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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感来对待这个消息,离开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以黎寒磊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自己,他却没有来。原来,他已经和韩晴儿和好,并已经有了孩子……
那么,她解脱了?
只是,这种解脱像一把挫刀用力地挫了一下胸口,她痛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自己的一再逃离,终于让黎寒磊烦了吧,也好……
手上的力度一紧,传来了凉凉的触感,余少为的唇贴上了她的手背。
"所以,我失恋了。"
他闭着眼,落寞越来越深重,眉头越锁越痛楚,江盈雪的心又是一抖,将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额际,用心地想要将那片失落拨去。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的力量去缓解你的痛苦。"
"你同意了?"余少为突然睁开了眼,用心地问,眉展开了一小丝。
江盈雪羞红了脸,好半天才微微点头。
虽然知道他爱的是别人,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进入他的世界。就算一辈子得不到他的爱,她愿意用心守候着他,直到地老天长。
余少为在她的额际吻了吻,桃花眼里闪出别样的光芒:"太好了,早点休息,明天我接你。"
江盈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又是怎样回到了家,脑子里一直闪烁着余少为那张脸,还有他那句足以让她马上死去都不觉得后悔的话:"做我的女朋友吧。"现在,她,真的成为了余少为、她心中神一般的人物的女朋友?
不是在做梦吧。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生痛生痛。
原来,是真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她捂着一张红透的脸不停地重复,最后像个孩子似地跳了起来,"是真的,都是真的,啊,好高兴!"
这些天,江盈雪觉得自己就像泡进了蜜罐子里,从头一直甜到了脚。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所有的阳光都撒在了她的头上,仿佛二十几年未曾得到的幸福和快乐一时间全部涌来,将她堆满。
脸上的笑容更加美丽,带了一份浅浅的自信,还有恋爱中自然流露的甜蜜。
"看吧,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几个早上都是男朋友送她来的哦,哇,那个男的,帅得冒烟!"李玉夸张地表达,眉飞色舞。
店长刘居然落寞地凝视着那快乐而昂扬起来的身体,眉头紧紧拉起。
以前的江盈雪步伐总是轻轻盈盈小心翼翼,现在却因为爱情的滋润变得落落大方翩翩得体,连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在她的映衬下,所有的人都变得平凡而无光彩。
刘居然的嘴张了好几次,想将她唤住最终什么也没做。江盈雪做完最后的工作,转身回来边接电话边走去换衣服。
"你没空来接我就算了,没关系的,我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刘居然跟在她背后,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愣愣的,完全失了神。
所谓的换衣服,不过是将外套穿上,外面的空气比室内冷了好多。江盈雪转身,看到刘居然,礼貌性地朝他笑笑,用心地对着话筒那边道:"一起吃饭啊,好吧,那我等你。"说完,她飘出了咖啡厅。
"漂亮温柔的女人就是抢手哇。网上传言,江盈雪以前跟韩氏大少爷订过婚,之前还跟某个大人物发生过绯闻,你看,不仅没有掉价,还得到了专家级医生余少为的亲睐……"李玉转过电脑屏幕,刘居然盯着上面看了良久,终于萎靡。
来到余少为早就定好位的餐厅,看了看腕表,余少为说要稍晚才到,估计没有这么快。
她没有示意点餐,而是无聊地撑着下巴盯着餐厅外一广场上的大屏幕等离子电视发呆。里面正在播放着广告,是风云集团旗下的新产品推介。
忽然画面一转,跳出了黎寒磊的脸孔。江盈雪吓了一跳,差点逃离,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在电视里,这才吁了口气。
就算隔着电视,他的那份霸气都轻易突显,似乎能将人盯透。画面上显示的是一段录于前几天的新闻,黎寒磊携着韩晴儿和自己的母亲出现在新品发布会上,向来低调的他竟然也会为了新品出卖自己的脸。
江盈雪微微感叹,看到他脸上虽然没有微笑,但有礼有节,大手落在韩晴儿的腰部,两个人靠得紧紧的,无形中印证了余少为的话,他们不仅和好了,感情还升温了。
隔得远听不到里面的话音,但韩晴儿那副甜蜜的模样足以说明一切。江盈雪盯在那副画面上,有些愣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涌上来,她酸酸的眼睑突然肿胀起来,好像要流泪。
"对不起,我来晚了。"余少为的声音响起,江盈雪才猛然醒悟,对着余少为虚弱地笑了笑。
余少为的目光转过去,也看到了里面温馨的画面,久久不语。
"吃东西吧,我饿了。"江盈雪知道他应是在伤怀对韩晴儿那份单恋的结束,出声道。余少为这才笑笑,示意侍者点餐。
"医院最近很忙啊。"见余少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无话找话说。余少为笑笑,这才抬头,摇头道:"不是,今天去送人了。"
"送人?"
