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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上了建瓴的车。
“这么晚了,还上哪里去?”
有原问。
“喝啤酒去呀。啤酒节嘛。”
“建瓴哥,我对啤酒没兴趣,不想喝。”
“你不想喝我想喝。你陪我嘛。”
“那好。到哪里去呢。喝了啤酒是不能开车的。”
“那就到你家附近。”
“那也不行。你回去怎么办?你回不去了。”
“我就睡在你家。”
“不行,我家没那么大的地方。”
后来有原想了想,说:“那样吧。你喝了酒,打车回去,明早再来这里取车。好吧?”
“行,就这么办。”
两个人于是来到了大道边的一个烧烤摊。要了羊肉串和牛肉串。啤酒就摆在桌子上,说是免费。老板给起啤酒。
有原说:“老板哥哥,我问你,羊肉是真的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反正我们已经坐下了。”
老板说:“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们既然来了,我就说个真话要你个回头客。羊肉不是真的,是猪肉加羊油,牛肉是真的。你想羊肉那么贵,肉串到和牛的一般大,不是亏死了。”
有原又问:“肉串是自己串的,还是上的?”
老板说:“当然是自己穿的。若是上的,钱都让人家赚去了,我还赚什么呀。”
“肉是哪里上的?”
老板说了一个农贸市场的名字,又说了哪家摊床。有原说:“上吧。按我们点的。”
两个人喝着啤酒等着肉串。
建瓴说:“你还真是知道得挺多。如果怀疑不是好肉,我们就另换一家,或者进屋里去。”
有原:“你没看见那个老板,听我问肉的事,脸都急绿了。现在的餐饮,大家对原料不信任,吃的人少多了。好容易进来两个人,再走了,该多失望。”
建瓴:“你在用自己的感受揣度他人。”
“我说的不对吗?”
“也对。”
“只有身临其境过,才知道做生意的不容易。”
“是啊。你的饭店没白开,知道为别人着想。”
“如果开了饭店就能有这样的收获,我就在网上建议一下,让大家都来开饭店体验一下。”
“行。”
两人都将杯里的啤酒喝光,建瓴又都倒满。
有原:“不行了,我要喝醉了。”
建瓴:“我知道你的酒量,再喝几杯没问题。喝吧,我给你个条件,你喝到了,就兑现。”
有原:“什么条件,不是喝一杯酒多少钱吧?”
建瓴:“也差不多。”
有原:“那你说喝一杯多少钱,我现在就喝。”
建瓴:“三杯一个饭店,怎么样?”
有原:“真的?我喝!”
有原捧起杯子就喝。喝了一杯,又喝一杯,再喝第三杯。有原将第三个杯子扔在地上,塑料摔到水泥地上发出哐啷的响声。她向建瓴伸开手:
“拿来,你把饭店给我!”
建瓴:“有原,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建瓴结了账,扶着有原往回走,上楼梯,敲开有原家的门。
有原妈妈来开门,看见烂醉如泥的有原,马上扶过去:“怎么让她喝这么多?”
建瓴:“阿姨,对不起。”
第二天早晨,建瓴来敲有原家的门。进门,坐下。
建瓴问:“有原醒了吗?”
贾雪:“你昨天对她说了什么,一宿都在说梦话,说饭店什么的。”
建瓴:“我跟她开了个玩笑。”
贾雪:“什么玩笑?”
“我说喝三杯酒就给她一个饭店。”
“怪不解。她一宿都在喊饭店。建瓴,你回去吧。她经不起玩笑话了,我们家都经不起了。你以后不要跟她开这种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话。阿姨,你和有原是不是在犹豫,饭店兑还是不兑?兑了的话,怕将来要干时拿不回来,不兑又没资金还账?”
“对呀,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我爸妈同意接手了。将饭店接过去,你们什么时间要拿,再拿原价兑回。”
“真的,有这好事?”
