系过了。
前面的老前面,那个黄头发的德国人和一个女人住的木屋里有几个报废的手机,他偷偷摸过去偷了一个回来。手机的电量有限,只能让他打几个电话,他给干爹打了,一直没打通,外婆的号码打通了,可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冷,不,不能仅用冷来形容,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他说他是小禾的男人,为了不让自己女人伤心,会派人来救他,而他要做的就是顽强地撑到他的人过来。
然后“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蛰蛰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来,气的鼻子都歪了,呵,你算哪根葱?有他三清干爹在,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小禾苗的男人了?我呸!
小家伙气的跳脚,抓起电话就要打回去骂人,屏幕突然黑了……电量告罄。
霎时,一万匹草泥马从他心口奔腾而过!呕得蛰蛰半天吃不下饭。
“在想什么?”赵晖躺在床上,皱着眉看向身侧的小人。
蛰蛰一张笑脸涨得满脸通红,一副想与人拼命的样子。每次一想到电话里那个男人欠扁的拽样,他就咬牙切齿。
不行,他得赶紧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待下去,三清干爹的未来老婆怕就要被人拐跑了!蛰蛰想想就胆战心惊。
“哼!”不理他,小身子往里拱了拱,用屁股对着他。
什么破地方,只有一张床!他无法接受却不得不跟这个死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
赵晖身上有股药味,身上受了伤,四天没洗过澡,那味道,真是醉了!
“喂,你说帮我救小禾,什么时候?”
“等我伤一好就……”
“等你伤好?”蛰蛰打断他,“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我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这个男人跟人打了一架,然后一直要死不活地躺着,已经第四天了,啧啧,没那实力你就别逞英雄啊,真是弱爆了!
如果换成干爹,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哼哼,哪里会委屈他东躲西藏?哎,三清干爹怎么就突然联系不上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小家伙**裸的鄙视眼神落入赵晖眼中,“我一定说到做到。”郁闷。
“哼,谁知道……”继续挑衅。
赵晖更加郁闷。
他让戒子吃了苦头,自己也没讨到好,戒子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而他只能躺在床上养伤,还要忍受这小子时不时的奚落,他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赵晖养伤期间,来看他最多的当属老林,每次过来手里都抱着一只狗,送饭,送药,或者是水果之类的小吃食。
这一场架,令所有人都对赵晖刮目相看,当然也包括老林。也是,能跟在nie老大身边做事,能力怎么说都不会差到哪里。
老林好心地陪他聊天打发时间,七七八八跟他说了很多,总结成一个中心就是:圣赫勒拿岛生存潜规则!
例如这里最不能得罪的是alaric,总是一身白衣,笑的云淡风轻的西方白人,是他们唯一会做饭而且做的东西能下口的,得罪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又例如不能得罪冕夕和戒子,这对欢喜冤家结怨已久,老林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月黑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喝醉的戒子差点猥亵了冕夕。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两人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尤其是酒醒后,戒子悔得吐血,指天骂地说一定是她给自己下了药,不然绝对不会鬼迷了心窍才会对一个假小子下手!
冕夕当场被气哭,脸青一块红一块,这也是老林唯一一次见她哭。
那丫头偷遍天下无敌手,制毒技术更是一流,戒子这样当众落她面子,她还能忍?答案当然是no!
晚饭时,冕夕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戒子茶水里撒了点作料,半杯下肚,当场七窍流血,差点一命呜呼,虽然后来救回来了,但也元气大伤地很养了一段时间。
照老林的话说,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冕夕标不标致暂不评论,但她是这里唯一的女人,这一点绝对毋庸置疑,他们这,除了冕夕,连狗都是公的!
一个一个成熟大男人,有**再正常不过了。
往床上一躺,灯一关,谁还在意你是丑还是美,只要是个女的,不都一样?
