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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呦~24小时之后可看 四爷起身后径自出了门, 吩咐了屋里的宫女不要吵醒敏宁, 便直接出了院子。
苏培盛一直在小侧间等候着,见四爷出来忙跟了上去。
“爷!”
四爷看到他,应了一声, “冰都给福晋送去了?”
“送去了,福晋问起爷,得知爷晌午歇在安格格这, 还拿了套您的衣物送过来。”苏培盛陪着小心道。
四爷“嗯”了一声,走到前廊处停下, 吩咐他, “等会儿你派人出宫跟安格格家里说一声, 就说安格格用不惯宫里的盥盆, 让他们再奉上格格在家时惯用的。你等拿到手后, 立马送到内务府照着做几个,再给娘娘和这院里的主子各送一个。”
四爷之前问敏宁要图纸不过是埋汰她,又不是真的问她要。他还没大方到让自己女人的笔迹流落到外面。听说自己这个格格家对生财一事有门道,四爷想着要不要提拔一下, 仿佛安格格好像还有个兄长, 手里攥着一个皂厂,那一年的利润不少,要不将自己手下生意也分点过去, 看能不能帮忙改进一下, 一年只五千两的利润, 很让他不满意。
想他一个贝勒爷笼络了不少人, 却只能挣这么点,安佳氏不过小门小户,赚的比他多十倍,这让四爷看的眼热。有了银子,他也能做更多的事。别的不说,那内务府正准备改建的贝勒府也能造好些。
苏培盛咋舌,这不是变着法儿宠安格格,从内务府过一道手,谁也猜不出这事的最初不过是爷想要宠自己格格弄出来的事。看来这位安格格是有大造化,远比当初刚入宫的李格格还有受宠。
敏宁醒来时,天色已昏暗,外面的灯已经亮起。
她揉了揉被压的没有知觉的手臂,又闭上眼睛,很快脑子的记忆回笼,她终于想起自己已经进宫,成了四爷后院的一个格格。
换了碧影进来帮她穿上衣服,碧影小声告诉她,贝勒爷已经在她书房坐了小半个时辰。
敏宁一听,刚穿好衣服急吼吼的往书房去。
书房里四爷正翻看书房里的书。
敏宁身子一僵,她硬着头皮往里走。
四爷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脸严肃的翻看,那神情就好像在研究什么古典名著一般,实际上不过是敏宁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
“爷,吉祥。”敏宁走进书房朝四爷福身。
四爷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就跟没听到似的。
敏宁咬着唇,维持着这个姿势,脸也僵住了,“爷……”
四爷这才转头看她,将话本往桌子上一撂,似笑非笑道:“爷还不知道安格格挺有才情,这书房里的惊喜倒是不少。”这个时代,虽然先帝和当今皇帝都口称满汉一家,但实际上还是以满人的地位为尊,满人女子识字的都不多,更别提识汉字。
四爷原本惊喜自己后院的安格格是个会汉字的,还以为从哪儿落的漏网之鱼,但没想到她这书房里竟然大部分都是话本。
这又让四爷恨铁不成钢,不看些有学问的书,整日琢磨这些话本,还不得移了性情。对于安格格会汉字他自然高兴,可又发现看的全是情情爱爱的话本,四爷又万分失望。
这就好像原本以为得了个有才情的女子,没承想装的全都是儿女情长。
敏宁虽然不知道四爷为何这般阴阳怪气,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淡。
她愣了一下,才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爷,被您发现啦?我知道拿这些书装样子不好,原本也想要一些史记之类的装装门面,但是问内务府要时,那边只给了这些话本。”
四爷听了原由,表情缓和了些,“行了,你起来吧。”
敏宁立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挨着他的手臂坐下道:“爷,我知道您知识渊博,所以想找些书来能不能将我这头笨驴熏陶一下。”
四爷甩了她一个冷眼,“爷何时自认学识渊博?”
敏宁忙抱着他的手臂,奉承道:“爷,你在我心里就是学识渊博,这皇宫里谁不知道您的学识在皇子中数一数二?”
