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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殿中的检查
萧若水走出小院，朝着无尘殿走了过去，他手一直攥着那布袋了未完工的木鸢，心却是纷繁杂乱，灵鸢那临走时不舍的表情，李芸梦看着他含泪欲滴的样子，来回的在脑海里交织转换着，是时间变了，还是人变了，为什么让他纠缠不清不再平静如水。 脚步轻快，但是心却沉重。
“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萧公子视我为无物，看来是有心思了？”静远在无尘殿门口静静的坐着，守候着那一殿的师兄弟，只是这些师兄弟已经不再醒来，只是等待埋葬的尸首而已。
“静远小师傅，你倒是很能看出人的心理呀。怎么你一夜没睡？”萧若水无奈的承认了，他看着有点疲倦之色的静远关心的问候他。
“没有心思睡觉了，只是想多陪一会了，也许这也是我能做的唯一事情了。”静远落寞的神情让人不由的眼睛一热，眼泪就要夺目而出了。
“走一起进去吧，今天做完检查，就可以入殓了。”萧若水邀请静远一起去检查。
“好，也许多双眼睛可以多点线索了。”静远点点头，站起身来朝着殿内走了进去。
无尘殿内香烛不断的燃烧着，四下都被香味弥漫着。萧若水仔细的问了一下，不由的惊叹道：“居然是上好的紫檀香，这可是不多见的清脑防腐的东西呀。有了它在蚊虫和小动物都会躲避远远的，这样也是对青城各位义士的保护了。”萧若水闻着香，不住的赞叹着。
“紫檀东来，故人西去，悠悠数载，何时重逢。”静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只是看着尸首们，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萧若水看着静远，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他抬起头。那六个字赫然出现在面前。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所以他仔细的看了两眼，也就不在理会了。他走到第一具尸体面前，静远已经戴上了口罩，手套。将尸首衣服脱了下来，他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毕竟这些尸首都是由毒和盅的，如果不小心沾上了，那也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所以万事小心为好，为上策，这也是萧若水不让别人进无尘殿的原因之一了。万一有尸毒外泄，那青城山可就是瘟疫的源泉了。所以他必须处理过所有的尸首后才能入殓，不然他是绝对不放心的。
“这个是净问师侄，外表的伤是几道抓痕和一道刀伤。抓痕出已经翻黑，说明是先抓后砍的，刀口的位置是在脖颈处，而且是在躺倒的位置才能砍到，我觉得是补的一刀，让净问师侄倒地不起的是这几道抓痕。”静远冷静的翻弄着伤痕处，仔细的将黑色的液体采集到一个小的瓶子里。他边收集边对着萧若水说着。
“我需要一块肝脏，每个尸体都要取一块，要写上名字，放在瓶子里。恐怕要麻烦你了。”萧若水仔细的检查着尸体，他用木头撬开嘴巴，用手指扒开眼睛，观察了好久，然后对着静远说道。
“没有问题，我这就吩咐青城山上的学医弟子将每个人的肝脏切一块下来，然后分别放进有死者名字的瓶子里。”静远很平静的答应着，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今天的残酷场面，所以毫不在意的说着。
“所有采集的标本和样本都要封存起来，不能让人搞乱了，我有用处，另外所有的尸体都要火化，不能土葬。墓地要撒上石灰。”萧若水冷静的说着，他一点点的吩咐着。
“你的意思是这些尸首可能有瘟疫？”静远包在外面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瘟疫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我最担心的是尸体里的盅，这个我最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了。”萧若水有点无奈的对着静远说道，他也露出了一丝爱莫能助的表情。
“有些诡异之术让人真的是防不胜防，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些青城精英落了个死无全尸的地步让我于心何忍呀。”静远看着被抬了出去放在柴堆上的净问满脸的悲愤，却是那般的无奈。
“所有隐藏在黑暗下的东西终将暴露，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我想我们一定回将这些丑恶的东西揪出来的，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无所遁形的时候了。”萧若水看着净问的尸体被抬上了柴堆，化作一股浓烟，心里也是极不好受，但是也只能安慰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中，萧若水和静远眼睛都没有合一眼，一具一具的尸首慢慢的检查着，他们将尸首一具一具的翻弄着，检查着，看看他们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最后一具尸首检查完毕的时候，萧若水和静远已经是满脸的疲惫，一身的倦意，他们慢慢的走出了无尘殿，看着最后一具尸体化作了一股青烟，在无尘殿的后面熊熊的然绕着。
“尘归尘，土归土。这位杨老前辈倒是极为洒脱，但是他怎么知道他却让如此多的人命运发生了改变，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萧若水看着随风飘动的青烟，颇有感慨的说着。
“也许这无尘殿的六个字就是我们两的最好归宿了，到时候也会是尘归尘，土归土了。”静远有点感慨的说着，他看着满天飞舞的青烟，也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漫漫人生路，何处是归宿，英雄多少年，终老无人知。所有的荣誉和困难就在这一把青烟中化作了灰烬，化作了虚无。
两人看着青烟散去，兀自感慨不已，忽然一声巨响，无尘殿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萧若水和静远大吃一惊，回身看去，那殿中尘土飞扬，一个小道士在尘土中咳嗽着跑了出来，大声的说：“六字避坍塌了。”
萧若水和静远互相一对视，忙一错步，冲进了无尘殿中，在灰尘弥漫中，他们依稀看见那写着六个字的照壁已经哗啦啦的剥落了一层，碎石，瓦砾散落了一地，那照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星空的图样，让萧若水和静远大吃一惊。这六字照壁居然还隐藏着秘密，这幅星空图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在此时坍塌出现呢？萧若水和静远脑海里都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