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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莨萋温和一笑,眼底没什么情绪,“看到你的外形就知道了。”
这话有点讽刺的意味,秦千蕊到底是个姑娘家,听了眼神顿时一变,看季莨萋的表情有点不舒服了,随后想到人家好歹救了自己一命。便站起身来,拱手道,“今天我秦千蕊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说完,就打算离开。
可季莨萋却叫住她,“等一下。”
秦千蕊回头,“还有什么事。”
季莨萋面带担忧的说,“今日已经这么晚了,你现在离开,到底不安全,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秦府吧。”
“不行不行。”秦千蕊连忙拒绝,“我是离家出走出来的,保护我的暗卫好不容易被我甩掉,我才不要回去。”
“离家出走?”季莨萋满脸惊讶,“你这样太危险了,要不我还是去通禀母亲,若是你又遇到今日这种事该如何是好。”说着便要起身往外走。
秦千蕊不耐烦的拦住她,“你别那么多事,我不会有事的,今日是我冲动了,以为可以趁着人多贸然进宫,但没想到低估了那些禁军的实力,没有下次了。”
“可是,若你真的出现危险……”季莨萋还是很不放心。
秦千蕊看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有点烦躁,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她是秦家的女儿,她虽然长得不好看,性子也粗鄙,但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成长经历,只要在军中她才觉得快乐,这是秦家血脉在作祟,秦家的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为了战场而生的。
不想再继续啰嗦耽搁时间,秦千蕊随口道,“我走了,你不准告诉别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等一下。”季莨萋又叫住了她。
秦千蕊这次是真的怒了,表情都带上了几分凶狠,“你又什么事!”
她的表情并没有吓倒季莨萋,只见季莨萋缓缓勾唇,对这外头突然唤了一声,“动手吧。”
几乎是下一瞬间,耳边刮来一道疾风,秦千蕊也是在兵器堆里长大的,手脚功夫自然也是从小训练而来的,当即就身子一侧,敏锐的躲过了攻击。
待她站定,看到一米之外竟然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你少年一脸冷清,赤手空拳,刚才就是他袭向自己一掌。
秦千蕊恼羞成怒,满脸怒容的瞪着季莨萋,“你什么意思?”
季莨萋表情淡漠,没有解释,只是对高然又打了个手势。
高然当下又是一记猛力向秦千蕊袭去,但秦千蕊也不是绣花枕头,两人一时间竟然对起手来,你来我往,一上一下,至少交了三十几招,秦千蕊才被踢中膝盖,跪在地上。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双手被反绑住,秦千蕊脸色难看至极,那双与秦氏格外相像的眼睛正怨怼的瞪着季莨萋。
季莨萋慢慢走过去,伸手将她下巴捏住,居高临下的对她笑笑,那笑容中,却是藏不住的冰冷,与方才的娇柔大相径庭。
秦千蕊心里惊了一下,也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当下狠狠往后一靠,挣脱季莨萋的钳制,张嘴就朝她的手咬下去。
季莨萋脸上一寒,在她嘴还没咬上来是,突然抬脚一踹,朝着她的胸口。
“唔。”一声闷哼响起,秦千蕊倔强的没有叫出声来。
季莨萋眼眉一挑,倒是有点欣赏她的硬骨头,不过可惜她是秦家的人,那就对不起了。
“高然,把她绑起来。”季莨萋命令。
高然立刻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被踹得几乎内伤的秦千蕊五花大绑。秦千蕊对这种情况不知所措,只能恶狠狠的吼道,“你这个臭丫头,我是秦家大小姐,你敢这样对我,你不要命了!”
“是啊,若你不是秦家大小姐,我还不会对你动手。”季莨萋从善如流的说道,“你秦家对我不仁,你落到我手里,自然也讨不到好,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杀我?你还想杀我?哼,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就等着被我父亲挫骨扬灰吧!”秦千蕊凶狠的警告。
季莨萋却翩然一笑,满脸恣意,“你离家出走,甩掉暗卫,又有谁知道你在我手里?”
一瞬间,秦千蕊瞪目结舌,这贱丫头刚才假装担忧问了她一堆问题,原来是在套她的话?被欺骗的感觉横在胸口,秦千蕊眼神又狠戾了几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的下场绝对比我惨十倍,我秦千蕊说到做到!”