“是真的。”
关于英百富要出钱将《天天英家菜》兑过来,是真有其事。但并不像建瓴说的那么简单。赵云鹏回去后,就如约的给英百富家寄来了钱,但不是八十万,而是一百万。
其实英家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钱。赵云鹏走后,滨北的房产就开始回暖,价格攀升,衡大名都卖出了十几套,完全缓解了资金。他们是买卖人,是不会让钱闲置的。就在全家人一起商量这笔钱怎么用时,英百富说想用它开一家专门做老祖宗的英家菜的菜馆。
建瓴趁机说:“那就将《天天英家菜》兑过来吧。他们出现了豆角的事,欠了外债。”
丁慧说:“也倒是。没见到他们的广告,人家出手吗?”
建瓴也是太急于帮助有原了,希望她能解脱些,不要再挨累,就说:“我知道她们。我去说,他们肯定能同意。”
丁慧马上明白了儿子的想法。因为他从来没为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就是那时他和曼君相处时,也没有过。
丁慧将这一猜测说给了百富。百富一摸脑袋:“对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那个大眼睛的,盯着我不放,非要关铁锤工资的那个?”
丁慧:“就是她。”
百富:“不行。你看那个小姑娘,岁数不大,贼有主意,将来建瓴能管得了她?肯定得听她的,保不准我们都得听她的。不行不行。”
丁慧:“别光说这种硬气话。要是不给建瓴个约束,没准就给你娶了来。怎么办,能不要你儿子吗?”
百富:“你说怎么办?”
丁慧:“我看就这么的,将饭店兑过来,同时又把它作为不许和她相处的条件。”
百富:“他能同意吗?”
丁香:“他要是着急的话,没准就能同意。”
英百富同意了。
两夫妻和建瓴谈了以后,还在担心建瓴会不同意,哪知他倒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也就有了建瓴找有原喝酒赢饭店的一说。
建瓴对贾雪讲时,当然只讲了他爸妈想要兑店的想法。贾雪听了,觉得也是个好办法。开起这个饭店后,全家三口都被弄得精疲力竭的。特别是她们的宝贝女儿,更是没了女孩样。天天早晨天不亮就起身,在店里忙一天后,晚上都是十点以后才回家,睡觉要到十一点。
干了一年,累得够呛,借的钱也没像预期似的还上,趁此机会,兑给英家。他们不但能开好,还有后劲,不怕风吹草动。这次油豆角事件出在他们家,就不会被搞得焦头烂额。这么想着,贾雪点了头。
这时,有原醒了,看见建瓴在,说:“你怎么回事啊,总在我们家赖着。”
贾雪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建瓴是来给咱们解决大问题的。”
“什么大问题?”
贾雪就把建瓴的话给女儿学了一遍。
其实昨天晚上建瓴说喝酒送饭店,有原已经猜了个大概。开了饭店后她的酒量大增,三杯啤酒她根本不会醉。她是拿不定主意才装了醉。她原本想今早征求妈妈的意见,没想到建瓴已经对妈妈说了。
看来妈妈是同意了。但她仍旧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个连杂工的三万元工资都要欠的人,会做这么好的事吗?背后一定有说道。
有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哎呀,怎么才不到二十岁的人,倒像一个老太太似的磨叨。什么外加条件也没有,只是他们想要开一个老祖宗菜系的饭店,仅此而已。我话都说到这份了,你还不相信!”
建瓴急起来。
签合同在百富实业的办公室。听说曾代别人讨工资的大眼睛的小姑娘来了,董事长办公室外挤满了人。有原往里走的时候,人们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纷纷说道:“就是她,就是她!”
有原进了去,自己坐到办公桌的另一端。那是客人的位置。
百富实业的董事长英百富和《天天英家菜》的老板姜有原,经过简短的交谈,确定了合同的内容,签下了饭店外兑的合同。
二零一二年七月十九日星期三。
我不想闻油烟味了。今天上班来,我就对老朱说:“你有钱吗,借我一点。”看得出来,他不想借。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没有承诺他是不会出手的。
“你还在核计?算了,不和你说了。这么抠的人,谁会看上你!”
“咳,你到是早说啊。你说需要多少。”
“就四千吧。开资就还你。”
大傻冒,一会就去银行取来了四千。
我假装要打条,他死乞白咧的不要。我就没打。心中说道:“对不起了。你下午就见不到我了。至于这四千元钱,我这个月的工资足够还你的。”
我彻底离开餐饮业。这是个让我既爱又爱不起来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