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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少主子明显不耐烦了,只好灰溜溜的闭嘴,但心里却还是犯着嘀咕,虽说王爷经常跟代王爷打架,但是,可从没一次打得像今天这么较真的,不去劝劝真正没关系吗?
敷衍了小厮,司凌风继续“劝慰”好兄弟,“我说清弦啊,你……”
“凌风,你先去看看你父亲。”季莨萋直接打断他的话。
司凌风不乐意的道,“不用管他们,他们俩经常打架,都是开玩笑,没事儿的。”
季莨萋加重了语气,“去看看。”
司凌风还想反抗,但见季莨萋似乎铁了心要撵走自己,心里觉得委屈,才在小厮两眼放光下,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他走远了,季莨萋又遣退了身边的下人,待凉亭里只剩两人了,才说,“清弦,你对澜郡主了解多少。”
司清弦不知她为何这么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她的所有,我都了解。”因为爱,所以总是不知不觉关注她的一切,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甚至……连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你觉得她会做出这次这种……不知所谓的事吗?”
司清弦愣了一下,“你是说……”
季莨萋一笑,“看来你明白了,我和澜郡主虽然了解不深,但是也知道太后对她恩宠有加,她心里又对太子……”说到这里她特地顿了一下,见司清弦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说,“又对太子倾心已久,按理说,就算上次在新年盛宴上,她那首曲子被皇上记恨了,可有太后保她,她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要对你下药设计的份上,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真的这么觉得?”司清弦犹豫半晌,才不确定的问。
“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些可疑,你可知道她最近跟谁走得近?”
司清弦想了一下,突然道,“她的朋友不多,最近,也就是赵丞相的女儿赵清芸,和五皇子新纳的那个侧妃走的最近。”
康婉安,居然跟康婉安有关。
几乎是立刻的,季莨萋就将这件阴谋与司苍宇挂上钩了,想想上次新年盛宴,高畅也在宫里窥到司苍宇跟后宫一位黛娘娘走得迫近,那位黛娘娘之后她也派人查过,若是没错,应该是后宫最近新崛起的那位黛妃,据说黛妃只是个边陲小官的侄女,十六岁进宫,刚进宫的时候也受过皇上的恩宠,但两个月新鲜过去了,就再没出现了,只是不知为何几年后突然又冒出头来,好像是一次皇上游历御花园,那黛妃娘娘正带着婢女采桃,皇上一见,惊为天人,只叹桃花仙子临了世,当晚便宠幸了,第二日就升了位份,直到现在,也一直占着皇上身边第一人的位置。
当真是宠贯六宫,得天独厚。
司苍宇最近的手脚很多,连皇宫里都有这么大牌的眼线,难道穆澜这件事,真的也是他的手笔?可是司苍阔盯他这么紧,他还能抽空干这等子事,这件事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
她渐渐陷入沉思,司清弦却心情复杂极了,双眼灼灼的看着季莨萋。
季莨萋回过神来,对他抱歉一笑,“我想得太入神了,不过依我看来,若是条件允许的话,你倒是可以查查这两个人,再不济,总要知道澜郡主事前的心情如何,而她们既然与澜郡主走的近,那多少也会知道一点。”
“嗯,你说得对。”司清弦凝重的点点头,心里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就去趟丞相府。
季莨萋该说的都说了,见他兀自陷入沉思,自己也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司清弦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待他抬起头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再看身边的季莨萋,安安静静的品着茶,从头至尾不置一词,也没有打扰他分毫。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么安静祥和,恬静得不似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这样的老成持重,若非亲眼所言,他还真是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司凌风又跑了过来,说是用膳了,让他们到前厅去。
三人到达前厅,就看到饭菜已经上齐,首座上坐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
季莨萋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大大的,很不可思议。
司清弦却像早料到一般,冷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等着吃饭。
这餐饭用得很诡异,季莨萋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尊待,这从她面前小碟子里都冒成小山的各种菜色便能看出来。
吃完后,在谁送她回去的问题上,代王和成王又打了一架。
最后三个晚辈实在头疼得很,只能两人一起送。
只是令人想象不到的是,第二天,大街小巷谣言又飞天了——代王和成王为了抢清良郡主这个儿媳妇,打了起来,据说代王还发话了,以后和成王府,老死不相往来!
