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汪母病重

温良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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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欢迎我来么?”刘天启并不生气,随后一想,这几天太忙,陪她的时间太少,估计是使性子。

    刘天启的声线温柔,让钟馥郁情不自禁地与那个冰山男做了一通比较,那人那嗤冷的声音,好似大冬天里,被人硬塞了一块冰,冻得她唇齿哆嗦,还得硬生生吞下。

    一句话堵得钟馥郁无言以对,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岂能点头应是,况且,她深爱这个人,她求之不得,怎会不欢迎,只是现在……她心头已经笼上了阴影,无法再理直气壮地享用这个人无限的宠溺。

    “起来吧。”他伸手去拉她,修长的身子作弯腰姿势,完美的唇形露出唯美的弧度,那股熟悉的宠溺味道,让钟馥郁浑身发麻,混合着昨晚的事,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和痛苦。

    即便是午后,居住的小阁楼太过偏僻,被四周围高大的楼宇遮挡,连半寸日光都照耀不进来,这样一来,给钟馥郁心中又增添了一份阴郁。

    她没有伸出手,而是自己站起来,清秀的面颊上看不出丁点笑容,反而惆怅加剧,让刘天启心里画满了问号。

    “馥郁,你今天不用上班啦?”林美蕙尖声一出,把两人从冰阵中解救出来。

    钟馥郁面颊一阵局促,视线越过刘天启,满眼空洞,“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去了吧,我去做饭。”

    不等身后两人作反应,她已踩着拖鞋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连那身衣服都忘换下。

    刘天启呆滞在原地,对钟馥郁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他打算紧随其后,却被林美蕙一手拉住。

    “怎么了美蕙?”刘天启先是盯着她的手看了眼,随后才把不解的目光投掷在她脸上。

    林美蕙一头栗色短发,散乱在两边,把狭小的脸蛋遮去了一大半,画着眼线,涂抹着鲜亮唇彩,上身套着一件皮夹,霸气中带了一股流气。

    “你很爱馥郁?”林美蕙语气轻佻,眼里灌满期待,可内心满是忐忑,她怕得到让心湿凉的答案,那样,心生的愿望将被落空。

    刘天启抿抿薄唇,秀气的鼻翼轻轻抖动,氤出微热,继而弧度上扬,星眸里攘括着美好,“我很爱她。”

    简短的四个字,犹似闷棍,敲打在林美蕙头顶,一时之间没了知觉。

    刘天启似乎察觉出林美蕙的异常,为免尴尬,他首先开口:“美蕙,我去看看馥郁。”

    林美蕙没有出声阻拦,心像是蹭到了玻璃渣,正潺潺流血。

    厨房虽狭窄,却被钟馥郁收拾整洁,她系围裙时,才发现忘记换下衣服,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她系上围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暗暗说服自己平静,她不能在母亲面前有所败露,尽管心疼无以复加,她也不能!

    拐过屋角,看到忙碌的瘦小背影,刘天启情不自禁地住脚,咬住下巴,暗暗思考要如何才能逗得钟馥郁开心,突然想到昨天准备告诉她的好消息,倘若在这会儿告诉她,不仅能打破两人的僵局,还能让她感动一把。

    他满意一笑,紧接朝那背影走去。

    钟馥郁正手持菜刀,准备切那圆溜溜的土豆,未料腰际突然窜入一双手来,还将她紧紧环住,她神思一紧,手头的菜刀晃动了几下,不用想,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昨晚玩得不开心吗?”温柔的声音切入耳膜,她的脸颊红至耳根,心跳的频率骤然急速。

    听他提到昨晚,好不容易暂压下去的难受感,又无端冒出来,她咬住唇,眼眶红红,压抑的痛楚,让她觉得委屈。

    她多想转过身,坦白昨晚的事,可她没有输掉这份幸福的勇气,他们已经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相携一生近在眼前,她哪能轻放?

    怀里的人没应声,刘天启嗅着钟馥郁发间的清香,然松开紧执的双手,将背离的她扳过来,漆黑的眼眸里灌满无比的真挚与怜惜,轻轻地拿走她手握的刀,将她双手合放在一起,再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那双精致的小手,满目温柔地盯着她:“馥郁,首付的钱付清了,等装修好,立马带你和阿姨搬过去住。”

    这,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好消息,然而,却让钟馥郁笑不出来,反而心头愁肠百结。

    前些日子,刘天启带她去看了一套房子,说做婚房用,还要将她母亲接过去,她被刘天启的做法感动,认为这个人值得托付,可昨晚的事,就像是平静湖面上扔下的一颗石子儿,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刘天启原以为钟馥郁在听到这件事后会欢呼雀跃地抱住他,然后说一通感人至深的话,没想到她竟无动于衷。

