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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回到府中,刚沐浴完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就听倩兮说世子夫人让她过去一趟永和院。
霜落凝神想因为什么事请她过去,无果,索性不想,换了一身牡丹色罗裙,外套同色褙子。
头发因为刚洗完,用柔软的麂皮头巾擦的八成干了,就懒得再梳成花苞髻,只一边绾起一绺拿条缎带绑了,剩下的秀发披散在腰间。揽镜一照,竟然飘飘若仙,她挑挑眉满意的去找母亲了。
永和院,单听名字就知道取自家和万事兴之意。霜落平时不怎么过来,但所到之处都是尊敬的问安声,她微笑着一一点头。
守门的婆子浑浊的眼神里流露着惊艳,对负责洒扫的婆子悄声说:“咱们大小姐再过两年可了不得。”
洒扫的婆子一头雾水,她只知道院子里没有落叶干干净净的,就能安稳领着银钱过日子,大小姐一直不是都很了不得吗。
守门的婆子啐她:“我说就咱大小姐,长大了不知得美成什么样。”
洒扫的婆子没回话,拿着扫帚踢踢踏踏的走了,还以为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的事还用她说。
霜落被母亲的一等丫鬟喜鹊带进了上房,她就掩好门退了出去。
世子姚文远竟然也在,夫妻俩一人坐一张八仙椅,言笑晏晏的喝着茶。
霜落走过去福身:“见过爹爹娘亲。”
姚文远的长相就是姚天祁的中年版,只是眼神比儿子多了些睿智,那是岁月磨折出的深邃。
见女儿娇美如盛开的花,他朗声笑着招手:“来,霜儿。”
姚霜落走过去坐在他们跟前,发现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冰糖燕窝。
安氏头上插着玉色的步摇,一说话步摇上的垂绦就轻微晃动:“今日在女学身体适应吗,累不累?你爹嘴上说不担心,这不你一下学就让把你叫来。”
姚文远打个哈哈:“我知道你也想叫她来,就替夫人提前说了。”
安氏眼波妩媚的瞥他一眼,夫妻俩的感情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好。
霜落拿起燕窝来小口的喝,懒得看这两个加起来古稀之年的大人秀恩爱。
姚文远讪讪的摸摸微微扎手的下巴,本来他是留有胡须的,无奈夫人嫌弃,所以他就刮了个干净,这不,还不习惯呢。
轻咳一声,找回当家的威严:“霜儿啊,今日复学你们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消息?”
霜落含着一口燕窝,慢慢地咽下:“有啊。”
“说来听听。”
“无非就是年考的事情,魁首可以进宫参加庆典盛宴。”霜落耸耸肩。
姚文远微微一笑:“那霜儿想不想拿魁首?”
问的是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姚霜落冲自家爹爹回以一笑:“当然……不想。”开玩笑,她当了魁首那五百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给别人送作嫁衣裳嘛。
夫妻俩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宠爱。
安氏柔声问:“那你不想参加盛典?”
霜落笑颜如花:“这个可以有。”
“爹,娘,不用为我担心,我有分寸的。”
姚文远摇头轻笑:“你这丫头。要是以前的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放心。”
霜落垂眸吃东西。
“不过霜儿,听你这么说为父就不懂了,不当魁首你还能参加庆典吗,我可只能带你母亲一人进宫。”这可是原则问题,媳妇必须得带。
安氏白他一眼,但脸上的表情是甜蜜的。
姚霜落嘴角一抽,这爹爹可以不要了。
她放下碗,拿出帕子轻点唇角,再收回袖口,优雅的动作行云流水,连安氏都看得目不转睛。
“先生说了,起舞阁也可以参加。”
安氏一喜:“霜儿进起舞阁了?”
姚霜落正色的看着二人:“没。但,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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