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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泽红着眼睛说:“谁会相信你?我告诉你们,谁都不准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往楼上拖,我只能跟着他脚步缓慢往后退着,实际上我腿在这个过程是酸软的。
沈世林和持枪的警察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上了楼,我不知道持刀的邱泽要将我带去哪里,我只感觉现在的他,情绪比先前还要不稳定,就连贴在我颈脖上他拿刀的手都是颤抖的,我真害怕他没有真正把我杀掉,而是在持刀的过程中,稍微不注意,那把锋利的刀锋,便轻轻割进我皮肤和喉管,那么,我就和这个世界彻底告别了。
在这一过程中我只是望着沈世林,他的视线始终定在邱泽那把刀上,一直到他将我拖到一处天台,我感觉有冷风呼啸而过,邱泽从我脖间拿下刀,将刀尖指向他们说:“都别过来!”
沈世林身边的警察有些惊恐看向我们身后,就连沈世林脸上也出现短暂的失色,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惊恐,只隐隐感觉我们身后应该离高空没有多远,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每个人都不敢太过刺激邱泽,为了不给邱泽逼迫感,先前紧跟我们的警察步子缓慢了很多。
邱泽说:“都给我放下枪!”
警察神色还有些犹豫,沈世林出声说:“都暂时放下。”
他们手中的枪才放了下来。
邱泽拿刀的手都是颤抖,我握住他满是冷汗的手说:“邱泽!你别再做傻事,我们之前说好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邱泽说:“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他们!”他用刀指着沈世林和警察说:“你问问他们,是否会放过我!我告诉你,只要把这刀放下,他们立马就会一枪毙了我,我还没那么蠢。”
沈世林站在冷风中说:“你错了,只要你将她放了,我可以保证你安全无忧。”沈世林虽然不知道我们之前聊了一些什么,他大概也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对邱泽说:“我现在就让警察都撤退,你先冷静一下,也别乱动,你身后是十几层楼高的楼层,你如果再次往后退,一定会粉身碎骨。”
他说完,便带着警察一直往后退着,退到天台的门口,隔了我们大约七八米远,邱泽也终于没有先前的激动,我们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我感觉脖子上先前温热的血此时已经被冷风吹得变干,而沈世林却站在天台门口,用手机不断和别人打着电话。
很快,僵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感觉邱泽没有先前紧张了,在他手中动了动,往侧面一看,发现我和邱泽就站在屋顶边缘,周围没有护栏杆,空落落的,楼下的所有一切只勉强看清楚轮廓的黑点。
我心凉了半截,也终于明白他们眼里的恐慌。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全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声,而站在天台门口打电话的沈世林,也终于放下手机,所有人全部看天台门内的楼梯口,似乎是什么人来了,没多久,天台门口人还没到,便听见一个老人满是沙哑又慌忙的声音,她在冷风中凄厉的唤了一句:“儿啊!”
邱泽在听到这声音后,身体瞬间僵硬,他错愕看向门口蹒跚冲进来的一个老人,满脸不可置信喊了一句:“妈?!”
天台上进来一位老农妇,她一瘸一拐的走上来,老泪纵横看向邱泽说:“你这是干什么!畜生!你给我过来!”
邱泽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大约也是好久没有见到他母亲了,眼睛内泪眼模糊,钳住我的手也有些松懈了,他对着老妇人说了一句:“妈,你怎么来了?”
那老妇人哭着说:“你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如果我不来,我还不知道你这畜生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你现在是想干嘛?想杀人绑架?”那老妇人忽然跪在地下,对着天哭喊说:“老天爷啊!我怎么教出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啊!如今他是杀人放火啥都敢干,我还不如死了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们二老怎么有脸活下去。”
她跪在地下哭喊了好一阵,邱泽明显是于心不忍了,每个人都会有软弱点,他焦急的说:“妈!你别这样,是儿子不孝!您回去!”
那老妇人满脸眼泪说:“我不回去!我要是回去,你就得死,如果你死了,我还不如先死在你前头,儿啊,你们老板沈总说了,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他会让你没事的,你别傻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把人给放了,跟娘回家。”
邱泽满脸眼泪说:“妈,他们骗你的,是他们把我害到这地步,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您别相信他们。”
正当邱泽他母亲到场后,他的注意力便被分散了,我看到沈世林和两位警察从侧面悄悄靠近,邱泽一心在他妈妈身上,正当沈世林他们接近我们只有两米远时,邱泽像是感觉到了,当他回头看过来时,本来正跪在地下的老妇人对着邱泽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把这姑娘放了,娘就死给你看!”
