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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罗夫巴辅洛夫斯克？”秦宇有些于味的看着这份恰萨耶夫从哈尔滨发过来的电报，这小子挥金如土，卖再多的设计图纸也填不了他五毒俱全挖下的那个坑。
作为沙俄海军四艘无畏舰其中的一艘，彼得罗夫巴辅洛夫斯克号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战列舰之一。其主炮虽然比起英国的超口径舰炮有些差距。但其火力依然凶猛，是处在海洋生物链顶端的钢铁巨兽。
“这个家伙倒是学乖了，这次要价180万大洋，还真开得了这个口。”尽管这样一艘无畏舰的设计图纸至少得装几卡车。不过随着飞行器的异军突起，海军那种大炮主义的战法注定会成为过去，未来的海战将踏入航母时代。花这么大的价钱买回来一份注定成为过时的设计图纸，自然就不划算了。当然，如果恰萨耶夫能把价格降下来，秦宇也不介意买下这份设计图纸参考一下，毕竟这么庞大的军舰舰体奉天并没有其相关的建造经验。建造航母，也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连沙俄最重视的国宝级东西也被恰萨耶夫拿出来兜售，恰萨耶夫可真是卖国求荣到了极点，不过无畏级战列舰造价动则一百几十万英磅，技术不怎么行的差不多是两百万英磅，就算大帅拿到这份设计图纸，也是造不起的，这样一艘军舰的成本差不多是现在奉军的总和了。”蓝天蔚开玩笑道，奉天此时财政虽然不错，但也那是看跟谁比，跟国内省份比，自然是富得流油，但跟列强比，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
“是啊，跟列强的底蕴比。咱们奉天，或者说是整个民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秦宇叹了口气，英国的伊利莎白号超无畏舰可是花了240多万英磅才打造出来。换算成大洋，那便是2400多万元了，这还只是这艘超无畏舰的造价，不包括人员，以及平时维修，保养时的花销。
“差距总是会越来越小的，沙俄那点家底差不多都被大帅掏空了吧？”蓝天蔚问道。
“这也是他那个拉斯普金的亲戚权力够大的原因。我可是听说现在尼古拉二世不大管事。现在那个拉斯普金就是尼古拉第二。皇后都对他深信不疑。听说这个拉斯普金是个预言师。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没功夫去圣彼得堡去见识一番了。”秦宇笑道。
“既然沙俄的武器设计都出卖得差不多了，这个恰萨耶夫岂不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敌人的痛苦便是自己的快乐，对于秦宇用这种手段挖掘沙俄的潜在价值。蓝天蔚自然不会有异意。
“不，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恰萨耶夫还是有些价值的，比方说以前沙俄要建无畏舰时，竞标的29家船厂里面有6家是沙俄的。这些船厂的技师，技工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船厂的技师技工只是一方面，其他行业的人才也是奉天要真正吸纳的对象。越是的人，也就越是骄奢淫逸，挥金如土。沙俄国内现在物资奇缺。这些贵族在国内花不了钱，欧洲又是一片战火纷飞。季豪兄可能不知道，这两年奉天城快速崛起，与这些沙俄贵族的付出可是分不开的。据保守估计，沙俄贵族在奉天的消费已经不下千万元。这得拉动多少就业岗位，养活多少人？这些财富对于沙俄的富裕阶层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奉天这两年确实多了不少俄式建筑和庄园。”蓝天蔚点头，这只是从表面上看，实际上一直醉心于军务的蓝天蔚平时是个十分繁忙而自律的人，那些花天酒地的场所没有去过，要不然他便能现场看到那些沙俄贵族的奢耻。奉天官场被秦宇整顿之后，现在又有一大帮省议员盯着，可供贪污受贿的空间比较小，出入那种场合恐怕很快便会被想要在任职上有所作为的议员盯上。可以说此时奉天省上层社会的一些奢耻品有大多是给那些富裕的沙俄贵族准备的，当然，也有一些赚了大钱之后的富商，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人供应，这方面秦宇不会去管。
“对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大帅，吉林在环长春一带的几个县都在大量修建防御工事，在我军行军途中，在公主岭外围遭遇大队日军操演，说经过吉林督军署同意，让我军绕道而行。”蓝天蔚道，“要是这日军不撤，咱们几万大军可就只能在一边干瞪眼了。”
