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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说的起兴的时候,有嬷嬷突然上前走到宋老夫人的身边。
众人都被嬷嬷的到来吸引住,不免好奇的盯着看。
宋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是跟在自己的贴身嬷嬷,忙问道:“怎么了?”
“老夫人,季老夫人来了。”
“什……什么?”只见宋老夫人脸上本来还笑着的,听到嬷嬷这番话,脸上神色从最初的惊讶,到后面的欣喜。
她有些害怕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你说是谁……谁来了?”
“季家的老夫人,您的手帕交,老夫人怎么能忘了。”
再听一遍,宋老夫人已经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嬷嬷怕她摔倒,连忙搀扶着。
只见宋老夫人激动的都忘了和这里头的老夫人说声抱歉就连忙离去,“走,带我去瞧瞧,去瞧瞧。”
她脚步走的异常快,生怕走慢一步就看不到自己的姐妹。
嬷嬷和另一个丫鬟小心的搀扶,将宋老夫人往院门走去。
他们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外头传来声音,正是季老夫人同遇上的另一个老夫人在说话。
当季老夫人脸待笑容的抬了起来,刚巧就对上了那张激动不已却满脸褶子的老姐姐脸上。
宋老夫人瞧着多年未见的老妹妹,心里头异常激动,唇瓣激动的轻颤着,那声音想要吐出来,却久久都没有说出来。
还是季老夫人见到多年未见的手帕交,激动的上前,“老姐姐,我来了。”
她站在宋老夫人的面前,那激动的神情不会比宋老夫人少。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是宋老夫人将她紧紧的抱住,带着哭腔说道:“蒋梨花,你怎么那么狠心,几年了,都不愿意见我。”
宋老夫人当初在季老爷去世之后,多次登门拜访,刚开始,季老夫人还让她进去,两人说说话,后来,季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不然人登门拜访了,每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就每天虔心烧香拜佛,不管外面的人来探望。
这一拒绝,就拒绝了几年,一年到头,也就除了自家那几个子孙能偶尔见上一两个面,其余的人,一概不见。
多年未见,亲密如姐妹的两人,自然激动不已。
周围的人看着两个老太太这般深厚情谊,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幸好一旁的嬷嬷小心提醒,两人才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
季老夫人笑说道:“好了老姐姐,你也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走吧,进去说话,这站在门口也怕是不像话的了,你今日生辰,可不能哭丑了脸。”
“你才丑,你向来没我好看,就会跟在我屁股后头。”宋老夫人破涕而笑,一下子,气氛倒好了许多。
进了屋子,其余的几个老夫人,也连忙起身对着季老夫人行礼打招呼,说起来,季老夫人是一品太傅之母,当年未出嫁时,身份也不低,好些姐妹都不如她身份尊贵,自然见了面,也会行了个礼。
宋老夫人喊着她们不用拘谨,这各府老夫人又连忙坐下,顺便加多了几个座位。
进来的晚辈给各个府里老夫人一一行了礼,又给宋老夫人送了祝福,被老夫人夸赞懂事伶俐。
季云笙是一众姑娘少爷中,容颜最出挑的,宋老夫人见了她,只夸她越长越好看了。
季云笙娇羞的表示不敢当,倒是后面进来的宋玲笑着说道:“云笙是越来越好看了,连孙女都觉得没云笙好看了。”
宋玲进来,顿时惹的宋老夫人哈哈大小姐,对着季老夫人说道,“你看,我这顽劣的孙女,居然妒忌你家孙女长的比她好看了。”
季老夫人也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着,笑道:“都好看,都好看。”
因着一屋子都是老夫人,宋老夫人直接赶着孙女将这些小辈带出去玩闹玩闹。
“后花园那处,那些花倒是开的好,玲儿,你就带着他们过去玩吧!”
“是,祖母。”
*
宋玲将人带了出来,让妹妹和丫鬟将各府的姑娘往后花园引去,自己则拉着季云笙在一旁说话。
季芝芝和二叔家的大儿子年纪都相差不多,大弟弟今年也不过十岁,二弟弟八岁,三妹妹现在才六岁。
因着自己一下子做了大姐姐,季芝芝在姐姐吩咐她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时候,倒是一副大人做派,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负众望。”
季云笙拍着她的小肩膀,从手里拿出几颗好吃的糖,“芝芝最听话了,喏,把这好吃的糖,都分给弟弟妹妹吃。”
等弟弟妹妹笑着走远了,宋玲才将季云笙拉到一边说话。
见宋玲神神秘秘的,她有些不解,“玲姐姐,怎么了?”
