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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疼吗?(下更晚八点)
都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以为像是三爷这般的男人,定然只流血不流泪,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我竟然会看到他那微红的眼眶。
刚才的那一滴泪,虽然很浅,却像是深深地滴进了我的心底一般。
他落泪,是因为我吗?
三爷抱着我,一路走到了车上。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他将我抱在腿上,伸手拨开挡在我面前的几缕碎发。额头上被磕的都是血,估摸着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加上刚才我曾被那个男人好几次摔到地上,整个人完全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三爷细致地拨开我的碎发,将之撩到了耳朵后面。随后,他直接拿了一把剪子将我的上衣和裤子剪开。我的身上有好几处被碎玻璃割伤的伤口,若是强行脱下来,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痛的晕过去。
前后座的挡板早已升了起来,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所以饶是三爷剪开了我身上的衣服,我并不觉着冷。这辆车的空间很大,三爷将我放倒在座椅上,细致地开始帮我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般,我看得出他眼里的不舍和心疼,那股眼眸,几乎要将我整个人融化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爷特殊的身份,他身边潜伏着的危险很多,相应的,他处理伤口的手法相当于专业的医生一般。就在上次游轮那会儿,我还看到过他单手给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换药绑绷带。
三爷给我处理伤口时,用劲很小,但因为我是硬生生地被那个男人从车窗玻璃那里拖出来的,相当于整个人从碎玻璃上头滚过一般。我身上的伤口虽然不至于像蜂窝那么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光是用眼睛看着都觉得疼。
碰到玻璃扎的比较深的伤口,要先一点点地将碎玻璃挑出来才能上药。虽然我一直努力隐忍着,但有一次玻璃被挑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痛了。
以前看香港电影的时候,觉得做老大的女人特别拉风,可是现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真他妈的痛啊!
碰到特别痛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忍不住“嘶”地叫出了声。
他赶紧停下了动作,问我:“疼吗?”
我咬着牙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没事,你继续吧。”
之后上药的时候,三爷的动作更是放轻了不少,生怕会伤到我。而在这一会儿打岔的工夫,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三爷问道:“对了,李纯怎么样了?”
刚才疼的没工夫想,现在猛地想起来,便连忙开口询问她的消息。
三爷对着我回应道:“已经把人捞回来了,现在应该在程老爷子那了。”
“那就好。”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头放心了不少。我抬眸看着三爷,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今天那帮人,是什么人?”
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无忧无虑地跟李纯在商场里逛街,跟三爷秀着恩爱。可就在刚刚那一个小时里头,不,说不定还没有一个小时的工夫,我却从鬼门关里头走了一圈。
说真的,就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底,毕竟当时那个男人对着我举枪的时候都已经上膛了,要是三爷再来迟一步,我真的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今天来的那帮人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一个个的一看就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街头混混。这帮人,究竟是冲着三爷来的,还是因为程老爷子?
我想到当时最后那个冷面男人看着三爷的神情,他显然是认识他的。难道说,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恩怨吗?
“后面的事我会处理,你负责养伤就好。”三爷朝我伸手,原先或是想伸手来捏捏我的脸,可一看到我面上被玻璃轻微擦伤的地方,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手,转而抚摸着我的后脑勺。
他想抱我,但事实上,我身上根本没多少完好的地方,他生怕会碰到我的伤口,悻悻地只好在一旁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对不起。”
在我微微低着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在我头上响起。
是三爷。
他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跟着他,才受了这些无妄之灾吗?还是觉得自己没保护好我吗?
说起来,三爷这个人不懂什么浪漫,大男子主义有时候特挺重的,觉得我既然跟了他,他就要好好地护着我,这是好的一面。但有时候,碰到我出门的时候,虽然不会问我去了哪里,却会让司机通知他关于我的行踪。他给我无上限的信用卡,却并不怎么给我钱,也不会像程老爷子对李纯那样买车买房,从很多方面控制着我的生活,为的就是不让我长出翅膀离开他。
他跟二十四孝那种三天两头玩浪漫的男人真的差远了,毕竟在感情方面,他就跟个二愣子似的。但要说不好,他对我确实挺好的,会心疼我,也会帮我照顾我家里的人。在游轮上的时候,明明面对着那么多的杀手,他还是将杀手引开让我先跑,光是这份情谊,就已经让我热泪盈眶。
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十全十美的人,虽然他有很多的不好,但我就是爱他。7;150838099433546
即便知道跟着他会面临很多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危险,很可能会受伤,说不定我哪天就会横死街头。但或许是因为这是我人生中正儿八经的第一段感情,或许是因为传说中爱情的力量,我只知道,我并不想离开他。
等车子到家后,三爷在我的身上搭了一件毛毯,找了两处我身上完好的地方,手搭在那里将我抱了起来。
“有人。”我躲避着他想来抱我的手,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没事,已经清场了。”
听到这话,我才不做挣扎。当三爷抱着我下车往家里走的时候,确实没看到任何一个人。进了屋后,就发现里头已经开了特别大的暖气。三爷抱着我一路上了楼,而刘嫂则跟在身后一直关切地问着:“哎呀,真是造孽,好端端的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