但这些,养在深闺,不爱出门的季莨萋一点都不知道,事实上,她最近爱上了带孩子这项有益省心的健康活动,天天抱着小桃怜这里走,那里走,整个季府都逛遍了,还母性大发的时不时做点小糕点给小娃娃吃,桃怜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晚上还嚷着要抱着姐姐睡。
季莨萋自然高兴的答应,但是在高畅、小巧、灵竹、秋染的联合抗议下,此事值得作罢。
为什么抗议?呵呵,谁有空来看看她们家小姐的睡姿,就知道她们的苦衷了。
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小姐晚上渐渐的从以前的浅眠,达到了熟睡,一般不出大动静都是起不来的,而第二天醒来,她自己也会发现,床单和被子都是呈一种不知明的扭曲状态,让人不忍直视。
但是虽然不能抱着小桃怜睡觉,可平日除了定期的对天王楼进行出谋划策,对姜海带来的最近消息进行整理,季莨萋一般都是跟小桃怜窝在一起,直到山上派去看守秦氏的下人来报,说秦氏失踪了,这段悠闲的时光,才被迫结束。
“失踪了,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你们是怎么看这=着夫人的?”老夫人大发雷霆,将一干下人唬得面无人色。
原姨娘在旁边连忙给她老人家顺气,浅声劝道,“老夫人注意着身子,别气煞了心火。”
“是啊,祖母,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季莨萋也说。
“你们还不从实招来!”原姨娘喝道。
那群下人们立刻七嘴八舌的将事情交代了,听完一切,老夫人的脸更黑了。
“什么叫看到个男人的身影,那是尼姑庵,庵堂怎么会有男人!”
下人忙道,“老夫人,是真的,当晚很多人都看到了。不止,不止奴婢一个人看到。”
“还有谁看到的,出来说!”
人群中一个摸样娇小的丫鬟哆哆嗦嗦的爬出来,颤着声音老实交代,“老夫人容秉,奴婢是亲眼所见夫人的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对了,刘妈妈,刘妈妈说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说着,顺手指了一个跪在老远的中年妈妈。
那中年妈妈兀的自己被点名,吓得脚都软了,急忙磕头,“老夫人,老夫人开恩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老夫人不要杀了奴婢,饶奴婢一条狗命吧。”
“老夫人还什么都没问,你这么慌张做什么。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你老实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什么男人,你真的知道是谁?”花妈妈清冷的喝问道。
刘妈妈哆哆嗦嗦的就是不敢开口。
季莨萋敛了敛眉,淡然道,“你如实说来,老夫人才能放你一条命,你若是知情不报……季府的家规你是知道的吧,乱棍打死,当也是不为过的。”
刘妈妈吓得脸都白了,“五小姐饶命,老夫人开恩,老奴不敢隐瞒,老奴知道什么自然知无不言,求两位主子明鉴。”
“那你还不快说!”
“是是……其实老奴并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只是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后来想了想,可不就是在四香园见过吗,那男人应当是大房古董铺子的掌柜,以前每个月十号都会来季府给大夫人审账。”
“每个月?”老夫人板起脸色,“一般的铺子不都是一季审帐一次,那什么铺子,每个月都要审?出息很大?”
原姨娘倒是想起来了,说道,“老夫人,最近五小姐交给我了一些大房的铺子管辖,这妈妈口中说的那个古董铺子我有些印象,但是那铺子的出息不但不大,还几乎月月都有亏损,但是奇怪的是,以前的账面上,几乎每个月大夫人都会贴上一笔银子继续供那铺子的营生,但却好像都是血本无归,肉包子打狗,从来没还回来过。”
“月月亏损的铺子不趁早卖了,还贴钱去营生?”老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又问那刘妈妈,“你还知道什么?”
刘妈妈立刻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也是奴婢的儿子在后门做门房,才知道那个铺子的掌柜月月都来,奴婢也就见过两三次,却不知道那人为何要跑到庵堂去找大夫人,估计……可能是念在一场主仆……”
“荒唐,主仆,什么主仆追人要追到庵堂去?去,把你的儿子叫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刘妈妈也知道这当家的夫人与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男人还追到尼姑庵去找人,这夫人一回头还失踪了,事情肯定不同寻常,也不敢再求情,当即就亲自去把自己的儿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