宋玲虽然表面很是规矩,遵守从小学习的礼仪,但是私底下没人在的时候,她也是个活泼的姑娘。
这会,她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压低了声音,凑到季云笙的耳边,说道:“我发现,雪灵最近似乎有心事。”
季云笙一听,又正眼看了宋玲一眼,难道,昭雪灵把自己的心事也告诉了宋玲?
可听宋玲说的,好像也不是这样啊。
“那你有问她,究竟是怎么了吗?”
宋玲摇头,“没有,她不肯说,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多说,我想,是不是宁安侯府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我让人去打听了,最近宁安侯府也没出什么事情。”
季云笙搜刮着脑海里关于上一世的记忆,但是,关于宋老夫人生辰这会,几个姐妹也不算出什么大的事情,无非是这家和另一家姑娘偶尔发生了小摩擦,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虽然大历女子不会拘着外出,但是,女子还是以养在闺中为好。
所以,季云笙仔细想想,大概昭雪灵身上遇到的事情,是关于之前她遇到的那个男子的事情吧!
季云笙也猜不准,她们这些姑娘,都已经是要到说亲的年纪了,所以出来聚会的日子不像小时候那会,现在要顾忌着闺誉,免得落了人口实,怕在说亲方面出了纰漏,甚至怕以后嫁人之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让人看低了。
她拍着宋玲的手背,“别担心,雪灵姐姐虽然看着性子直率,但是她也是个有主意的,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不会傻坐着的。”
宋玲想想也的确如此,只叹道:“希望是我自己多想了吧。”
她说着,抬头看着季云笙,“我们几个一起长大,关系好,可我感觉,随着我们长大,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害怕,以后我们回不到以前那样了,我只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
宋玲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谦逊,与人交往要温和和善,但是,身边的诡计黑暗太多了,即便生长在深闺大院,也难免会接触到那些肮脏的事情,她越是接受着这些教育,就越不希望,这个自己觉得美好的世界,变的复杂,也不希望,身边对自己好的人,会出什么变故。
季云笙了解宋玲的性子,温软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特别是想到宋玲上辈子那么凄惨,她的害怕不会比宋玲少。
“玲姐姐,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季云笙咧开嘴,露出最好看的笑容看着宋玲,希望能缓解她心中的那股担忧。
宋玲点点头,回以一笑,“我知道,是我平日里,胡思乱想多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她说完,那笑容显得更加的尴尬了。
季云笙在一旁端看着,心里头也在犯嘀咕。
“玲姐姐,最近都没找你们玩,也不知道你们最近都怎么样了?跟我说说你最近的事情吧!”季云笙笑的一脸天真,话里话外都是满满对姐姐的关心。
倒是宋玲,闻声,脸色却显得不大自在起来。
见她这般,季云笙更加的狐疑了,她轻轻唤了声,“玲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
“玲姐姐难道有事也要瞒着我吗?我虽然没姐姐聪明伶俐,但是,有时候也能给你出出主意的,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季云笙是了解宋玲的,如果只是因为昭雪灵那边的事情,不会让宋玲脸色变的那么难看,所以,她应该是有其他事情找她。
见她一脸诚恳,宋玲无奈的笑着叹气。
季云笙也急了,忙问道:“你倒是说呀,你一直叹气的,都快成小老太婆了,再这样,我可不跟你玩了。”
“别,别,是我错了。”宋玲乖巧的道歉着,脸上闪过无奈。
季云笙当然不可能跟她计较这些,忙问,“那你快说说,究竟怎么了?”
“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季云笙忙问。
一个噩梦让宋玲吓成这样,这噩梦又怎么会简单呢?
索性宋玲找她,就是来跟她说说,自己一个人压在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她觉得说出来,多一个人分担,会轻松一些。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梦里,我梦到我两年之后,出嫁的事情。”宋玲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有对未来夫家的羞赧,反而脸色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