她大吼出这句话,忽然朝着天台冲了过去,邱泽看到后,眼里闪现一丝惊恐,刚想将我推开去拦他母亲时,他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我,便看到已经接近我们的沈世林和警察,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似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拉着我便想往楼下跳,我拖延时间剧烈挣扎着,在这短短一瞬间的时间内,两位警察冲上来一把将邱泽擒住,沈世林将我从邱泽手中拉扯出来,可他们他们还没得手,邱泽忽然拿着手中的刀子朝他们挥了过来,沈世林和警察不得不往后退。
就在我们挣扎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邱泽听后,大喊了一句:“妈!”
所有人听到这响声后,瞬间愣了愣,看向那空落落的天台边缘,邱泽的母亲不见了。
我们都没回过神来,沈世林忽然见机行事拽住了我手,将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的邱泽往高空中用力一推,我大声喊了一句:“不要!”声音还没从喉咙发出来,邱泽拽住我的手忽然在最后一刻松开了,等我转过身去看,只看见一个黑影迅速从高楼上坠落,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沈世林一把将我拽到怀中,将我脸按在他胸口,说了一句:“已经没事了,别怕。”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坠落声,我身体在他怀中狠狠一惊,耳边所有一切都化为无声。
所有面对这一切的人,始终没有回过神来,周身是冷冽的风包围着,只有楼下传来悲鸣的救护车鸣叫声。
也不知道过多久,天台门口传来顾莹灯一句:“世林!”
抱住我一直没动的沈世林,动了动身体,侧过身去看,顾莹灯站在天台门口看向我们,眼里的焦急还没消散完全,已经化为面无表情,她就站在那儿看着我们,不再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甜甜的笑意,大风将她长发吹乱。
我过了许久,才双手虚软的将沈世林给推开,抬脚走了两步,忽然双脚一软,便跌落在地下,沈世林要来扶我时,跟随顾莹灯上来的付博立即走上来,将我扶了起来,然后问了我一句:“纪小姐,需要喊救护车吗?”
我说:“不用,扶我下去。”
付博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然后带着我一步一步朝天台门口走去,到达顾莹灯身边时,她侧过脸看向我,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勉强的笑,她说:“精微,你没事就好。”
我说:“谢谢,沈先生和沈夫人来救我。”
顾莹灯笑了两声,她说:“你没事就好。”
我们两人短暂对话了几句,付博将我从楼上给扶了下去,当我看到楼下盖着破布的两具尸体时,忽然心内一阵反胃,蹲在那干呕出来,鼻腔内是一片血腥味道。面前正好有一位穿警服的警察走过,对一个正在拿笔记录的女警察说:“死亡时间,下午3点10分25秒,女,六十五岁。另一个,男,35岁,死亡时间,下午3点17分14秒。”
我问了付博一句:“都死了?”
付博说:“对,落地就死了。”
我没再说什么,任由付博扶我上了车,刚坐入车内后,忽然觉得满身疲惫,靠在后座,渐渐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后,睁开眼是医院特有的天花板,紧接着是我妈紧紧握住我手,满脸焦急询问着:“精微?你终于醒看!吓死我了,你有没有什么不适?你和妈妈说说话。”
我视线定在她脸上许久,才回过神来,嘶哑着声音问:“我在医院?”
我妈抹了一把眼泪说:“你可吓死我了,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喊都不醒,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人通知我,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她说到这里,连假设都不敢说下去,忽然坐在一旁摸着脸,嚎啕大哭说:“那妈也就不活!”
紧接着是郑江端着热水壶走了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对我妈说:“好了,人既然已经醒了就没事了。”
我妈说:“被人绑架能没事吗?我就她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场两短,谁来给我赔?你得倒是轻巧,还好那绑架精微的绑匪,已经死了,不然我都不敢想这些后果。”
中午时分,乔娜提着水果篮来看我,郑江和我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说是要下去给我买点水果就离开了,乔娜坐在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坐在我床边看向我,许久,她说:“怎么样?已经没事了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了。”
乔娜一副后怕说:“现在连我想起这件事情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绑架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不过好在你已经没事了,就万事大吉。”
我对乔娜说:“邱泽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乔娜叹了一口气说:“还能够怎么样,当然是把他和他母亲草草掩埋了,只剩下他老父亲躺在床上,听说前几个月中风,现在连生活自理都是问题,都没人敢告诉他这件事情。”
乔娜不解说:“我和这个项目副经理邱泽有过一次接触,他平时人看上去很正常,怎么会绑架你?”
我没有回答,乔娜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她也没再追问,她正想再次开口问我什么的时候,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说:“前段时间我记得好像公司内有传言,邱泽得罪了沈世林,所以才被派去偏远地方管工地,而且那边的工地很多人都不敢管,听说那里民风比较彪悍,治安比较落后,经常有抢劫和打斗发生,他怎么会跑回来,来绑架你?”
