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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你和唐秀亚的关系?”楚欣华怒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等周泽云出声,楚欣华说,“你爱我姐那么多年,为什么她就要出狱,你还找上另一个女人!”
周泽云也说不清,只是看到唐秀亚在包厢拿洒瓶疯狂打柳相宇,就想找她做他的女人。
周泽云开门出来,唐秀亚想闪开,来不及。
周泽云扬着眉,诧异看着她。
唐秀亚刚想说话,周泽云说,“走吧,陪我吃饭。”
唐秀亚跟在周泽云身后,回头看着那满簇的蔷薇,蔷薇盛放,一只只蝴蝶在上面翩飞。
唐秀亚犹豫问周泽云,“找到她了吗?”
周泽云摇头,脸色黯沉,不想唐秀亚再提这个话题。
唐秀亚看了看周泽云,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开在街道,树影倒在车前窗,转瞬就在车子后面。
周泽云开着车,神情紧绷。他忽然说,“会做饭吗?”
唐秀亚诧异抬头看向他,周泽云嘴角牵了牵,自嘲说,“我想有个家,有个女人在家里做饭,等着我下班回来。”
唐秀亚笑了笑,“这是你的愿望?”
周泽云对她斜眸,冷声,“很好笑?”接着说,“这个愿望很难达到,我等了楚乔雅很多年。”
唐秀亚的心被刀割似的,她问周泽云,“你为什么不对她提出来?”
周泽云苦笑。“她知道我喜欢她,可我没对她说出口,我希望她对我说这句话。”也就是,他不对楚乔雅表白,想楚乔雅来找他,说想跟他在一起。
唐秀亚吃惊瞪着周泽云,仔细打量他。
他的眉宇之间,露着霸道与骄傲。
他竟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唐秀亚好笑。“要是你爱她,不用一定等到她对你表白。”
“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周泽云灼灼的双目望着前方,幽幽说,“这是我对她的一点要求。”希望她先开口。
唐秀亚只见过楚乔雅一面,而且她的样貌也没有细细打量她,看来,她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周泽云的车子往商场门口靠停。
他推着购物车,买菜。
此时是初秋,周泽云穿着薄薄的短版风衣,唐秀亚在身后看着他,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觉得高大的周泽云也不像在商界上那么冷锐,而是有些亲切。
回到周泽云寓所,唐秀亚在洗菜,周泽云起初在客厅抽烟,然后熄了烟,过来帮忙。
唐秀亚笑他,“只做一两个菜,我做得来,”她说,“你出去。”
周泽云横她一眼。“陪女人做饭,也是我的愿望之一。”
此话,让唐秀亚静下来。
他做下手,她在做汤,汤里的热气冒上来,锅盖砰砰响。
厨房弥漫着食物味道,唐秀亚放调料,拿勺子尝咸淡。
周泽云凑过来,也要尝一尝。
他靠得太近,唐秀亚的心跳得快。
周泽云瞥她一眼,“你的脸在冒汗。”转身走出去,又走回来,拿来一条毛巾给唐秀亚擦脸。
唐秀亚脸红心跳,她不自然向后退。
周泽云瞪她。“我又不会吃了你。”
唐秀亚没话找话,“你不找楚乔雅吗?”
“让她到外面散散心也好。”周泽云脸色又沉下来。
提到楚乔雅,总是能牵起他的情绪。
唐秀亚黯然。
她捧出汤,周泽云也端出其它菜。
他说肚饿,却一直在喝酒。
他有了点酒意,跟唐秀亚说,“楚乔雅从出生我就认识她,她小时候睡的藤织摇篮是我用过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给自己斟酒。“我们一起长大。”
唐秀亚心里在想,这是青梅竹马。
她没有打断周泽云,一直听他说下去。
他喝醉了,唐秀亚服侍他睡下。
唐秀亚转身的时候,周泽云在身后握着她的手,醉乎乎说,“我一直都很想跟她有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孩子,孩子像她,像我,我都一定会很宠这个孩子。”
唐秀亚为了哄他睡下,只得附和着说,“我明白。”
周泽云躺在床上,闭着眼晴,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像是在说给楚乔雅听。“不,你不明白。”唐秀亚不会明白他对楚乔雅的感情,他说,“从小时候,我就想让楚乔雅做我的媳妇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想法没有改变。
唐秀亚从周泽云寓所离开,关上门,在门外靠着墙壁点着一支烟。
烟雾在眼前缭绕,就像她迷雾一样的感情。
她在回去的路上,去找杨谊宁。
按门铃,杨谊宁前来开门。
杨谊宁问,“是谁?”
