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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二年八月十日天气晴转阴。
屈行长来了电话,要在我这里度周末。我暂时没答应他,而是给奋进挂了电话。
“可以吗?”
我问他。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决定。”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想你,今天你能来吗?”
“不行啊,你嫂子可能要回来。”
“啊,是这样。”
他完全可以挂个电话不让她回来。但他不肯。我明白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嫌弃我了。
我去做不良女人是为了他。他却因为这个嫌弃我。
但我却恨他不起来。
我只能给屈行长挂电话。
有原果然误会了。采儿气喘吁吁的上了五楼后就遭到了她的一番盘问:怎么会那么巧,见到建瓴妈,在那里见到的建瓴妈,建瓴妈妈对你说了什么?还说了什么?问没问你多大了,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气得采儿用手里的包打了有原一下:“干什么,查户口吗?替你去点货,累死我了。快拿水来,渴死我了。”
喝了些水后,采儿才缓过些劲来,说:“你可害了我了,把我弄到那么一个地方。”
“我给你弄到哪里了?是你重色轻友,才去的。”
“好了,就算我不对。你猜我见到什么了?”
“快说,我洗耳恭听。”
于是,采儿给她讲了在建瓴家见到的一切。
“你说,可不可笑。那么多的裤子。像联合国的国旗,弄得你眼花缭乱。还有那个苹果,本来好好的,非要弄成几十块,吃起来多费劲。”
采儿又讲了那个木板和石头。
有原打她一下:“老土,那叫桑拿,这边的洗澡堂里都有的,也不要多花钱,把水浇在那个烧得热热的石头上,立刻冲起一股热气,就像在蒸锅里,特别舒服。”
“那不是蒸死了,我可不要。”
“不会,今晚我就领你去体验。”
两人闹完了,采儿说:“你这些日子干吗呢,弄得神神秘秘的。”
有原:“我有工作了。”
采儿:“真的,你找到工作了?在哪里,干什么?”
有原对采儿讲了求职经历。采儿赞同的说:“对,不行不喜欢我们就不干。”
但听到有原在早市卖面,采儿皱起了眉头:“你别吓着我。你行吗?”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试试。
“好,那我就去看看。不行的话我们就撤!”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一日星期六天气小雨转晴。
屈行长浑身香气的来了,进门就学着小年轻的来了一个恶心的拥抱。
“你什么意思,刚过一个星期就急急忙忙给我电话。”
“我喜欢你嘛,这点你还看不出来。”
“你既然喜欢我,我求你的事能不能办?”
“当然。”
“我要到你系统去工作。”
不知怎么回事,一个过去不曾有过的念头跳进了我的大脑,我也就马上说了出来。
屈行长马上像被扎了的气球,瘪了下来。
“草果,不待这样的。我们刚开始时可说好了的:不附加任何的条件。”
“是啊。我跟你说的是额外的条件吗?”
“不是,不是。”
“那不就结了。”
屈行长开始穿衣服。我止住他:“什么意思?”
“我办不了的事,只好走了。”
“为什么?你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还算个一行之长吗?”
“不瞒你说,我已经安排了不少了。现在进人是要学历的,比贷款都难。”
“明白了。不过,你也不能不管我啊。”
“管管,我会管的。你手里不是已经有了伍万,先慢慢花着嘛。”
他就这德行了,我还能指望多少呢!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二日星期日小雨。
房子要到期了。大清早的,房东就敲门了。我要给她拿钱。她说涨价了。
我说:“这已经不少了。再说,今年刚进户时已经涨过价了,还要涨?”
她一脸的诡谲:“姑娘如今赚得多了,也不差这几百的。”
这人,肯定是看见老屈到我这里来了。这里不能住了。
我说:“还差几天半年?”
“你看,可以商量嘛。”
“不用了,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冷冷的说道。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唯一必须拿走的,是几个笔记本。那里面都是我的日记。我想着我小时看了《青春之歌》后,立志要当个作家的梦想,自己吐了自己一口。
去一家房屋中介登了记。晚上去了一家能上网的旅馆。很快,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说有两人合租的,价格也不贵,行不行?我说明天再定。不急。这年头,有钱一切事情都好办。
晚上,吃过了晚饭,有原和可儿躺在一张床上说话。
“有原,你说,那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房子霸了那么多,连存裤子都要一间房。”
“人家喜欢裤子嘛,碰巧又有房子,就装进去了。”
有原嬉笑着。
“喂,我跟你说,将来你嫁过去,那些裤子就归你管了,够你忙的!”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还说硬气话。那次他到我家送赵爷爷,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没得救了!哎,我想问你,就这么天天去早市卖面?又累又辛苦,小脸都晒黑了。不如赶快去饭店得了。反正你早晚都要去的。”
“不行。不许那么说。他家是他家的,我是我的。人活一口气。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做事,不想依靠谁。我天天去早市,蹬着车,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就会想: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再也不来了。”
“可是当一天的面都卖完了,人们吃着我擀的面,称赞我,吃了面后高高兴兴的上班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就不同了。我就又想来了。可儿,你说是为什么?”
“这就是你的人生观嘛。上学时老师说过,人不可能只为了钱活着。人们活着还要有高尚的东西,这就是吧!”
有原笑起来:“瞧你说的,那么高尚。我有那么高尚吗?”
有原的电话响了。
采儿说:“一间房裤子来电话了。”
有原接过。
“喂,你在那呢?不好意思,我刚完事。”
“我们是闲人。你快回家吧。明天大家都还有事呢。”
“出来吧,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我这里还有朋友呢,我要陪她。”
“一起嘛,我们一起陪她。不就是采儿吗。我也欠她的。今天把她撂到我们家不管了,很抱歉。一会敬酒赔罪。”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五日星期三天气晴。
我拿着房东给我的门牌号来到一栋楼,按了门铃后,见到的是一个年轻女孩。
“这里有个叫杨秋妮的住户吗?”
我问道。
“我就是。你是新来的叫草果的吧?”
“是我。”
“进来吧。”
女孩让道。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她住着一间,另一间闲着,被褥都是现成的。我将自己的简单行囊撂下,开始打扫。
“草果姐姐,你在哪里工作?”
女孩问我。
我不想告诉她实情。但后来一想也没必要。像她这么年轻、没城府的女孩,没必要骗她。
“正在找。我原来在饭店后厨干活。”
“太好了,我在饭店当服务员。姐姐,你可以帮我联系后厨的活吗?”
我没吭声。我自己还是个未知数,怎能够答应别人?
“姐姐,没事的,我就是随便说说。我现在挺好的。”
但我后来捉摸着,觉得不对劲。饭店的服务员工资不多,很少在外面自己租房,她一定有故事。但她的故事肯定和男人无关。有男人的人是不会住合租房的。
早市散市。有原蹬着车子,采儿坐在后面和一堆家什为伍,贾雪在下面走。
“你猜我们今天卖了多少碗面?”
有原问采儿。
采儿摇头:“不知道。”
“二十多碗吧。”
“是啊,我也觉得不多。”
“你今天有没有事,可以和我一起去姥姥家吗?”
“你姥家,还在市郊吧?”
“是啊,说是动迁,还没搬呢。我觉得客人少,还是面做得欠火候。我姥姥的面做得可好吃了。让她教我。”
“你妈妈呢,她和你去不是最好吗?”
“我老爸今天有钢琴课。她一天都离不开。”
“明白了。也行吧。我就是明天要准备大米。只够用两天了。我给妈妈挂个电话让她买吧。”
“采儿,你太好了,真是我的铁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