四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还是板着脸训她道:“胡说,不说朝中有翰林院,就说爷几个兄弟中也是诚郡王学识最好。”
“那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爷是最棒的!”敏宁头抵在他胸前耍赖道。
四爷感觉自己心里有了异样,不过这种异样很快被本人忽略过去,他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问她,“饿吗?我让人上宵夜。”
敏宁在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哄好了。不过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没有露出表情,她只摸了摸肚子说,“晚上吃还是简单点,来一碗素什锦凉面。”
四爷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他面前只要一碗面的,觉得分外稀奇,好在又想到安格格的家世,大抵是没接触过一些事,所以才也不清楚在宫里单点一样是非常避讳的事。
不过,他也不提,她身边的宫女和厨房的人自会补全。
四爷起身拉着敏宁往外走,刚出书房,就要转到正房。
敏宁看着天上的繁星以及院子里石桌,便拉住了人,指着道:“爷,到那坐会儿吧。”
四爷看了一眼,就有人铺了席垫在石凳上,这石凳石桌经过白日的高温,一般这时候都还是热的,不过为了堤防主子夜间赏景,在太阳下山之后就有人一遍一遍的泼井水,如今石凳就有些凉了,铺上席垫再坐正好不过。
敏宁是不知道这番缘由的,等铺上席子后,她就放开了四爷,跑过去先坐上,还招手让四爷赶快来。
苏培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看见安格格竟然跟招手,倒抽了一口气,这、这安格格真是太没个规矩了,爷一定会狠狠的训斥她!
下一秒就见四爷一脸旁若无事的坐到敏宁身边,苏培盛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随即他痛心疾首,爷,我的爷,您怎么就堕落了呢?
宫女端来了酸梅汤和糕点放在石桌上,敏宁醒来后就没喝过水,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这时恰巧看见苏培盛那张扭曲的脸,她忍不住示意四爷往一旁看,“爷,您看,苏公公这是怎么了?”
四爷瞥了一眼,又收回眼神道:“别管他,面部抽筋而已。”
“哦。”敏宁一听,也不再感兴趣,反而叫来碧影,“去厨房要一碗素什锦凉面。”说着又看向四爷,“爷,您想要吃点什么?”
四爷天一热就没什么胃口,不过看敏宁那殷勤的小模样,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道:“也给我来一份凉面。”
敏宁当即转头对碧影道:“那就要两碗,别用那种吃饭的碗,用装汤面的碗,再来一品凉拌拍黄瓜,一品凉拌牛肉都用辣椒油拌了,其他你让厨房看着上。”
这个年代辣椒已经传入中国,但是还不普遍,敏宁名下有个庄子就专门用来种辣椒,用辣椒代替茱萸已经得到京城老百姓的认可。皇宫里也备了辣椒,就怕有贵人突发奇想要尝试。
碧影奉命下去,好在这个时候小厨房的大厨还没有歇息,整个厨房还冒着烟火气。到厨房后没等一会儿就见伺候李格格的宫女秋云过来,秋云跟厨房的小太监报了单,一眼扫到碧影,脚一抬走过来。
“哟,这不是安格格身边的碧影吗?怎么这个点儿还来厨房点宵夜?那可得等一会儿,我们格格养着二阿哥和二格格,你也知道小孩子容不得饿,所以这宵夜还得麻烦妹妹往后挪一挪,让我们这边先来。”
碧影在心里啐道,不就是生了两孩子吗?这宫里夭折的孩子还算少吗?还不知道能不能站住!
自己格格也就是亏在入宫晚,要不然依照贝勒爷对格格那稀罕劲儿,哪有李格格什么事!
不过再怎么说,秋云也是比她早来这阿哥所,她再心里再怎么看不上她的嚣张劲儿,都得依着礼来。
行了个平身礼,碧影很冷静的回道:“若是二阿哥和二格格饿了,自然不介意姐姐插个队。只是怕姐姐不知道,贝勒爷就在我们格格屋里,这宵夜要是晚了,要是让贝勒爷等急了,那可就不好了。”
秋云一听四爷在安格格院子里,顿时歇了音,她讪讪笑道:“那就妹妹先行,我们二阿哥和二格格刚吃了奶,这时候还不饿。”
碧影暗地里撇了撇嘴,别以为她刚才没有听到小太监念秋云拿过来的单子,上面全都是不好消化的糕点,根本就不是给小孩子吃的。
不过,她也没有撕开这层皮,而是客气道:“那就谢谢姐姐这番体谅了。”
秋云顿时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等拿了宵夜自是寻了李格格告状不提。
敏宁接过凉面,满意的点头,经过她之前的退货,厨房总算是不给她凉面里添加其他东西,这回完完全全是她要的素净凉面。
像之前那用鸡汤和面,用高汤煮熟,再冷淘放入鲍鱼丁、鸡丝、鸭脯等等。全都带有荤,那还能吃吗?