“我打个电话。”秦宇眉头一皱，提起电话“给我接到航空处的赵云鹏那里。”
“喂，大帅，是我，赵云鹏，有什么指示？”
“从奉天机场起飞，轰炸公主岭那边有没有困难？”
“公主岭至奉天航程不到230公里，秃鹰式轰炸机航程930公里，完全没问题，以秃鹰的航程，从奉天城出发，可覆盖包括长春，吉林等所有大中城市。”电话那边的赵云鹏很快将结果报过来。
“飞机制造厂那边仿造出来的飞机装备到航空队没有？”
“已经装备过来4架，另外还有4驾预计下个月能装备到部队。”
“嗯，你们训练加严一点，随时等候命令！”
“是，大帅。”
轰炸公主岭？赵云鹏等人几个便是因为袁世凯称帝才跑到奉天来的，对于帝制压根没好感。来到奉天之后，看到奉天城的变化，以及秦宇平时的作为，更是感到来奉天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虽然同赵云鹏一起的有几个奉天籍的飞行员，何应东，陈汝霖飞行技术都十分不错，指挥能力也还可以，但赵云鹏实力确实稍强一点，奉天第一个航空中队长的职位便由赵云鹏坐了上去。伊始赵云鹏得到任命时也感到有些意外，其实何应东跟他差别并不大。要是换了其他地方的长官，就算能力差上不少，也大多会优势选择本籍的子弟兵，很少选择外来户的，更何况何应东本人能力也十分出色。
综合考核下来之后，秦宇亲自给他授予中队长，给何应东，陈汝霖，杜保铭授予小队长职务时。赵云鹏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激动，他们这些外来户在奉天并没有遭到区别对待。这点就是南苑航校的时候也包括他在内。杜保铭等人均认定了奉天。
“赵云鹏这家伙虽然出身不错。人的玩性大了点。不过真正办起事来还是很不错的。”得到赵云鹏的肯定回复秦宇挂了电话。
“看来虽然和日本政府达成了一定的妥协，关东军有不少将领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既然日本人狂，那就给他们一点教训，正好飞行中队刚成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让他们后面老实一点。”秦宇冷笑一声，秃鹰式轰炸机达到930公里航程，同时载弹量超过800公斤，可以说得上是此时最先进的重型轰炸机之一。比起英德现役的也不差了。日本的航空领域同样起步很晚，正好让他们知道一下厉害，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让日本人适可而止，反倒是会变本加厉。
随着巴玉藻等人搞起来的飞机厂已经可以仿制出秃鹰式战机，航空炸弹也可以直接由炮弹厂那边造出来，还有后面的那5万杆美造水珠步枪与火炮的陆续到货。秦宇对于日本人并不像之前那般忌惮了。就是美国，在秃鹰出来之前，也没有一种像样的轰炸机，更何况日本，最多是几架普通的飞机。直接由人在上面投炸弹罢了。比起专业的秃鹰天差地远。除了作为核心的发动机仍然要向美国采买之外，其他零件奉天本地的机械厂已经可以仿造出来。单独买几十台发动机比买几十架秃鹰可要便宜多了。
“大帅不怕再次惹恼日军？”蓝天蔚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航空兵，坦克部队都已经上手。第二批军火也到了，我还怕他个球。不过说实话，也只是吓他们，真要这个时候开战我也是不愿意的，现在想跟日本人摊牌还太早，等什么时候奉天有个二三十万陆军，就可以跟日本人讨价还价了。”秦宇笑道，“别看日军平时强横，看到我的机群照样也要吓一大跳。”
“适当的亮一下肌肉也是很有必要的。”蓝天蔚点头，此时距离鞍山车站事件已经过去数月，之前刚刚建立的奉军训练日久，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大帅，我想带参谋部的一部分人去前线亲自观看这场战斗，见识一下这种全新的武器，对于参谋部的人员扩大眼界也是很有帮助的。”
“新到的火炮都编到位了吧？”秦宇问道。
“已经在抽调炮手进行训练，100门76mm火炮，编成4个炮营，计72门炮。具体补充到哪几个师，还等大帅做决定，剩下的28门炮卑职建议直接编入重炮团。”
“嗯，4个炮营先放在一边，参谋部再拟定一份演习计划，到时候哪几个师在演习中表现好，就优势装备给哪个师。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就带参谋部的那些人去见识见识，不会让季豪兄失望就是了，反正我这边知会日本人，也要一两天的时间，足够你们赶到公主岭了。”秦宇点头。
“多谢大帅。”
“恰萨耶夫这滚犊子，狮子大张口呢。”秦宇将恰萨耶夫发过来的电报直接关掉了，不过是份图纸而已竟然要价这么高，也就是欺负民国海军没有这方面的见识，花个近两百万元买这样一艘即将过气的设计图，秦宇脑袋被骗踢了才会去做。
