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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做她多少也会受到一点影响,毕竟楚政是她的父亲,所以,只要楚政不碰到他们的底线,这些事情是不会被宣扬出来的。
就此时,紫铃从外面进来道:“姑娘,二公子来了。”
二公子便是楚致岷,自那天他来府认亲后,楚老太太便吩咐下去,以后见到他一律称他为二公子。
“让他在楼下等着,我就下去。”楚歆羽道,二哥哥怎么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听说楚政回来了?
她刚下楼,紫铃便带着楚致岷进来。
“二哥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
仿佛知道楚歆羽要问什么,未待她说完,楚致岷截住话道:“不是,我是来给佳芃送礼的,听说他去看那位了,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他并不是知道楚政回来才过来的,明天便是楚佳芃成亲的日子,小时候的事,他大部分都记不清楚了,但他却记得以前二叔和二婶对自己极好,如今他们唯一的女儿成亲,他以哥的身份,给楚佳芃备了份薄礼,送过来才知道,楚政回来了。
对于这位父亲,他只有小时候几个模糊,却让他感觉挺温暖的片段,所以那些年他失忆,内深深处总有一份期待和遗憾,但当他恢复记忆,打听到家中的情况后,知道生母过世,他娶了继室,对他仍有几分孺慕。
可这次他回京城才知道,原来父亲娶的继室正是杀死生母的凶手,那一瞬间,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崩塌了,如今又听说他去牢了探望袁氏,对他的怨恨又增深了一层。
所以,送了礼后,他担心楚歆羽会难过,连安善堂都没去,便直接到碧云阁。
见她脸上气息不错,看到自己笑容也灿烂,不像难过的样子,心便暗暗松了口气。
“我没事,你放心!”楚歆羽不知楚致岷的心思原来是这么敏感细心,不过还好,楚政的举动并没有伤到她。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对陌香道:“你去刑部地牢那边找人打探一下,我想知道袁氏会对楚政说些什么。”
袁氏已定罪了,罪证确凿,可她很清楚,袁氏和楚佳婷兄妹都不死心,一直想替办法救她,或减刑,至少不用斩首。
他们背着她不知做了多少努力,还在外面想抺黑她,把污水往她身上泼,幸好她不是以前任由他们揉捏的楚歆羽,如今,他们以为搏得楚政的同情,便能飞上天了吗?
陌香领命悄然离开。
“你不信任他?”楚致岷问,他是指楚政。
楚歆羽道:“二哥哥,在这个家,大房的人没有任一个可以相信的,你以后回来便知道了。”
虽然梅若初的死跟楚致溢三兄妹没关系,但袁氏是谋害了他们母亲,怀孕才能嫁进侯府的,即使袁氏已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可他们是无法彻底放下隔阂,做真正的兄弟姐妹的。
楚致岷见她心情并没有受影响,便跟她聊了会,便告辞。
离开时,楚歆羽问他,要不要找个时间回来跟父亲见个面。
楚致岷似乎并不想这么刻意。
楚歆羽明白他的心情,就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楚政想见这个儿子,他自然会想办法,若他一直避而不见,那么,他们也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送楚致岷出去时,看到楚佳婷从另一边走廊过来。
“五姐姐,二哥哥。”楚佳婷笑着迎上来。
楚致岷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楚歆羽,用眼神询问:她来了,可安全?
楚歆羽心里暗笑,不过心里暖暖的,然后不着痕迹地摇了一下头。
楚致岷无奈,遂往楚佳婷投了一记警告,便迈步走开。
楚佳婷嘴角的笑凝顿了一下,但很快被她掩饰了过去,装出一副被楚致岷吓到的样子道:“五姐姐,二哥哥他怎么了?”
楚歆羽道:“他大概觉得妹妹你今天的打扮漂亮,便多看了一眼。”
楚佳婷今天穿着一件明紫色丝织长裙,裙裾绣着点点梅花,那盈盈细腰用一根白色丝带束着,乌黑秀发梳了个如意髺,仅插一根白玉簪,脸上未施胭粉,却清丽动人。
楚佳婷看着打扮随意的楚歆羽,抬手用衣袖掩嘴轻笑道:“说漂亮哪有姐姐你漂亮呢,自从姐姐回来后,京城便没有哪家千金的美貌及得上姐姐。”
楚歆羽只穿了件粉色长裙,配上一件素淡的白纱衣,装容极为清淡,却透着一股优雅大方的气质,楚佳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以前的楚歆羽事事都顺着她,可如今自己样样都比不上她,连穿衣打扮都让她比了下去。
最可恨的是,自己要嫁的人也不如她的尊贵,不过,有些人就算比其他人幸运得到老天爷的眷顾,但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受得住这份眷顾。
“妹妹此刻过来不是为了特意赞美我的吧?”楚歆羽笑问,并留意到雪雁随在她身后,旁边站着两名抬着一只箱子的丫鬟,一看这阵仗,她似乎明白了几分。
“哦,对了。”经她一提,楚佳婷仿佛记起自己来的目的,便道:“父亲回来给我们带了很多礼物,妹妹想起往日的种种,便给你送过来,让你先挑选,剩下再送去给其他姐妹选。”
“妹妹对我真好!”楚歆羽笑道:“每次父亲出外带礼物回来,都先给姐姐送来挑选,其实这些东西原本是父亲给妹妹精心挑选的,我也是借妹妹的福。”
楚佳婷嘴角的笑意又僵了一下,她微微侧头,把垂到胸前的发丝拂到耳根,“姐姐哪里话,父亲心里是有你的,以前你曾说过喜欢慕夫人的羽毛大氅,因为你名字有个羽字,父亲有一次出远门,不是给你带回来一件羽毛大氅吗?”
这件事情楚歆羽印象有些模糊,不过在她怕记忆中,好像没穿过羽毛大氅,但却在楚佳韵身上看过。
所以她猜想,估计羽毛大氅并不是楚政特意买给羽儿的,而是楚佳婷为让羽儿信任她,故意叫楚政买了件羽毛大氅,然后让给羽儿,接着楚佳韵又在羽儿那讨了过去。
“嗯,我倒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楚歆羽点点头,遂道:“既然这些礼物是父亲带回来送我们的,那我一个人先挑选那怎好意思呢,这样吧,你们先抬进来。”
楚佳婷正想着楚歆羽这话什么意思时,便听到她吩咐紫铃,让她去请四姑娘八姑娘和十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