最后敏宁写了做法,厨房才照办。
面就用水和,过开水、浸了冰镇过的泉水,提出来放上配菜,调料,撒上碎花生米齐活。
就这么简单,也不用厨房挖苦心思想这菜单是不是有什么奥秘没参透。
厨房也是自那以后明白,安格格在这院里是个异类,她的菜就是要简单朴素菜如其名。
哦,再加上点辣。
碧影将食盒里的菜和面取了出来,很快不大的圆石桌就放满了,面都是配好的,敏宁拿起筷子凉拌了一下,又从小盅里倒出些辣椒油到碗里。
这时候可没有培养成什么甜椒,辣椒名副其实非常辣,她也不是太能吃辣,只放了一点。
夏天吃不下饭,吃点辣椒能促进食欲。
因为这个庄子就是主子安排吴嬷嬷养老的地方,所以管事也不敢拿大,直接将庄子的人事都归了吴嬷嬷管,所以安敏宁自然就落到了吴嬷嬷手中。
吴嬷嬷以前就在小厨房当值,一天不摸灶台就闲得慌,来到庄子后就直接接管了厨房。
整个庄子足有二十多个下人,还有一些附近村子来做短工的,所以厨房非常忙碌,接收到安敏宁后,见人还没有灶台高,直接安排她去做了烧火丫头。
这种灶台烧火的事,安敏宁给人伢子做过不少,自然难不倒她。现在还好,天气还不太热,怕的就是六七月份,那可是三伏天,还呆在厨房里,弄不好她的小命就丢了。
安敏宁叹了口气,谁让她现在是封建社会的奴婢呢?怎么办,只能熬呗,熬到她凑够足够的银子赎身。好在那人伢子出的价格不高,她多攒点总能凑够。
不过在她长大成人前,即使有能力赎身,她也不会赎,外面未必像庄子里这么安全。
忙完了晚餐,外面日头还毒,安敏宁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厨娘们开始拿出自己的晚膳。也给她分到了一份,没有之前半个月的伙食好,陈米夹着粗粮,菜里还有一块泛着油光的肥肉,对于她本来说这样的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之前半个月虽然好吃好喝,不过她身体饿了两年,伤到了底子,看了大夫,也只能喝些汤汤水水先养着,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到米饭。
这让安敏宁忍不住两眼含着泪花,这两年来她过的太苦了,时时刻刻胆战心惊,怕被卖到下作的地方,硬是饿着自己。有时都怀疑自己会不会饿死,那段岁月太难熬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
或许这些经历对于古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现代而来的娇娇女,确实是受了大磨难,也彻底磨平了她的菱角,开始正视这个世界。
而两年艰苦的经历,也让安敏宁养成了坚韧的性子,在后来,无论遇见多大难事,她都没有惊慌过,比较再难还能比那段饿着肚子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难吗?
安敏宁吃完了饭想要回房,刚出厨房,就看见院门口一个穿着旗装的少女就朝她招手。
“诶,小丫头,你过来!”
安敏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姐姐,你叫我?”