“我。”唐秀亚疲惫答。
客厅传来一阵细碎声音,唐秀亚越过杨谊宁望过去,是姚野沫。
姚野沫站起来,匆匆拿过外套。
唐秀亚吃惊,这么晚,姚野沫在这里。
姚野沫也有些尴尬,挠着头对唐秀亚说,“那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不,我走吧。”唐秀亚急忙说。
杨谊宁瞪唐秀亚,侧着身子拽唐秀亚。“进来吧。”
姚野沫对两位欠欠身,走了。
唐秀亚对杨谊宁小声说,“对不起,我来的时候应该给你一个电话。”
杨谊宁又瞪唐秀亚。“你来了正好,我想赶姚野沫走,怎么赶他都不肯走,说时间还早。”
唐秀亚打量杨谊宁神情,杨谊宁不像说笑。
她进厨房,给唐秀亚斟杯开水。
问她,“怎么过来了?”
唐秀亚掩起心事,笑笑。“从外面回来,顺路就过来看看你。”
杨谊宁看了看她,认真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唐秀亚摸了摸脸颊,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脸色有些苍白。
杨谊宁误以为是唐秀亚工作忙碌,“实在忙不过来,就多找个人手,这间公司你大哥也有份,你现在养着他们一家,也不用这么奔波。”
唐秀亚又是笑笑,问杨谊宁,“有酒吗?”
杨谊宁瞥她,“你真的没事?”
唐秀亚又是笑。“还可以。”
杨谊宁给唐秀亚倒酒,拿过张椅子啪嗒坐在唐秀亚面前。
她说,“我听姚野沫说,周泽云那个女人出狱了。”
唐秀亚点头。
杨谊宁耸着肩膀,嘴角掠过点笑意。“姚野沫这人,有事没事都往我这里跑,把这里当做他的家一样,赶也赶不走。”
唐秀亚接话,“他倒有几分像纪雅文。”她说,“纪雅文以前追你那会,也总是跑来找你。”
杨谊宁黯然。“发誓说只爱我,没有我就找不到生活的快乐的他,现在不也跟别人结婚。”现在,纪雅文和蒋以宁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唐秀亚想到周泽云和楚乔雅,静默不语。
杨谊宁看着唐秀亚,“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唐秀亚喝着酒,顾左右而言它。“可能工作太累了。”
“找个人吧,公司虽小,琐碎的事情多,大小事情都要你照顾,”杨谊宁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唐秀亚摇头。
唐家公司现在好不容易才收支平衡,辛苦点没什么,等过段时间业绩提上去了,她再招聘人员。
她的心情黯淡,坐了一会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杨谊宁就给她电话。
“出来吧,我在你楼下。”她说。
唐秀亚一晚没睡好,睡意惺松。
她从窗户望下去,杨谊宁在对她招手,一边在电话跟唐秀亚说,“今天周六,我们去看海。”
唐秀亚想了一想,她拿了许多工作回家做。
杨谊宁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对她说,“下楼吧,偶尔也给自己休息。”
被杨谊宁催促,唐秀亚简单梳洗,换了件休闲服就出门。
她下楼,一辆车缓缓开过来。
姚野沫下车,把早餐递给杨谊宁。
唐秀亚愣然,什么情况?
只见姚野沫对杨谊宁说,“店里许多人,没有空位置,我怕你等得太久,肚饿,”对杨谊宁温雅笑着,“所以,我给你们打包过来了。”
唐秀亚指着杨谊宁,“姚野沫也一块去?”
杨谊宁对唐秀亚眨眼,“昨晚他说要去,我没答应,早上我才改变主意,一早让他来接我,再接你。”
唐秀亚看一眼姚野沫,一身休闲装,掩不住俊朗阳光,可是现在,这样一个男人,俨然成了杨谊宁的跑腿。
姚野沫看时间,让两位上车。“现在出发,还有船到小岛。”
到了码头,有个男人靠在车边抽烟。
唐秀亚一震,瞪大眼前望着前方。
姚野沫笑了,车子加快开过去,然后在男人身边刹停。
“嘿。”他跳下车,和男人击掌。
男人转过头,唐秀亚没有认错他的身影,是周泽云。
他昨晚的感情失意一点也找不到痕迹,精神奕奕。
唐秀亚和杨谊宁互看一眼,姚野沫担心杨谊宁生气,挠着头对杨谊宁解释,“泽云的女人走了,我让他也出来散散心。”
“走了?谁?”杨谊宁没反应过来,“那个叫楚乔雅的女人?”
周泽云从嘴里拿开烟,刀一样的眼神横向姚野沫。
姚野沫那样儒雅的男人,登时像小弟一样,对周泽云赔笑。“杨谊宁是我女人,我知道的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也就是,他对杨谊宁没有秘密。
周泽云当下没说什么,两人去找船的时候,周泽云一脚飞向姚野沫脚肚,姚野沫痛得吼吼叫。
他不希望别人提起他和楚乔雅的事情。
姚野沫对周泽云抱拳,“泽云,你要是让我的脚断了,我的女人会嫌弃我!”他说,“杨谊宁要是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给我找回一个媳妇?!”
唐秀亚在旁边听到,忍不住笑出声。
周泽云调转视线,目光沉冷瞪视唐秀亚。
唐秀亚收起笑,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在后面的杨谊宁。
看不出姚野沫,对杨谊宁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