乔娜问完这句话,冥思了一会儿,像是得到了答案,她说:“他知道你和沈世林的关系,所以特意选了一个沈世林没空注意你的日子,对你进行绑架报复对吗?”
我说:“是。”
乔娜得到我的答案后,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是怎样的情况?不是邱泽绑了你吗?怎么他妈妈也死了?”
现在再次想起那场景,我脑海内全部都是沈世林将邱泽亲手推下去场景,乔娜本来还想问我情况的,看到我放在被子上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跳。她大约是怕刺激到我,没再问下去,而是伸出手将带过来的水果篮给拆开,转移话题说:“别多想了,我给你削苹果。”
她刚从水果篮中拿出一只青皮的苹果,我坐在那,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要杀我,在他坠下楼时,如果按照平常的绑匪,一定会将人质死命拖下去,可在最后,他把我松开了。”
乔娜拿刀的手一顿,我捂着脑袋,痛苦的说了一句:“其实他可以活下来的,可是……”
乔娜说:“好了,别说什么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最后一刻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拖着你一起死,从他和别人绑架你的一开始,他就已经错了,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不要多想,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而活着的人也将继续活着,他会死,是死不足惜。”
乔娜坐在那儿一直将苹果给削完递到我手中,她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接过,并没有开口吃,而是问:“什么怎么办。”
乔娜说:“沈世林和顾莹灯结婚了,现在你身份太尴尬了,现在公司内的人几乎都知道是沈世林去救你,精微,你要一直和沈世林磨下去吗?”
为了掩饰自己情绪,我将那削好的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不知道是很久没开口吃东西,还是心境的问题,我被这青苹果酸得眼泪都几乎出来了,却还是非常平静问了一句:“婚礼如约举行了?”
她说:“对,当时我也同沈董事长去了婚礼现场,连我都没得到你被绑架的消息,因为婚礼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我在巡视婚礼现场时,看到了姜婷,她当时似乎有什么急事找沈世林说,可那时沈世林正和顾莹灯招呼嘉宾,姜婷不顾阻扰冲过去后,挨在沈世林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我想,她肯定是第一个接收到你被绑架的消息的人,沈世林当时只是脸色一变,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多关注他,只知道他很快便和正在寒暄的来宾说了一句失陪,便将顾莹灯一个人留在现场招呼客人,付博也立马赶到,几个人就进了休息室,大约两个小时,他又出来了,可是付博神色匆匆离开,别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因为之后下半场到夜晚十二点,他都是谈笑风生的模样,并没见什么异样,直到他和顾莹灯结婚差不多第二天,我才从沈董哪里听说你被绑架的事情。”
乔娜看了我一眼说:“当时警察已经找了你两天,都没有你消息,到第三天时,我才知道绑匪问沈世林要三千万赎金,警察和沈世林们才带着人匆匆赶去你被困住的地方,之后便是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乔娜哼笑了一声说:“我只是很意外,姜婷居然会将你的被绑架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沈世林,按照她对你的痛恨,不是恨不得你死吗?”
我将那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放下,淡淡对乔娜说:“沈世林和顾莹灯结婚,并不是我一个人会难受。”
乔娜说:“可她太低估了沈世林,他怎么会为了个女人,而将这么大的场面放置不顾,如果他去救你了,不仅让顾莹灯失了脸面,就连顾家都要被他沈家狠狠打一耳光,而且婚礼上来的都是政商界的重要人物,稍微有点理智与头脑的男人,都清楚怎样去冷静处理,别说你是被绑架了,我估计就算你被人撕票了,沈世林也会不露声色将这场婚礼完美的继续下去。”
乔娜说完这些话,目光久久落在我身上,她很直白说:“精微,别怪我话说得太过直白,女人永远都不及男人手中的一切,你永远都排在利字后面。”
我说:“我知道。”我苦笑了一声说:“如果他不顾一切抛下所有来救我,我反而觉得那不是沈世林了。”
乔娜握住手,说:“所以,多为自己想想。”
她说完这句话,我妈和郑江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乔娜后,非常热情的她打着招呼,乔娜没有久留,她还有工作,唤了我妈一句阿姨,看向郑江时,她面露尴尬,似乎不知道喊什么最为恰当。
我妈看到乔娜迟疑了一下,大约也觉得尴尬,等了一会儿,乔娜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对我妈说了一句:“阿姨,那我先走了。”