少女点头,“小丫头,我是吴嬷嬷跟前的翠碧,嬷嬷喊你过去问话,你跟我来。”
安敏宁愣了愣,见翠碧转身,她忙跟了过去。
吴嬷嬷的院子距离厨房不远,安敏宁被翠碧带进屋后,就看见了堂中闭目养神歪坐在罗汉床上的吴嬷嬷,她身边另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正拿着小木槌给她捶腿。
“嬷嬷,这孩子我给您带过来了。”翠碧走过去给吴嬷嬷捏起了肩膀。
安敏宁手足无措的站在堂内,也不知道该怎么行礼。
吴嬷嬷睁开眼,见了安敏宁,瘦瘦弱弱的样子,皱了下眉出声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安敏宁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吴嬷嬷就率先打断她道:“行了,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入了这庄子都得换个名字,我这有了翠碧、翠玉,以后你就叫翠花吧。翠碧将她带到你那屋,以后她就归你管了。”
翠碧走上前领命。
安敏宁还没反应过来,就顶着个翠花的名字,被翠碧领了出来。
感情她被领过来,就是认认人。
翠碧带着安敏宁出了门,来到院子的西厢房,开了门,里面放了一张床还有一个睡榻,睡榻上散落了一个绣了一半的绣绷。
翠碧上去三两下收拾了,回头对安敏宁说,“暂时你就睡在这,等回头我让庄子里发匠人再打张床过来。你安心呆着,吴嬷嬷看着厉害,但只要你认真干活,不偷懒耍滑,她就不会揪着你不放。”
安敏宁点头表示了解,刚入职场,上司一定会盯着最新来的不放,时刻准备着出纰漏,要是在现代大不了辞职不干,但现在是古代,出了错是要受罚,轻者挨打,重者发卖出去。
这是安敏宁在人伢子手中学到的教训,最开始她干活也是笨手笨脚,挨过几次打骂后,才迅速学会,手脚麻利起来。
到如今,她就如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土著一样,没有露出一毫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翠碧还要去侍候吴嬷嬷用膳,所以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留下安敏宁一个人打量着这间房。
房间不大,靠东挨墙的地方放了一张架子床,纱幔垂下来将床内遮挡住,床角摆了一个红木箱子,再就是床前摆放了一张圆桌,桌旁俩绣墩。
打量了一会儿,安敏宁出门去了之前的住处,将被褥搬了过来,她来庄子时,并未带私人物品,所以褥子披盖一卷就完成了搬家。
这时候大约才下午三点来钟,日头还高高挂着,虽然已经吃了晚膳,但庄子里的人还在忙自己的活。
搬完之后,安敏宁正式在这里安顿下来,她也有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份工作——烧火丫头。
这份工作一做就是半年,熬过了炎热的夏季,秋收之后的某一天,庄子里的一农妇领着一个瘦瘦的丫头过来拜见吴嬷嬷,然后安敏宁就接到通知,自己的活被顶掉了。
下岗之后的安敏宁火速又被分配东院花园内洒扫院子扫屋子擦桌的粗活。
东院属于庄子主家的住处,不过庄子自建成以来,主家还没有来过,所以这里还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但是再空着,也要按时打扫,作为庄子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安敏宁被赋予了这项光荣的任务。
偌大一个东院,基本上都归她了,她是从早扫到晚日复一日,转眼大雪降临。
这一天,安敏宁感觉整个庄子的气氛都活跃过来,再一打听,原来皇帝巡幸塞外回来了,庄子的主家这次有可能会转道来庄子里住上几天泡温泉。
一下子安敏宁的工作火热起来,就连同住一屋的翠碧都对安敏宁的态度好了许多。
“翠花,你马上就十三了吧?”
安敏宁正在房间里洗头,刚搬来那会儿,吴嬷嬷嫌弃她那头发太少太黄,就叫人全给她剃了。她在厨房那会儿没少吃一些滋养头发的东西,新长出来的头发黑了很多,如今也长到耳朵根了。
拿一旁的布巾包住头发,安敏宁才转头对盘腿坐在床上缝补衣服的翠碧回话,“是的,过了年就十三了。”
庄子里不少吃喝,安敏宁刚来时瘦的吓人人,个子又矮,养了大半年,面颊也丰润起来,虽然瞧着还是瘦,但只是清瘦,在正常人范围之内。
不过唯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个子一点都没长,上辈子她一六八,绝对俯视大多数女孩,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到那个高度。
翠碧放下衣服招手让她过去,待安敏宁过去之后,帮她擦拭头发,擦到半干后,才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翠花,你来这么久,还没有进京逛过吧?明天王嫂子要去京城看女儿,你要不要乘机去看看?”
虽然翠碧的语气像是商量,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决,安敏宁咬着唇,最终还是开口,“那我明天向嬷嬷告个假!”
翠碧这才带着笑容回答,“真是乖女孩!”
