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唐突佳人的事,楚少不做

青二十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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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门的创立者楚乐一给楚门立了许多的规矩,这些规矩和其他门阀都不太一样,所以看起来很是特立独行。

    有时候楚亓难免困惑,但是他家老爷子却以极为强势的力量,将他那些逆反的苗头压了下去。

    “如果有天你成为楚门的门主,就会知道楚门如此行事的理由!”

    楚门的门主?

    楚亓自嘲地笑了。

    外界总以为身为楚凌川的独子,楚门迟早由他继承,可谁又知道,“楚门”之所以叫“楚门”,并不因为门主姓“楚”!

    既然门主不一定要姓楚,那他又怎么一定会是下一任的门主?

    楚亓苦笑不已。

    他的神情放在林秩的眼中就是讥讽。

    是啊,名满天下的楚亓楚大少,当然有理由讥讽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士子。

    就像李晋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人缘,就能往死里打压他一样!

    凭什么!

    林秩想到小玉香。

    只有他才知道,小玉香对他是不同的。

    只有小玉香不当他是个“死胖子”!

    这真是何其幸运!

    而在他起了杀心的时候,就有人送上杀人之法。

    这又是何其幸运!

    他细细地想过了,嫁祸连环杀手,当真是再好不过的点子。

    既然是无头案,便不多一个、不少一个。他做得手脚干净,一般来说很难查到他这里。

    如果说有意料之外,就是楚门的接手。

    可是楚门接手又如何,他不会有事!——因为有权太师和大理寺在。

    他当然不会以为权太师和大理寺会为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士子去怼楚门。

    可权太师和大理寺却会为了怼楚门,而来救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士子!

    朝堂的形势,他颇知一二。

    当朝太师权愈与淑宁长公主赵晨长期不和。

    也是,权太师乃是雍王赵昺的老师,他一向就护着雍王。

    雍王是谁,雍王是先帝的嫡子。

    而今上赵昰则是沈贵妃所出。

    当初先帝和天辰太子赵显北狩未归、宋庭于盛京重建之时,权太师为襁褓中的雍王争取;但淑宁长公主却力主立长不立嫡。

    其实三岁和一岁,又有什么差别?!

    但终是长公主一派得胜,今上赵昰登上皇位。

    而权太师能在这几年依然与之分庭抗理,其手段之厉害,何须多言!

    也许是因为权太师的势头不减,长公主心有忌惮,所以一直对楚门极尽拉拢。

    只是楚门在楚凌川的带领下,始终不偏不倚,就事论事。

    如果说有偏向,那也是因为长公主身后的今上赵昰。

    但从外表看来,楚门无疑是更偏向长公主的;而长公主也欣然见到这种“误会”。

    如此一来,权太师一派便看楚门种种不顺眼。

    林秩不确定为何权太师及身后的大理寺为何要介入此案,但他们的介入,就是他的希望!

    所以说……他的运气是真的好的。

    他越想越觉得放松,对楚亓的“讥讽”之意更是全未放在心上。

    但凡一个人陷入自我膨胀,就会忽略掉许多显而易见的漏洞,

    此刻的林秩便是如此。

    甚至,当看到有人走进来,在楚亓耳边说了些什么,以至于楚亓眉头微皱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秩的笑容带了几分诡异,楚亓心里一个“格登”。

    但目前他没有工夫管林秩。

    回“数峰青”前,他交代手下去盛京府找刘震枫调配人手,搜查林秩住所。

    楚门不是没有专业的搜查人手,但是这案子一开始就是盛京府同楚门联合办案,楚亓便顺势用了他们的人。

    本来嘛,最早接触案子的是盛京府,绕过他们,相当于重复作业。

    再说楚门和盛京府一向合作良好,有些事没必要将界线划得那么清楚,否则很可能影响到彼此的关系。

    因而让刘震枫派人,便是很自然的了。

    可他的人却回来禀告说,刘震枫身体不适,盛京府衙的仵作娘子江吟代为传话,表示要等刘捕头好点了才能派人。

    楚亓心里便有些恼火。

    刘震枫壮得跟头牛似的,几时有过“身体不适”?

    这什么烂借口!

    但冷静一想,刘震枫完全没有推脱他的理由,所以说,难道是真的“身体不适”?

    又或者这是江吟的意思?

    楚亓有点坐不住了。

    细问交代去盛京府的下属,却只知刘震枫人在江吟的抱璞居,仵作娘子挡在门口,说有她看着刘捕头不会有大碍。

    江吟并非主攻医术,但是平常的头疼脑热倒也难不倒她。

    可她挡在门口不让人进的作风却异于平常。

    楚亓愈打听愈是难受,立时决定去抱璞居看看。

    至于林秩——

    虽说是不用酷刑,但是对顽固的疑犯,如果不用些手段,是不可能让他们开口的。

    林秩既然不说话,他也不着急。

    “你们给我盯着,他要饿了就给吃的,但不能叫他睡着了。等我回来审他!”

    不就是磨嘛,楚爷要使起水磨的工夫来,谁又比得上。

    他可以去做别的事,林秩却不能;林秩只能盯着空荡荡的房间胡思乱想。

    过不了多久,林秩紧绷的神经就会松散下来。

    彼时再去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事倍功半。

    对此很有经验的楚亓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数峰青”。

    而此刻的抱璞居,江吟一贯沉静的脸上难掩焦躁之色。

    暮声寒去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回转。

    她将刘震枫放倒之后,又给他下了点药,让他的症状看起来是因疲惫而意外晕倒。

    借口都已预先找好,没想到楚门那里突然来人。

    调配人手,非刘震枫不可,但是偏偏现下他还不能醒。

    以江吟对楚亓的了解,她挡了楚门的人,他一定等不了,不用太久,他一定会出现在抱璞居的门口。

    她没有理由挡他,可……她想了想,在书桌前铺开一幅画卷。

    楚亓到的时候,正见窗下的那女子低垂了头,在纸上提笔点顿。

    院子沉静,面目沉静,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安宁。

    于是他的长趋直入便显得十分唐突。

    唐突佳人的事,楚亓楚大少是不屑做的,所以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