我妈将她送出门口,说:“乔娜,以后有空就多来阿姨家玩,你和我家精微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事,你们这样的情谊,一般人都比不了。”
乔娜笑着说:“是啊,是啊,阿姨别送,我先走了。”
乔娜离开后,我妈看到桌上有削好的苹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提的,嘟囔了一声说:“这都有人送了,我们还下去卖干啥?真是浪费钱。”
我妈看向坐在床上的我问:“精微,夜晚想吃点什么?妈回家给你做。”
我侧过身对着她,说:“我先睡一会儿。”便没有再里他们。
我在医院留院观察了几天,时不时有人来看我,都是一些同事,虽然和人事部的人还不是很熟,可碍于同过几天班,他们都来了,我妈这几天就留在医院里招呼客人。有一次,郑江熬汤送来医院时,恰巧碰见了给我盛汤的郑江,有一位人事部新来一个月的同事暧昧问我,是不是我男朋友,我妈当时正在一旁泡茶,当即就黑了脸,对那同事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他是我丈夫。”
所有人均是一脸惊愕与怪异,我满脸怪异,郑江似乎也有些抬不起脸来,我妈在一旁骂骂咧咧说:“现在的小姑娘太没眼力劲儿了。”
我在一旁说:“不是别人太眼力劲儿了,是你说话太一鸣惊人。”
我妈听着,刚想说什么来反驳我时,郑江立马出声说:“好了,汤已经凉了,趁热喝了吧。”
我妈才闭嘴没有说话,我以为下午能够好好休息时,没想到以前的行政部的同事,也全部提着花篮来看我,当然姜婷也在其中,我当时看到她,心里倒有些惊讶,她居然会来看我,还真让我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之感。
可转念一想,好歹以前我也是她上司,行政部的人全都来看我了,唯独她一人不来,这不是对外证实了我们当初的不和吗?她顶替我位置,成功当上行政秘书,这不得不让外界深思与揣测了,果然,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见我,面子工程总要砌好。
蕾姐和小爱都满脸关系的询问我最近的身体,我都一一笑着说没有大碍了,只有姜婷坐在一旁,不说话,也没有多余客套的话,她只是对我说了一句:“精微,没想到沈总大婚时,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再次提起大婚的事情,我笑着说:“都过去了,对了,婚礼上忙吗?”
姜婷说:“有点忙,要安排排位和管理现场,真是没有什么时间喘气。”
我笑着说:“听说婚礼当天是你替我报警的,对吗?”
姜婷说:“有人将信息发到我手机上,我没想到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慌忙之中就报警了,还好你没事。”
我说:“谢谢你了。”
她说:“举手之劳,不用谢。”
我含笑看向她说:“不过,我真挺为你着急的,你这样做,顾小姐会释怀吗?毕竟婚礼当天,你却报警,这多不吉祥。”
姜婷说:“我相信沈太太不会怪我,毕竟公司员工性命重要。”
我说:“那真是要谢谢你了。”
行政部的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都起身告辞离开,我坐在那冷眼看着姜婷从我病房离开,我妈走上来,问:“你和那秘书怎么回事?你没在沈总身边了吗?”
我翻了翻手中的书,说:“没了,换人了。”
我妈听了,当时就急了,问我:“怎么会换人了?前段时间你和沈总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这次还是人家把你救下了,你别又和他闹别扭,纪精微,你就知足吧,别总是用你那对付我的破脾气来对付人家沈总,我是你妈,所以不计较,可人家沈总凭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
我将手中的书一合,往床上一扔看向我妈说:“人家都结婚了,妈,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妈听了更急了,她说:“什么时候结婚了?你怎么办!”
她这句话刚落音,门外便响起顾宗祠的声音,他说:“抱歉,打扰了。”
我和我妈同时回头去看,门口站着的人是顾宗祠,他助理手中抱了一大束玫瑰花,还提了很多补品,笑着看向病床上的我,问:“好一点了吗?”
我妈被顾宗祠的忽然出现弄懵了,我也懵了,躺在床上一直没动,顾宗祠走了进来,他助理将那大束玫瑰花放在我床头柜上,然后又将一些补品放下,顾宗祠坐在我床边,说:“我是不是来晚哪里?”
我妈茫然的看向顾宗祠,有些没明白,单音节问出:“这……是……”
“沈夫人的叔叔,顾先生。”我特意将沈夫人的叔叔这几个字的音加重,我一听,立即对顾宗祠说:“顾先生,您好,您好。”她从顾宗祠身上收回视线后,又看向床头柜上那一束玫瑰花。
我知道她在疑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有解释,而是看向顾宗祠说:“顾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顾宗祠目光在我脸上细细看了一眼,他说:“当然是确认你是否安全。”
我说:“我很安全。”
顾宗祠说:“我怕还未过门,你就缺手缺脚,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