安敏宁并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里面必然有蹊跷,不过她还想安安稳稳等到长大,所以没准备参与进去。
就算是翠碧不说,她也想早机会避过这段混乱的日子。
主家要来,这些想出头的丫鬟跟疯了似的,一个个都想离开庄子,被主子看上带回府。连安敏宁现在的活计都成了香馍馍。
安敏宁原以为翠碧是侍候吴嬷嬷的丫鬟,比庄子里其他丫鬟高一等,应该不会参与进去,没想到她小看了人都欲望,翠碧竟然也逃不脱这个诱惑。
翠碧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吗?翠花,我原本是侍候吴嬷嬷的宫女,出宫才十五岁,那时候很单纯,总以为宫外比宫内好,没想到把青春白白浪费在一个乡下庄子里。现在我年纪大了,要是不努力一把,最后只能配给庄子里的泥腿子。反正总是要嫁人,跟了爷,总比留在庄子里做农妇好。”这话像是在说给安敏宁听,但更像是说服她自己。
安敏宁心里一动,没想到翠碧竟然是从宫里出来,难怪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来发韵味。看来这庄子的主人身份也不平凡,很有可能是位皇子?
她现在已经摸清,现在是康熙三十四年,若是皇子,行四的话,有可能是未来的雍正皇帝。
但能用的起嬷嬷的还有可能是宗室皇亲,一时间安敏宁也摸不准了。
不过这些距离她都太遥远,就算是未来的雍正帝又怎么样,她还能跑去抱大腿,告诉他,她知道未来的历史不成?
拌好面后,敏宁没有吃,而是跟四爷面前的调换,“爷尝尝这凉面,在这种热天,多少还是能吃下去。”说着她又将四爷那份拿过来拌了,这回放的辣椒稍微多了些。
敏宁怕四爷第一次碰辣椒,肠胃会不适应,所以放的有些少。
四爷看了看原本排盘很好看的碗,已经被搅乱,他顿了顿才拿起筷子挑了一根尝试。
被冰泉水浸泡过后,面条冷缩有弹性,里面还带着凉意,吃上一口,有点酸还带着微微的辣意,上面的碎花生米满口生香。四爷吃了一口,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一旁的敏宁就不像他这么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嚼咽,她就比较豪放了,拌好后,直接吃了一大口,咕噜两下,就干了半碗。
半碗面下肚,她肚里有了食,也不那么急了,才捡了桌上的凉菜吃,至于厨房配的热盘她是不动的。
四爷看她吃的这么豪放,忍不住胃口大开,也跟着学,很快一碗面就下了肚。
一旁的苏培盛吓了一跳,既心喜四爷吃得下去饭,又有些忧愁四爷这一下子暴饮暴食对胃不好,想劝却又怕打扰了四爷的兴致。
比较这几天因为天热,四爷吃不下饭,清减了许多。
好在四爷也懂得克制,一碗面下肚也没再叫,喝着酸梅汤配着小菜吃起来。
敏宁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四爷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格格就是爱享受的主儿,吃的喝得用的若是不得她意了,就非得板正过来。
看来在家里也是精心养着,安佳氏明泰这一支就她一个女儿,也难怪娇养了些。
吃完了宵夜,敏宁忍不住涨起来摸了摸肚子,四爷看她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让人将桌上的残羹剩肴端下去,拉着她在庭院里闲逛起来。
同一个院子的那拉氏,屋里还点着灯,明知道外面有四爷在,但那拉氏就跟小老鼠一样躲着不出来。
一会儿蚊子多了起来,敏宁不愿意走了,拉着四爷闹着要回屋。
屋里熏了艾草,还残留着淡淡的艾草味儿,夜间温度倒是没有白日那么热,屋顶上的瓦片,也被人用井水泼过。
如今不放冰屋里也能坐人了,碧影送来了糖渍橙皮用来给主子消食,敏宁就一手捧着小盅边吃边让碧影备水。
刚才吃了辣,出了一身汗,等会儿再冲个澡睡觉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四爷就坐在屋子里,拿起一旁的瓷瓶装作细瞧的样子,一边侧眼看着她那小嘴也不停歇,苏培盛在一旁给他扇风。
敏宁没吃多少就放下了,她觉得这东西不太酸,不是很喜欢,又倒了杯凉茶喝了起来。
喝了一口,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位爷,就将杯子又倒满,走过去献殷勤,“爷,你也喝一口吧,那酸梅汤可不解渴。”
苏培盛瞪大眼睛,这安格格也太没规矩了,自己用过的杯子也敢奉到爷面前,谁不知道爷生□□洁?苏培盛冷笑,瞧着吧,爷一定要对她大加训斥!
