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些话

南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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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怀远紧紧的抓着贞舞的手,安慰她,“阿舞没事的,医生说了,暴食症能慢慢的调整好,相信自己,我们会好的,我们一定会好的。”

    贞舞有暴食症,很久以前留下来的,来李家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发病了,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放下朴怀远,做回自己了,没想到,他一出现,什么都被打乱了,朴怀远还是紧紧地抓着贞舞的左手,指尖抵达她手腕的伤疤,中间有东西挡住,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伤口留下的绝望。

    医生跟自己说,贞舞的这种情况,多半与心里有关系,心结没打开,过去渡不过,就只能寻求其他的东西来发泄,食物无疑是最好的,她昏迷的时候,医生摘下贞舞左手的手表,让朴怀远看那些伤疤,“既然是爱人,就帮助她走出来吧。”医生出去前拍拍朴怀远的肩膀说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吃这么多的东西的?”他艰难的问道。

    “什么时候?十九岁吧,记得你一身不吭离开的时候是十九岁,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将依赖给了食物,抓得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她看着天花板,迷惘的说着,语气却不像说着自己发呆故事。

    “阿舞,我会治好你的。”

    “朴怀远,其实我现在挺好,你不出现之前我已经是很好了,你说你治好我,是,你能治好我现在的问题,可是你能治好我过去的伤疤?也许你已经发现了,你现在按着的地方,我的左手手腕上有着触目惊心般的伤疤,这也是我十九岁时留下的,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多无法接受现实的想要离去。”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阿舞,对不起,可是,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应该走出来,阿舞,相信我,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朴怀远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在安慰贞舞。

    贞舞伸出手,将左手手腕上宽大的手表摘下,这是她第一次将伤疤明目张胆的露出在别人面前,就连当初见到林敬言,她自认为生命里的阳光,她还是不敢将自己的伤口明显的暴露在他面前,此刻在医院里,她面对着朴怀远,终于打开。

    “怀远,我以前很多次,想你的时候,我会用这伤疤告诉自己,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必须放下你,每次我都是这样跟自己说,不能想你,必须要放下你,这是我爱你的代价,我接受,我承认的我的错误,但是,认错结束了我要终止这错误才可以。

    我还记得当时我睡了很久很久,流血过多,急需补充,可是你也知道的,我血型那般难找,怎么办,只能让我爸爸输血给我,我救回来了,我爸爸却一下子倒下了,不对,不应该说是一下子倒下的,他应该是被我一点一点折磨苍老的,他就这么个孩子,当时若我真的死去了,那我爸爸又会怎么样?

    爸爸一病就是几年,身体就像发条散架一样,一处出了问题一处也接着,只能躺在医院里,我除了后悔,除了看着我妈妈一天一天增多的白发,无能为力,无法让时光倒流

    我不恨你,但是我原谅不了自己,还有过去。”贞舞断断续续的说着,尽量将故事连接起来,然而她的语气,却是哪般的无助而迷惘,眼神空洞得让人不忍心直视。

    朴怀远僵直着身子,指尖一点一点的冰凉着,他以为自己是最受苦的那个,这几年,挣扎在生意场,为了家为了未来,忍受着一切,到现在才发现,面前的小人,小身躯里承受的一切,比自己不知要难受多少。

    到底是错过?还是过错?

    “可是怎么办,我放不下自己啊?”贞舞最后泪眼朦胧的看着朴怀远,问着,他伸出手,用自己冰凉的手指替她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然后才起来,慢慢的往外走去。

    “你要走了对吧?”贞舞难过的问。朴怀远回头,看着贞舞,嘴角带着笑,声音有些无力的告诉她,“阿舞,我们会走出去的,相信我,我会让你走出去的,还是那句话,谁也阻止不了。”他很努力的将眼泪逼回去,不要哭,不能哭,他必须井井有条的处理好所有的事,不让贞舞再受伤,他回来了,要保护好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她。