    她的恍惚,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脸上的笑意,像风干的水痕,一瞬间被吸纳干净。

    “馥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让刘天启恐慌。

    钟馥郁忽然抬头,视线恰巧对上刘天启阴郁的双眸,那是不开心且无措的征兆,她心口一痛,暗自数落起自己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绪抛给别人,而且眼前的人还是自己所爱的人,她不由得想起两人的许诺,不管发生什么,彼此都是最信任的依靠,可她,却保留了。

    “怎么会……”为了消除他的担心,她故作洒脱,可语气里的愁闷像准备旅行的日子,却来了一场瓢泼大雨,混着淡淡隐忧。

    刘天启听到回应,微微松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阿姨的身体,但我也心疼你,你完全不用那么辛苦……”

    “天启哥,我知道,可我好手好脚,不能因为有了你,就得像活佛一样供着。”钟馥郁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打断,语气凉凉的。

    刘天启习惯性地抿了下薄唇,犹似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心头的信念也连同熄灭。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你不用跟我客气。”刘天启没有退缩,胸中蓬勃的爱意,像潺潺山泉,缓缓流淌。

    绵绵情话,不仅没能打动钟馥郁,反倒给了她一种压迫感。

    “馥郁,天启哥,快过来!”拐角的里屋传来林美蕙的尖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往声源处奔去。

    “馥郁,阿姨又吐血了,快点叫救护车!”刚迈进门,林美蕙便急不可耐地喊道,双手扶着昏迷不醒的汪倩怡。

    “怎么会这样!”钟馥郁跑过去,抱住瘦削的母亲,吓得全身发抖。

    “喂,120吗……”刘天启拨完急救电话,二话不说背起汪倩怡便往外走。

    钟馥郁紧跟其后,走完弄堂,便听到救护车急迫的叫声,整个人处于空茫状态,直到上了救护车,她才注意到母亲嘴角浸出的血液,心猛然抽紧,还好刘天启细心周到,已经用湿巾纸把血迹擦去。

    “馥郁,阿姨会没事的,你别着急。”刘天启抬起头,眸光依旧温柔。

    “是啊馥郁,阿姨会没事的。”林美蕙也在一旁附和。

    市人民医院。

    当汪倩怡被推进急救室那一刻,钟馥郁的心仿若被掏空了一样,这段时间,母亲一直用药物疗养,本以为病情好转不少,没想到加剧……

    她纤瘦的身体,顺着冰凉的瓷砖墙滑过,挫败在地,涣散的瞳孔充满了伤悲。

    “馥郁,地上凉,快起来。”刘天启走过去,伸出手,试图将她拉起。

    钟馥郁麻木摇头,她不是内心脆弱,而是觉得此时的冰凉会让她清醒很多。

    她害怕生离死别,父亲病逝的记忆犹似发生在昨天,而今,同样的状况,难免让她恐慌。

    刘天启满眼心疼,高大的身子也随同她蹲下,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陪着。

    林美蕙见此,气鼓鼓地瞪着两人,又害怕汪倩怡醒过来,因为是她讲了那些话,才会气得她怒火攻心。

    分秒的等待,对钟馥郁来说,都是煎熬。

    “哐当”——急救室的门突地打开,蹲着的两人默契起身,焦急的眸子齐齐投掷在医生的身上。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钟馥郁疾步向前,交迫询问。

    医生取下口罩,面目凝重,沉声问:“谁是病人亲属?”

    “我是她女儿。”钟馥郁快口接过,担忧像膨胀的皮球,撑得她心快爆炸了似。

    “病人情况不乐观,必须马上住院手术,你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钟馥郁有种下一秒便会掉地的晕眩感,可心中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坚强应对。

    “那好,我马上去。”钟馥郁声音淡淡,脸上看不出异样。

    刘天启拉住她,心疼地说:“我去吧。”

    钟馥郁没有阻拦,是因为她想再咨询一下医生,不管花多少钱,哪怕让她一辈子过苦日子,她也要把母亲的病治好。

    “馥郁,你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林美蕙感觉自己被空气一样忽略,不甘心间,挽住钟馥郁的胳膊,英勇义气道。

    在这个节骨眼,听到这样的话,十足窝心,钟馥郁心中盛满感激之情。

    “谢谢你美蕙。”林美蕙出身在好家境,却和她一贫苦人家成了好朋友,单从这方面看,她对她情深义重。

    “你母亲已是肝癌晚期,长时间药疗虽然对抑制病情有帮助,却无法根治……”

    医生在那头不停地说着母亲的病情,而钟馥郁在听到肝癌两字时,整个人变得僵硬麻木,若不是林美蕙站在一旁扶着她,她一定会撑不下去。

    那个可怕的字眼,如同给人下了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