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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破啼而笑,“尹宁非,奶奶我叫尹宁非!”
奶奶惊讶,嘴里叫着,“……宁非?尹宁非?”一脸不敢置信。
“是!”肯定的答案是龙衍天给的。
宁非不确定了,“您认识我?”
奶奶的惊讶继而转为怜悯的疼惜,不禁老泪纵横起来,抚着宁非的头,“……时间真快,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宁非激动起来,她残破的童年记忆已经记不得多少,没有关爱的成长,能有人记得她小时候,对她来说是一件足以令她激动万分的大事。
“……奶奶,您认识我?”宁非再次疑问出声,她急于想确定这突然降临的幸福。
“你不记得了吗?不记得奶奶了吗?你爷爷带你来过奶奶的家,那时你还是个抱着洋娃娃的女娃子。”奶奶回忆着她第一次被带回她家的场景。
“……我吗?爷爷吗?”宁非努力地想爷爷带她去过的地方,可似乎想不起这么一回事。
看着她的苦思冥想,奶奶再一次提醒,“他……”奶奶一手指着龙衍天,龙衍天一愣,“他,你当时还一直追着他问好多问题……“能叫你哥哥吗?”之类的……“
托奶奶好心提醒的福,宁非的记忆迅速回放,想起来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记得当时爷爷带她进的是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她当时还站在门口问了关于门口石狮子的事,爷爷的回答已经模糊了,然后就看到门廊里站着的少年,比她高出许多的个子,她一直想有个哥哥,所以就跑过去追问了许多……可似乎少年一句都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少年,龙衍天,哥哥……那小叔又是怎么回事?
宁非一记上当受骗的愤恨眼神扫过去,龙衍天回以无辜的眼神,奶奶都知道,那他肯定也记得,那岂不是……白白的让他占了许多便宜?宁非越想越窝火……
“奶奶,那他让我叫小叔呢?!”无辜的小眼神瞟给奶奶,奶奶听着撒娇的语气,心里立刻酥软了大片。
转身对着还立在门口的龙衍天,恶狠狠的说,“怎么会是小叔?哪里来的小叔?你上有叔伯,下有侄孙么?是不是再被你排一下就该跟我一个辈份了?……”奶奶上下起伏的胸脯以表示强烈的反对意见。
龙衍天平日里的气场完全消失,被训的哑口无言,完完全全的像个“孙子”,宁非的心里这才畅快了许多,见着奶奶因维护自己的而激动的神情,心里阵阵温暖,这种感觉,真好!
龙衍天一度无语,奶奶的突然出现,造就了她的扬眉吐气,他的地位滑落……龙衍天开始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他已经无从追溯了。
奶奶终于缓和下来,想了想终是说,“哥哥!对,应该叫哥哥才对。”似乎领略的大彻大悟。
这下宁非跟龙衍天傻眼了,异口同声的说:“哥哥!?”
“是,当然得叫哥哥!”奶奶无比确定。
龙衍天觉得别扭,这称呼从叔叔一下子变成哥哥,宁非倒是很快高兴下来,毕竟她开始可以和他的辈分平起平坐,心里一阵窃喜。
奶奶转而想起了什么,重新紧紧的握住宁非的手,“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宁非的好心情才维持了一秒,脸垮下来,该怎么说呢?......龙衍天看情况不妙,奶奶知道了助学基金被冒领的事,免不了又是一顿怒骂,这接二连三的轰炸他已经怕了,连忙接话,“奶奶,这不是好端端的在您面前了么......”
宁非看那张小心翼翼又讨好的脸,不禁悱恻,真会转移话题呃,想想那些艰难的过去,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哥哥————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呢!”
故意加重的,拉长的“哥哥”二字叫的龙衍天心里惊了一下,再看那记眼神,俨然已经没了以往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昨晚她的的宿醉控诉,难以捉摸的笑挂上嘴角,“谢谢就不用了,昨晚你可是好好的已经谢过我了。”
龙衍天故意把后半句语气说重了,昨晚的记忆回魂般重现,她清楚的记得她喝了酒,然后她......似乎控诉......了他......似乎.......哭了......似乎......真的谢谢......了他,而且似乎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零碎的记忆,宁非记不起细节的许多,凌乱的打斗的场面,她摇摇头,大概真的是梦了......
她面色羞恼,却极力辩解,“嘿嘿......那是醉话,不能当真的.....”
龙衍天却半路截了她,“我看那是酒后真言......”
“......”
奶奶看着二人一上一下,你一言我一语,老人心里不免欢喜,老人眼里没有什么比小一辈人过得幸福快乐更让人觉得幸福了,想到这,有什么一下子撞进老人的眼里,这样的结合未尝不是好事,毕竟当年是他们龙家亏欠尹家的太多,如今总算是安然长大了......呵呵呵的笑声打断了二人暗地里刀光剑影的语言较量。
“你们比我想的还要适合。”
奶奶的一句话,让僵持的两人顺价静默,“适合”.......两人突然被震惊的动弹不得。
“非非自幼命苦,交给谁我也不放心,以后有我家衍天照顾......那我就放心了。”
“奶奶.......”宁非真的已经冒汗了,连接触都觉得压抑......
“衍天生性好强,冷漠孤独,奶奶希望能有阳光一样的女孩子照进他的生活,能遇到非非,奶奶是再满意不过.......”
奶奶的自说自话,透着老人的殷切希望,美好的话打心底从花白的老人嘴里说出来,听得二人心里酸涩,龙衍天看着对面的女人和奶奶,没有丝毫辩驳......这个家开始因为她的出现变得不一样,他甚至每天期待下班回来能见到这张脸,喜怒易形于色,一猜就透的心思,幼稚的对话,激烈的争吵,好过一个人累了一天后的疲惫的心思。
“......奶奶,真没有......”静默了良久,宁非怯懦出声,总不好让奶奶一直误会下去。
本以为奶奶会失望,奶奶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宁非的手,认真的说:“那就处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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