    朴怀远还没有伸出手开门,门就自己打开了,李谢缘站在外面,手里拿着贞舞的手机,朴怀远看了李谢缘一眼,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的,就那样绕着出去了,李谢缘亦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握着手机的手却极其用力,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了一般,嘴角挂着笑容,目光里的寒气却如冬日寒冰。

    李谢缘关上门,在贞舞床边坐下,她见到是他,一闪而过的吃惊,很快就恢复平静,静等他问话,李谢缘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往床头放了放,没说什么,只是那样看着李贞舞。

    贞舞将手里落在面馆里了,李谢缘拨打她电话时被老板娘接起,“唉,先生你来拿一下这位小姐的手机吧,她把它落在我们店里了,手机设置了密码,我们没法找通讯录联系人,你打来真是太好了。”李谢缘听着那边浓重的四川方言,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好。

    到了店里她才知道贞舞的情况,老板娘手舞足蹈般的夸张向描述着贞屋顶情况,李谢缘耐心的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色越来越沉,尤其是听见老板娘说她用手去抓碗里的面时。

    见李谢缘久久不说话,贞舞抬手拢了拢头发,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告诉李谢缘,“我想出院,我不想在医院,你能不能叫医生让我回家?”

    “你以为医生闲得无聊专门请人来医院睡着?你以为这医院是马路大街你想在就在,不想在就离开?”他板着一张脸问她,贞舞不敢再接话,自己的能言善辩在李谢缘这里从来就无用武之地,沉默,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李贞舞,你现在出院,现在回去,叫老头看见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可是你爸爸,你忍心吗?他可是期盼着你能天天万分精神的找个乘龙快婿回来呢,你想让他失望了?”她沉默,咬紧嘴唇不说话,就知道,就知道李谢缘来这里根本没什么好事,她有病才跟他要求带自己出院。

    “下次想死,去郊外,找一个没信号没人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你是拿着十斤包子撑死自己也好,还是拎着二十桶酒精喝死自己也好,死远一点,别在我眼前,李贞舞,这么想死你早十八年看该吃砒霜死。总之,下次你若是还这样,你试试。”他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留下贞舞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全身冰冷。

    她真的不是想死,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不希望自己死去,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朴怀远就在眼前,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恍恍惚惚的,内心里的空洞,恐惧包围着所有,急需需要点东西来填补自己,食物,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吓到了很多人对吧?

    李谢缘去找医生问了下李贞舞的情况,医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八卦的问,“不是才交待过那韩国男朋友吗,怎么又出来一个?三角恋?”医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医术精湛而不理会其他,所以他完全不知道站在面前的是李氏大公子李谢缘。

    李谢缘有些不悦的回答着医生的话,“我是她哥哥。”其实他压根不想承认自己是李贞舞的哥哥,可是面前的人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刁钻老头。

    “喔,是哥哥哦,是哥哥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更应该好好帮助病人,瞧病人这情况,有这种严重的暴饮暴食倾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得好好的帮助她走出来才是,当然,目前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胃黏膜恢复得很好,想来是好久没连续发病了,这次,我估计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跟自己的心结过不去。”

    李谢缘谢谢医生,然后出来,在走廊里停顿了一会,才加快步子回去贞舞的病房,轻轻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她背着门,蜷缩成一团,这让李谢缘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字眼,猫。

    当然,李贞舞绝对不是猫,她温顺的时候或许是只猫,但是她发怒起来那绝对是条狗,或者狼,嗯对,狼狗,李谢缘二环内满意自己的这个比喻,向李贞舞走去。

    “能自己起来吗?”他面无表情的问她。她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用眼神问他干嘛。

    “不是说不想住院吗?带你回去。”

    “可是你不是说老头,老头那里”她有些不相信,结结巴巴的问,李谢缘已经帮她收拾一旁的东西了。

    “是,所以接你去我那里,我有自己的管家,她会照顾好你。”他说话的时候贞舞已经起来了,自己整理了一下发丝,下床找鞋子穿,李谢缘将她的鞋子放到脚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