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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何必骗我？”白琉月笑着，看着男子，笃定了他是在骗人。
小王爷见她如此，叹了口气：“真是的！太无趣了！我就知道骗不过你。好了好了，不骗你了。说实在的，我不想让堂兄被抓回去，也不想他被处死。但是，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他回到西岳，毁了父王的一切。所以，我便想着，延长留在这儿的时间，至少，能平衡一下。至于含笑公主的事情，我也是意外的。但是，父王要求，我便娶了。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们西岳的陛下，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北冥小王爷在说起西岳皇帝的时候，已经是嫌恶之至。
白琉月闻言，这才点头：“这倒是，昨天夜里，夜无珏和我说起的时候，我也有些震惊。含笑公主白日的时候还好好的。”白琉月叹息，不过，却没有怜悯。
“她或许自己也知道吧。”北冥小王爷的语气很轻，似乎在喃呢着。
“小王爷，你相信直觉吗？”御花园内，女子拉着他的手，笑盈盈的问道。
他喜欢爱笑的女人，因为看上去，充满希望。所以，他还是很喜欢含笑的。
对待比较喜欢的人，他很有耐心。所以，当时对于那个人这句无厘头的话，他的回答是：不相信。
然后，他便看到了女子那黯然的神色，以及无助。
“小王爷，我可能，并不会和你成婚吧。其实，从见到小王爷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死。因为飞蛾扑火。小王爷就好似那纯阳烈火，灼烧一切，而我，便是那飞蛾。”女子笑的有些惨。
“公主是蝴蝶。”
男子的语气很温和，已然算是安慰。但是女子却并未因此有任何的开心。
“蝴蝶也好，飞蛾也好。我讨厌这些。因为，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小王爷和我是不同的。你为男儿郎，日后定然有更多的选择。而我，或许仅此而已了。我好羡慕你，若是我是你该有多好？”
那时，女子的话，让他有些不懂。不过今日他明白了。
“或许，一切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只能装作不懂罢了。含笑她是个很纯粹的姑娘，忽然让她接触到了那些阴暗的一面，便导致了这个结果吧。”
“而这个结果，害了你。”白琉月看着小王爷，忽然觉得，这人其实根本无情。
他若是对公主有爱，此刻应该很伤心。他若是对公主有恨，此刻也该是很生气。但是，他无爱，也无恨。似乎公主只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这样凉薄的男子，当真是她面前的小王爷？
白琉月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疑惑。
“王妃，你可知道，表象都是会骗人的？”小王爷看懂了白琉月的心思，于是，叹息道。
“是吗？”白琉月不以为然。
“你还真是……性子够直白的。也不知，你是怎样在皇家活下来的。夜无珏大概为你吃了不少苦吧。”都已经下了天牢了，小王爷此刻对白琉月，可是没有半点儿的恭敬。很淡定的吐槽她。
“谁知道呢。”白琉月挑眉，却是不语。很多时候。她的性格的确很直。但是不是因为不懂得拐弯抹角，而是，没有必要。一如此刻。
她的智商，是要用在经商，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的。
“王妃，看在这些饭菜的份儿上，奉劝你一句，快些离开吧。”北冥小王爷看着白琉月，严肃道。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带着你家王爷一同出游也好，还是你自己出游也罢，暂时离开京城吧。这段时间，京城要乱了。”
“京城乱了又如何？”白琉月有些好笑的问道。
“不如何。只是，对你们却是有害。夜王胸襟宽广，应当不会为了眼前，而毁了未来吧？京城即将乱了，只是，却不是为了储君而乱。”北冥小王爷越发严肃。
“怎么说？”
“想知道的话，回去问问你家王爷吧。总之，最好离开。”小王爷不愿意多说。
白琉月也看出来了，小王爷此刻不想继续看见她了。
想来也对，不管这人再怎么无情，忽然下了天牢，多少还是会有些触动吧？
想到这儿，白琉月便道：“多谢告知，我会与我家王爷商量的。我先告辞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说罢了，白琉月便离开了监牢。
小王爷笑着。在白琉月走后，将桌上的女儿红开坛，一饮而尽。
毒酒？自然是骗人的。不过，看着她那副样子，倒是很有趣。忽然就能理解，为何夜王会喜欢她。
捉弄起来，实在是有趣啊！
北冥小王爷轻笑着，只不过，意味不明。
从小王爷这儿出来，白琉月可是真的心情不太好了。
本以为他会伤心的，没想到，就好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含笑公主的死，对他来说，对皇帝来说，甚至，对整个西岳来说，也许，都并不重要吧。
百姓管不到这件事，杀了含笑公主的人，是圣上，而小王爷？他也算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含笑公主死的，或许真的不算干净。正如夜无珏所说的那般。
夜无珏也许并非是真的不伤心含笑公主的事情。他只是，无法将这份伤心说出来。只能用那样的借口吧？
作为一个杀手，她见惯了死亡，甚至就算身边的人，她也动过手。但是如今，含笑公主的死，却让她有些恍然了。
无法无动于衷。
“夜王妃娘娘。”白琉月刚出天牢，正遇上了徐徐而来的惠妃，与她身边的丫鬟。
她身边的小丫鬟恭敬的对白琉月行了个礼。白琉月闻言，点了点头：“起来吧。”
今日的惠妃，一身素色，却并未穿白。眉宇之间，没了之前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疲惫。
美眸微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王妃，又见面了。”惠妃对着白琉月道。
“惠妃娘娘请节哀。”白琉月低头，表示自己的伤心。
惠妃闻言，抿着唇道：“多谢王妃关心，本宫对此，早已习惯了。倒是含笑，死的不明不白，如今还没能将凶手抓到。圣上那边，心情差的很。整个后宫都是人心惶惶。”惠妃的语气有些低沉。
话落又道：“对了，王妃可否留在这等等本宫？本宫有些话想对王妃说。”
“自然。”白琉月同意了。
而后，惠妃便放心的进了天牢。
天牢内，小王爷喝酒吃饭，畅快的很，面上毫无悲痛。
当惠妃走到了小王爷的牢笼前，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时间气的浑身发抖：“小王爷真是好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