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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的话引我深思,不排除他想诈我的可能性,只要我承认,等待我的就是无休止的牢狱之灾。但我觉得不像,我的身上有很多疑点,突击审讯更加好,我连辩解的空间都没有。
我出现在那里就是最大的疑点,何晨可以抓着不放,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证据确凿。
何晨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说完后就离开了,转而是小雪回来,给我端来了病人餐。我很饿,可刚刚醒过来不能吃太多东西,只有半碗咸粥。
吃过后,肚子里有了东西,饥饿感反而更加强烈了。好在我早已经习惯,和小雪聊天打趣,也不是很烦闷。
可能是刚刚的冲突吧,小雪对我有些惧怕,无论我怎么化解也没用。我想从她口中得知案情的进展,可惜她口风很紧,没有问出什么。
晚上,何晨回来了,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何晨又给我带来两张照片,我的心里格瞪一下,心想着该不会是方群又出事了吧?
何晨把照片递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林琳,另一张是一个乞丐。他们面对面,地点应该是一处桥洞,照片的右上角隐约能看到河水。
何晨问我:“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吧?”
“认识。”我没有任何隐瞒。
何晨点头,说吧林琳和王叔接回来了,现在食堂吃饭。何晨遇到他们的时候,二人正在被追杀,警方动作很快,但也只抓住一个人。
如今,这个人正在审讯,他口中唯一提起的就是我,再什么也不说了。
何晨又拿出第三张照片,里面是一个长得很猥琐很瘦弱的青年,平板头,脸上长着很多麻子,看起来很恶心。
何晨说,这就是追杀林琳和王叔的人之一,林琳还好,王叔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我连忙问王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晨让我别着急,他说已经送王叔去医院了,这句话是林琳让他转告给我的,说我会明白。
我点头,明白林琳的意思了,这个不容乐观的意思应该是指王叔的处境,或许是和方群一样,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不管怎么样,王叔现在都很危险,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要去看看王叔!”我想要下床。
何晨按住我,说让我不要急,我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哪里去,我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他必须保护我。他的意思是,让王叔和林琳下午过来。
何晨的话让我暂时安下心,也明白他的意思,说是保护,还有监禁的意思。
我当时走的时候没有隐瞒行踪,很容易就调查的到,何晨没有提起方群,说明他还活着。方群活着,说明小玉也应该没事,这算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下午的时候,林琳和王叔被警方带来了,我还和何晨僵持着,他三句不离那个村子发生的事,还是不想要套我的话。
我说话很谨慎,不给何晨机会,他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所以也没有过于逼迫我。
从何晨口中得知,我昏迷了两周左右,期间还住了一天的icu,总算没辜负昂贵的医药费,抢救了回来。
这两周,我不断的呕吐,就是醒不过来,医生说我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何晨说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这些钱都是他在垫付,如果我没抢救过来,这个案子也就算到底了。
下午见到林琳的时候,她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她浑身脏乱,衣服兜破了几个洞,头发散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
林琳见到我忽然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又破涕为笑,脸上本来就脏,这下更难看了。
我忍不住开玩笑道:“你现在真的和叫花子没什么区别了。”
“你都差点死了,还笑我!”林琳撒娇一样的打了我一下,嘴角却带着笑意。
我想着林琳这段时间也一定很不容易,生死时速,看她的模样就知道了。她一项很注重仪表,能让她以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段时间实在是为难她了。
“谢谢!”我收起笑脸,很郑重的说道。
林琳摇摇头,没有说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目光越过林琳,看向王叔。他身上的衣服真的成了碎布片,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皮肤,身上到处都是污渍,胡子也长出来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王叔笑了笑,看着我,说道:“谢谢,我自己都放弃了,如果不是林丫头过来,我这次真的回不来了。”
看着王叔,我的眉头紧皱,他的身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脸上却浮现出一团很浓的死气,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出事。
“王叔,你的身子?”
王叔摆摆手,说不碍事,反正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活够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林琳,都这么大年纪了,婚事一直都没有着落。
说这话的时候,王叔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意思不言而喻。
我苦笑,说道:“王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感情不能强求。”
“哎,你们啊,算了,我也不劝了。”王叔很失落,但更多的是替林琳的惋惜。
林琳的脸上闪过落寞,可她很快的调整过来,笑道:“都说什么呢,我们都活着,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我和王叔陪着林琳尴尬的笑了两声,被何晨打断,说现在该带着王叔去检查了,想让林琳跟着。
我对着林琳点头,何晨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也亲眼见过,所以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旦发生什么超出认知的事情,林琳在他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帮了倒忙。
带着王叔去检查的只有何晨,小雪陪着我,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还以为是何晨带着王叔检查完了,心想着怎么这么快。但仔细一听,脚步声很轻,而且只有一个人,不会是何晨。
这个脚步声让我毛骨悚然,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一段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小雪,快帮我解开手铐,你躲起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语气急促,冲着小雪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