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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耐涌动在他喉头的鲜血,就像是活泉一般,源源不断,就算是她能强行咽下去一口,可是这接踵而至涌动上来鲜血,她力不从心,突然就像是心脏决裂了一般,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虽然炎御身上随意裹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但依旧能看到触目惊心的血迹,被血渍侵染过的黑色,比别的地方色泽深晦一些。
漆黑的瞳孔微缩,深不见底,不作言语。
这一大口血喷洒出来,让炎苓的气数也走到了头,整个人的精神也涣散的了无几丝,顶着最后一抹残气,“我知道你怨我,可你曾想过,有些事情即便是你多么的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做。”
话里的悲戚让人不觉揪心,这话既想是说给炎御听的可有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的看着炎御,那黯淡无光的瞳孔里俨然有对炎御的不舍与怜爱,“李管家的墓....”炎苓还是没有撑到把话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炎御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枯瘦的身子,心口涌动着不知名的情愫,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可是他却有很明白涌动在自己心口的是什么,在自己成为一名雇佣兵的时候,他就将所有的情感都隐藏了起来,而他的身份也不允许自己拥有感情。
炎御茫然了,抱着炎苓的身体,他不知道该如何...................
即便是自己知道了炎苓不是自己的生母,可那二十几年的抚养与陪伴,已经将炎苓放置在母亲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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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振宇一直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按压着跳动的太阳穴,颀长的身子矗立在窗前,半眯着眼眸,像是一个孤高的帝王,嘲弄的俯视着一切。
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严,一条极为细微的缝隙贯穿着里外,像是不经意但却又像是刻意留下的。
木婉站在门口,通过缝隙看了一眼屹立在窗口的宁振宇,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一闪而过,墨色的眼眸里是因宁振宇的出现而闪烁的光泽,在推开门的瞬间惊喜的喊到,“宁哥哥,你来了。”
“去哪了?”闻声,宁振宇遒劲的上腿一扬,眸色清冷的看向木婉,“去哪了?”微高的声线里有着刻意压制的紧张与担忧。
木婉微微错愕,时隔四年,这是她在四年后第一次听到他厉声呵斥里的紧张,而这种紧张只是因为自己,那种久别重逢感觉,在她的心擦碰出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般,彼此都会为对方的迟迟不出现而感到的紧张与错乱。
木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出去厕所了而已。”
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像极了四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如此,自己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几分钟,他都会像个将要被抛弃的孩子一般敏感而愤慨。
宁振宇逼近了她几步,“我等你很久。”
语调很平静,像是在喃喃自语,分不清他的等待了很久,是指什么,是刚刚的等待,很是四年的等待。
木婉扑倒了他的怀里,紧紧拥着他的腰身,“我不会在让你等了。”
宁振宇的眸色微缩,看着她柔顺的长发,注视了很久。
紧抱着自己的女人,嘴里说着对自己深爱不悔的言辞,却不断的在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深渊,致使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难道就是她嘴里的爱,她至始至终爱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挂在自己身上的木婉,“收拾一下,出院,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木婉并没有发现宁振宇刻意的躲避,心里装满了宁振宇的甜蜜,迫不及待的朝他点了点头,“快去吧,我们马上回家。”
回家这个词,生生的让宁振宇的心脏狠狠的一疼,夏诺以前也挺喜欢说这两个字,每次听到她同自己说回家,他的心里就会变的格外的柔软与温暖,现在同样的字眼,却有的只是讽刺与嘲弄。
宁式佳苑
木婉心情愉悦的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主卧,她的心俨然已经不满足于只是睡在偏厅了,她想要搬回主卧,因为在四年前自己已经是这主卧的女主人了,她不想在等了。
她要自己活的如同四年前一样,当然现在住在主卧的女人也只能是自己。
拉开衣橱的时候,她心底还是有些小小的震惊,衣橱里整整齐齐排放着的衣服,都是所有名牌的限量款,更为让她惊喜的是,这些衣服俨然就是买给自己的,因为每一件都是是适合自己的尺寸。
心里一下子被甜蜜填满了,她看着满目琳琅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试穿着,每一件衣服她都爱不释手,每一件都像是特意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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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丛林深处起雾了,薄雾轻绕着在茂密的树林里,遮住了远眺的视线,看不清前方的任何东西。
景炀栖身在一棵枝叶丰茂的大树上,浓郁遮天的叶子很好的隐藏了他的灵活的身形,潮湿的雾气弄湿了他的碎发,随意的耷拉在了他凌厉的眼睛上,遮住了一半的视线。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差不多了,可这怎么完全没有动静了,灵活的手腕,微转,随意抓起了一根树枝晃动了两下。
离他不远的大树上,突然间就出现了个人影,一身墨色,与此刻的夜色很好的融合了,枝叶扰动下,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贺辉看了一眼景炀的方向,眸色深沉的就如同这墨色的夜一般,空幽的深林里,突然想起的布谷鸟的叫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动听,不多,刚好叫了三声。
或许别人不明白深夜里布谷鸟为什么会啼鸣三次,但是景炀却知道它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