“是吗?”季莨萋嗤鼻一笑,看了高然一眼,高然领悟,当即一掌劈下,秦千蕊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将她带出去。”
高然应承,扛着秦千蕊的身子,闪身便不见了。
房间里空荡下来,季莨萋对外头唤道,“高畅。”
高畅匆匆进来,方才在外面她已经听到了,心中一下对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把秦家大小姐也抓起来,还不费一兵一卒,也就她家小姐做得出来。
现在有了这个秦千蕊在手上,对付秦家也算有了底牌了。之前那个金牌高畅一直嫌弃不够力道,现在感觉却立刻不一样了。
看高畅那兴奋的表情,季莨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摇摇头,突然说道,“帘朗阁有内奸。”
“什么?!”
高畅一下子愣住了,帘朗阁除了她,秋染、小巧、灵竹外,只剩一个厨娘,两个扫院子的小丫头,就连梨花也被送走了,梨花到底是从四香园倒戈过来的,但也算帮了小姐一次,所以小姐在受伤恢复后就将梨花送出府嫁人,连带的把她妹妹也送回给了她,梨花对此感恩戴德,但小姐是不会再信任她了。所以算起来,帘朗阁的下人并不多,相对其他院子是最干净的。
怎会突然有内奸呢?
高畅面露狐疑,但季莨萋满脸冷然,她知道小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季莨萋当即就道,“我在府中甚少弹琴作乐,但却有人打探出了我不会***,今日还特地借此摆了我一道,你说,不是有内奸是什么。”
季莨萋的声音很冷,表情清厉严肃,神色不定。
高畅满脸震惊,她是真的不相信帘朗阁里有内奸,院儿里的人本来就够少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那几个,都是有了感情基础的,现在却说这其中有人心怀不轨。
“那……小姐怀疑谁?”小姐直言不讳的将内奸的事告诉她,自然就不怀疑她,那小姐怀疑谁?想到平日一起打闹的几个姐妹,高畅脸色黯然下来, 她不相信小巧、秋染、灵竹会做出这种事。
看出了她的担忧,季莨萋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说小巧她们?”
高畅没吭声,但是闷着头好似默认。
季莨萋摇摇头,“小巧她们我是相信,要说这帘朗阁是我亲自打理的,里头的每一个人我都不愿怀疑,但真的遇上了,便也只怪我识人不清。”
“小姐,怎能怪你,是她们太狡猾了。”高畅愤愤不平,我这拳头咯咯作响。
季莨萋一笑,脸色一正,直接吩咐道,“限你三天内查出内奸身份,可有问题?”
“没有!”高畅洪亮的应道,若是刚才她还有点不忍心,现在看到小姐同样失望黯然的表情,她便无话可说了,被信任的人出卖,小姐也一定很难受吧。
高畅的冲劲儿让季莨萋很满意,她点点头,正想让高畅退下,高畅却顿了一下,突然说,“小姐,我还有事禀报。”
“哦?”季莨萋看向她。
高畅一脸严肃的说道,“之前在马车里,我不是被大夫人派遣到前头去看通行的情况了吗,小姐,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就是上次我们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黑衣男人,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扑到那人的桌上的那个……”
曹越?
季莨萋一愣,表情微顿,沉吟半晌才重复问道,“你没看错?”
高畅冷静的摇头,“绝对没看错,就是他。不过他今日的打扮是禁军侍卫,我若不是上次在酒楼就觉得他有些眼熟,我也不会注意到他。”
“眼熟?”高畅觉得曹越眼熟?
说起来,曹越的身份,季莨萋并不清楚,只是因为前世的相识,她自觉的认为他不是坏人,只是身份可疑了点,但是高畅却说眼熟,高畅是穹国人,那这么说,曹越也可能是穹国人?
“你说清楚些,到底怎么回事。”
高畅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刚逢交办,与门口的侍卫擦身而过,我认出了他,便悄悄跟着不知谁的马车混进了宫里,但是那人走的很快,身边还有几个高手一起,我不敢靠的太近,还好几次差点跟丢了,最后一次,我看到他们进了禁军大营,之后再也没出来。不过我一直在不远处的假山蹲守,只是小姐你不会想到,我蹲在假山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说着,高畅的脸竟然唰的一下红了。
季莨萋狐疑,她可不觉得高畅是个生涩娇羞的少女,她手里那把软剑可杀了不少人。“你就说吧。”
高畅咬咬唇,耳朵却跟着发红了,“我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假山后面……***。”
***两个字已经够含蓄了,但季莨萋却顿时明白了,高畅大概是遇到那种场面了,但皇宫重地,谁又敢在禁军大营附近与人做那***之事?
“小姐,那个男人你也认识……”高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就是……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