再说,这个岛上总共只有七千来人,愿意出来当妓的,平均条件能及格就该偷着乐了,你不怕心理膈应吃下去算你厉害,吃不下,咳咳,就只能自己解决了。
还有更关键的,他们这距红灯区实在是太远了,等你跋山涉水赶到了,说不定冷风一吹早就不想要了,那些出来卖的大多半长得都丑,看见脸就让人倒胃口。有一次他、戒子和史密斯三个结伴一起去,一个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白刷刷比墙壁还白的半老徐娘缠着戒子揩油,戒子对着她那张脸,当场就吐了,吐得撕心裂肺!
那之后,戒子就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肯再跟他们去找女人了。由此看来,那小子的口味也是很挑的……h市,今天是西正国的忌日,八年前的这一天,他从广茂大厦十八层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四十岁的生命。
菩禾没有记忆,但当她站在西父墓碑前的那一刻,她的心,一种无来由的悲凉自心底由衷地散发出来,肃穆沉挽,像一把尖刀活生生地钻着她的血肉,凄凄涩涩。
“正国,我带你女儿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们?你一定想不到吧,梵梵给你生了一个小外孙,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梵梵,过来给你爸爸上香。”艾母同样脸色凄婉。
菩禾僵硬地接过,“爸,我,我来看你了……”说完,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她的目光定在墓碑上的照片上,照片中的西父笑的一脸慈祥,温暖的笑容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自己,如果她也有父亲,她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低落的目光移向旁边无主的黑色墓碑上,这是……那个女孩么?
聂霆珂说把她葬在她父亲旁边……安置骨灰地方仔细看会发现两条缝隙,她的骨灰真的被盗了。菩禾抬眼,瞥向沉默地站在边上垂泪的艾母。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来干什么?”突然一声怒喝。
菩禾回头,看见艾母黑着脸横眉冷对着一个身着米色长风衣的男子,情绪激动。
那男子定定地盯着她,好像入定了一般全身僵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深幽,一双眼眸暗暗发红,似仇恨似惊喜似悲伤,又似其他情绪同时充斥在他眼中,复杂又**裸地盯着她的脸。
菩禾慌张地皱眉,这样的目光让她不舒服,急着想要逃开。
“我来祭拜一下伯父。”他含着恨意答道,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从菩禾脸上离开。
“滚!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艾母情绪激动地冲上去,下意识地挡在菩禾前面,像一只护犊的母鸡,牢牢地将幼崽护在身后。
菩禾躲在她身后,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不得艾母待见的年轻男子。
“小梵。”男子盯着她,轻轻唤道。
菩禾快速缩回脑袋,小手臂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一股股莫名的难受冲撞着她的心脏。
“宫洺戈!”艾母咆哮,彻底红了眼,“今天是西梵爸爸忌日,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打扰我们!”
闻言,菩禾浑身一震,宫、洺、戈……这个名字,为什么感觉这么的熟悉?
从没见过艾母生这么大的气,就连当初她误把她当做女儿,女儿在外面偷生了私生子她却一无所知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她想,一定是很深的仇恨,才会让她这么愤怒吧?
“伯母,我今天过来除了祭拜伯父,就是来见小梵的,我知道她回来了,我有话跟她说。”好言好语。
“不见!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艾霂蕊态度坚硬。
宫洺戈比聂先生更加不是梵梵的良人,聂先生最起码一点没有未婚妻,而宫家这小子听说马上就要跟简家千金正式举办婚礼,她绝对不会让她女儿,成为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
更何况,宫家与西家两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宫俭德那老贼是害死正国的幕后推手!她岂能让女儿认贼作父?
她女儿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宫家这小子!
菩禾躲在她身后,赞同地点头,你说见就见,你是太阳么,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您不是小梵,凭什么替她做主?”宫洺戈失了耐心,不耐烦地道。
“她是我妈,当然能替我做主!”菩禾娇喝一声,站出来帮艾母,“先生,请问你哪位?”长得人模狗样,说话这么目中无人!就是欠收拾。
艾霂蕊被气得头昏眼花,鼻翼大开大合,胸口剧烈地起伏,菩禾连忙替她缓气,“妈,消消气,咱们不跟这种奇葩一般见识,拉低自己的气度。”艾母对她好,她当然十倍百倍地对她好回去,她们现在是同一战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