"是的,黎寒磊的母亲,我们算是世交。"
"哦。"轻轻地应一声,一提到与黎寒磊有关的事情,她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口。
空气一时陷入凝滞。
不过,余少为是一个很会调动气氛的人,突然间出个很好笑的脑筋急转弯,差点没将她笑得岔过气去。
极少大笑的她此时是另一番的美丽。
大大的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儿,白皙的脸庞泛着红,美丽的唇形张开,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余少为看得有些发愣,半天才道:"晴晴以前也喜欢听我讲笑话,磊离开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陪着她度过的。她那时对人总是充满了不信任,要不是我的笑话……"
突然住嘴,才意识到又转回了原地。江盈雪理解地笑笑,垂眸吃东西,余少为歉意握她的手:"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的。"抽出手,却连半点嫉妒都没有,好像余少为说出韩晴儿的事理所当然不过。
两人吃了一阵,空气又凝结了一丝,余少为这次没有再缓和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启唇道:"你和晴儿的事……我听说了。"
江盈雪微点了头,知道以他对韩晴儿的关心,不可能打听不到这件事。
"是……晴儿跟我说的。"
这倒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应该是黎寒磊说出来的才对。
"你恨晴儿吗?"
余少为问,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手再次覆了上来,这次带着灼热与焦急:"我知道,晴儿的错造成了你很大的损失,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代替她尝还。"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极致表现吗?看着他那双变得一本正经的桃花眸,江盈雪心里涌出了无尽的陌生感,突然有些不习惯。
"不……用。"
连回答都带了不确定。
"雪儿,你放心,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我会把你这些年所亏欠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补上。"余少为说得很认真,像在宣誓。江盈雪心里并没有预期那般快乐,她觉得他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一项为了韩晴儿而不得不接受的任务。
"你以前就这样吗?韩晴儿犯错的时候就帮她解决?"
直到问完,江盈雪才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又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当我没问。"
"没事。你说得对,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余少为大方地表达,脸上泛出一股落寞。
这是他们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两个都失去胃口的人草草结束。车开到江盈雪的楼下,余少为转过脸,歉意地道:"对不起,让你今晚过得这么不开心。"
"哪里。"抿抿唇,努力弯出一抹笑容给他,看着他忧郁起来的脸庞,江盈雪真想告诉他,只要他开心,她就开心了。
"早点休息。"在她的额角印上一吻,余少为对她始终有礼有节,并不似对自己那群女伴那般随便。看着远去的车子,江盈雪的心沉了沉,挥着手目送了好远好远,直到看不到他的车子才转身上了楼。
翌日。
江盈雪跳下公交车,看到"东江人民医院"几个楷体大字,脸上挂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她迈开大步,走过停车场,朝医院里面走去,心里记挂着余少为而并没有注意到那辆黑色的马莎拉蒂。
黎寒磊拽着韩晴儿往里拖,韩晴儿无助地求着饶:"磊哥哥,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妈说过的,不能打掉孩子!"
黎寒磊无情地将她推倒,脸冷得像冰块,残酷得像个魔鬼,冷寒地出声:"我母亲已经走了。在离婚前,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打孩子,我不要,我不要!"
韩晴儿的眼泪已经无法打动黎寒磊,她急着去掏电话想要打电话给黎母,黎寒磊叭地打过来,手机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磊哥哥,求你……"韩晴儿孱弱地跪倒在他面前,用最能打动他的姿态请求。只是,他的生命里经历了太多的无情与冷酷,除了那个真正走入他心间的女人,任何人在他眼前不过是一个人的代表,不具备更多的意义。此时的韩晴儿任何一个表情都只会令他觉得厌恶,而没有半丝的怜悯。
"不要以为找到我母亲就可以左右我!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