四爷放下瓷瓶,接过杯子放到一旁,教训她,“晚上不准喝茶,夜里会睡不着。”随即将她拉到身旁坐下,“书房那些书改明儿全都换了,我让人拿了书单过来,你自己挑选些。”
虽然真的训了,然而苏培盛觉得自己并不高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还有种自己是不是太碍眼的感觉。
敏宁乖巧的点头,四爷看了觉得诧异,难得这个小女人没有跟他犟嘴。
很快帘子被人掀开,有两个小太监提着木盆和水进来,碧影指挥着放到小厕间里。
敏宁推了推四爷,“爷,您先去洗,我给你拿换洗衣服去。”
四爷挑了挑眉,总觉得换洗衣服这几个字的音有点儿重。
等四爷转身进了侧间,敏宁就将苏培盛赶出去,总觉得这家伙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等人全都走后,敏宁拿了棉内裤和短裤以及木屐,悄悄的往侧间里去。
侧间里,正有宫女给四爷身上泼水,敏宁看到脸有些黑,她突然想到像他们这些皇子皇孙从小就被宫女伺候惯了,自然不会觉得在宫女面前裸漏有什么不对劲。
但敏宁膈应,原本就已经是公用黄瓜了,还不能让她眼不见为净吗?
见敏宁进来,宫女放下瓢子给她行礼,敏宁脸色不好的将人挥退。
虽然她知道他女人多,但能不能在她屋里避讳着点?
算了,说这么多他也懂,宫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能移动的摆件。
见身后的水停下,四爷回头就看见敏宁气鼓鼓的脸,不解的问她,“这又是怎么了?”
敏宁不寄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爷,在妾屋里时,可不可以别叫宫女。”平时她都自称我,这是第一次自称妾。盖因她明白之前称我可以说是情趣,如今才算是正经的请求。
四爷嘴角上扬,饶有兴致的问,“这是醋了?”接着他自己拿起水瓢从桶里舀水往身上泼。
他的唇角天生上扬,稍微不注意,就会让人以为他在笑。为此,小些时候汗阿玛还给了他喜怒不定的评语,天知道他有多冤枉,所以平日里四爷都是能板着脸就板着脸,时间一长就有了冷面四阿哥一称。可实际上他也才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在私下里,特别是轻松的时候,一不注意嘴角就扬起来,天生这副模样,他也没办法。
不,她只是心理上有点小洁,敏宁在心里说道。
见她不说话,四爷就觉得自己猜对了,心里有些痒痒的,便将人拉过来,将瓢放到她手里。
“都把人赶走了,以后你来帮爷洗。”
他这一拉,直接让敏宁目睹了他光溜溜的身体,吓得将衣服往旁边一扔,推开瓢,转身就往外跑。
四爷飞快的拉住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敏宁吓得挣扎起来,她贴在他身上,衣服也被沾湿,轻薄的旗服被水一沾,贴在她身上,露出微微起伏的曲线来。
“别动!”他深抽一口气,将人禁锢在怀里。
敏宁感受到身后的灼热,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
侧间的气氛逐渐暧昧起来,敏宁感觉得身后的人,抓她的手越来越紧,直觉一股危险临近。
然而敏宁却不懂情趣,直接打破这暧昧的气氛,“爷,先放开人家……”她的声音抖的,像只柔弱的小猫咪。
然而这句话却让四爷更加兴奋起来,她不知道越是示弱,越能引起男人心中那股暴戾情绪。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暴力和侵略的欲望。
“乖,别怕。”他凑到她耳根处亲了亲,然后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敏宁:……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身上破碎的衣服。
侧间里很快传来粗喘的声音,以及女人压抑的尖叫声。
外间苏培盛一听见里面的动静,就将所有人赶出了门,然后一个人守在紧闭的大门外,眼睛看着天上的星辰,耳朵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