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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惠也紧张得心要跳出来似的,问:“对呀,花林,老爷说什么事了没有?”
“老爷没有说什么事儿,就叫小的来喊姨太太赶紧过去。”花林回答。
“那......还有谁在大厅?”楚惠期待地问。
“丁长官和他的副官回来了,还有大太太在。”花林如实回答。
“好的,我这就去。”楚惠拉起刘妈的手,说:“刘妈,你和我一起去。”
她知道刘妈这些日子以来,对丁伯豪百般牵肠挂肚,因此她要带着刘妈过去大厅,让刘妈好彻底放心。
楚惠虽然没有生下孩子,但是有了瑞隆也是当了娘的人了,知道这当妈的操心孩子的那份儿心是怎样的。
这刘妈对丁伯豪就是一颗当娘的心。
楚惠和刘妈一进大厅,便强忍住紧张,假装轻快地问:“老爷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小惠来了,坐下说。”花士昌点了点头。
楚惠先礼节性的和丁长官、袁副官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大太太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从楚惠进门的那一刻起,丁伯豪就感觉自己没了呼吸,双眼好不掩饰地盯着楚惠,跟随着她的身影,恨不能此时就跟她坐下来好好叙一叙。
“小惠呀,咱们宅子里双喜临门,这次表哥他们凯旋归来,这是一喜;丁家大宅修缮好了,这是二喜。表哥准备择日搬进大宅去,我和大太太都认为大厅缺一幅画。”
“表哥说画得好就成,不要求名人大家字画,我想到了你不是画得很好吗?曾经师从哪位大家来着?我就向表哥推荐了让你去画,你看怎样?”花士昌笑得比以为热情。
“是呀是呀,小惠妹妹,你是人才,老让你闲在宅子里真是埋没人才,这次正好我们丁家宅子需要一幅巨画,就恳请妹妹辛苦一回了。”李氏也变得特别亲切。
“画画?可是我......我已经好多年没画了呀,我怕......怕画得不好,倒使得.......”她更加紧张了。
“没事儿,既然是云娘和妹夫推荐了姨太太,那就辛苦你了。”丁伯豪立即接下话,不让她推辞。
“是呀,小惠妹妹,你就别推辞了,放眼咱们这抚州城,除了你咱们去哪请画师呀?表哥是读书人,老爷也是读书人,这读书人就讲究风雅,你就去画一幅吧?”
李氏出乎意料的对楚惠和善,倒让楚惠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搞得进退两难,答应吧,着实很久没画,手生得很,况且画画的颜料去哪儿采买?
而且大厅的画可不小,正如大太太说的是“巨画”,花费的时日可不少。
不答应吧,老爷和大太太又逼得紧,为了能使她答应下来,他们俩都表现出了异常的亲切感,拒绝倒显得自己不懂礼数。
加上丁伯豪热切的目光,那分明就是在说:“去吧,楚惠,我相信你。”
她低下头来想了想,说:“那行,我就去试一试,只是这颜料......”
“颜料不用担心,袁副官已经着人准备好了。”丁伯豪立即又说。
丁伯豪自己也会画一些花鸟虫鱼,颜料本来是从南昌买来准备自己试着画一画的,没想到刚才听李氏和花士昌一致推荐楚惠来画。
这令丁伯豪心花怒放,没想到自己爱慕的女子还真是多才多艺,由她来画他更加满意。
而且一幅画需要的时日也不短,她还必须到丁家大厅去画,这也就给了自己每天能见到楚惠的机会。
楚惠这下无话说了,她求助似的看了看刘妈,希望她能暗示些主意,但是刘妈回给她的眼神是:去吧,你画的少爷肯定喜欢。
“那好吧......我就试试,万一不行......那就请丁长官另外请大师来画,我......”楚惠有些窘迫起来。
“不怕,小惠,你的画我见过,你绝对行,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儿,就这事儿,你不用考虑了,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表哥,你看如何?”花士昌大包大揽。
“行,我相信云娘和妹夫的眼光。”丁伯豪笑吟吟地说道。
楚惠现在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从大厅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刘妈,我真的不行......”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她撒娇似的抱怨。
“姨太太,既然少爷喜欢,您就去画吧,我和冬梅去给您打下手。”刘妈对画不懂,她也没有见过楚惠画画,只听说过她是大家闺秀出身,棋琴书画样样精通。
她觉得既然连眼光那么挑剔的老爷、和为人刻薄的大太太都忍痛姨太太画得好,那应该是真好。
而且,若是姨太太每日过去作画,自己也可以每日过去老丁家帮忙了,她对老丁家的大宅子可有感情了,那可是自己做的第一个东家呀。
“唉......好吧。”楚惠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想拒绝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的确太久没画了,手生,怕画坏了。
二是不想每日都去面对丁伯豪,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他家的宅子修缮好了,他该娶房配得上他的千金小姐才是。
自己已是别人家的女人,不能辱没了丁长官的清誉。
不仅如此,自己每次面对他那炙热的目光时,总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论清白,自己连个丫鬟都不如,丫鬟尚且是清白身子,自己不是。
“姨太太不必担心,您就想着您只是为作画而去,就可以了,其他担忧您就暂且放一放,不就没事儿了?”刘妈看出了她的为难。
她也知道少爷和这位姨太太互有好感,却又互相隐瞒,她虽然有心撮合,但毕竟这姨太太是别人家的女人,她也不敢擅自主张。
快走到自己院门口的时候,楚惠停下来问:“刘妈,这丁家宅子大不?跟咱们这宅子相比呢?”
“大,不过会比咱们这边儿小一些。原先听大太太的意思,那边儿宅子修缮好了,就为少爷娶一门亲,对象大太太都选好了。”刘妈说着,无心地透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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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惠的心没来由的一惊,急忙问道:“刘妈,你说什么?你说.......大太太已为丁长官选好了亲?是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