“喂，陈涛，大概过个一个月，会有一批俄国人来奉天，人数在六百人左右，有造船的，有造机车的。也有造发电机的，到时候你问一下在奉天的各个厂家，尽量安排下去。对，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事了。”
“上海那边的赌场？怎么了？上海那边想在奉天也搞个跑马场？投资这么大？都抵得上一两个师了，先缓两年再说，钱是赚不完的，不过他要是能拉动江浙一带的富商搞这件事我不会管，我这边的钱也有大用。如果不行就过个两年再说，我现在手头上有些紧。”之前花个几百万在上海那边搞个赌场已经有点出格。不过考虑到赌业未来惊人的利润。也没什么。
赛马搞得好比赌场还赚钱。上海那边的跑马总会秦宇也略有耳闻，门票只是小头，真正赚钱的是博彩，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买马。弄得好一个跑马总会一年的收入能达到好几百万。不过跟东北的石油。化工布局，以及收购通用汽车公司相比，显然后者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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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这东北的气象要变了。”柏文蔚穿的是一套普通的军服，肩章已经摘了下来，军服看上去也就跟普通士兵差不多了。
“大乱之后便是大治，奉天省自清末以来，四处烽烟，战火连连。现在已现大治之兆。眼下大总统已经不复往日之风采。冯段之流无大总统之手腕，难以将整个北洋凝聚在一起，这边北镇已经唾手可得，大帅取吉林，下黑龙江亦易如反掌。已经有了逐鹿中原之气势。”奉4师7旅旅长张宪策马稍微落后半个马头。一脸的意气风发。
“你的心思倒不小，这话就是大帅都没有说过呢。”柏文蔚笑道。
张宪语气坚定地道，“大帅有治国安邦之能，岂能局限于奉天一地。当初东北三省奉天实力虽然要稍强一些，但也强出有限，现在吉黑两省加起来也比奉天落后一截。不如纳入大帅治下，三年五载便可脱胎换骨。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大帅要是不占了东北，日本人渗透完毕之后，迟早也会调过头来蚕食掉大帅在奉天的根基。如今奉天之局势，不进则退。”
“这番话私下里知道就可以了，在大帅未露出明显的意向之前，不宜到处张扬。好了，你留下来约束部队，我去见一见冯麟阁这个辽西王，希望这个冯麟阁能识时务，内部之争能免则免。”柏文蔚道，解决掉冯麟阁的威胁，奉天便再无反对秦宇的声音，所有军事力量彻底纳入同一个声音之下。
“卑职在这里静侯师座佳音。”张宪勒马停住。
柏文蔚点头，带着一个十几名警卫策马疾驰而去。
“冯旅长，柏某不请自来，还望勿怪。”柏文蔚向冯麟阁打了个招呼。
“柏师长如今身居高位，冯某是请都请不到，哪里有怪罪的道理。”冯麟阁嘴上如此说，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欢迎的意思，他是个心里有傲气的人，就算此时秦宇已经将他远远甩在后面，冯麟阁也不愿意摆出一副前踞后恭的德性。
“冯旅长，这次我来不是在你面前炫耀的，主要是为了奉天的和平，大帅说了，奉天的军事力量应该统一起来，想请冯旅长将部队并入第4师，第4师参谋长虚位以待，贵部改编为4师8旅。旅长的位置由冯旅长推荐。冯旅长看怎么样？”柏文蔚脸上并没有动怒，面前这个冯麟阁骨头有些硬原本就在意料当中。
“并入第4师？恐怕过个年把两年8旅就物是人非了吧。”冯麟阁哂然一笑。
“如果冯旅长觉得不妥，这里有一份支票，是大帅的一点心意，都是从清末旧军里面走过来的一批老人，大帅也不想过于逼迫。大帅与冯旅长素无私怨，不想伤了和气，还请冯旅长慎重考虑。”柏文蔚取出一道信封。
“恐怕除些之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冯麟阁这几年虽不说身家豪富，但养家糊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钱我就不要了。部队并入第4师也可以，旅长的人选我推荐张海鹏，希望秦宇收编了这支部队后，能善待我手下那些弟兄，至于参谋长的职务，我推荐汲金纯，你看这样行不行？”冯麟阁道。
“大帅本意是想冯旅长也能留在奉军系统里面，冯旅长不妨再考虑一下。”见冯麟阁如果硬气，柏文蔚对其也多了两分好感。
“不必了，若是秦宇不同意，我也没别的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冯德麟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不过对秦宇绝无好感便是了。
“冯旅长不愿意留在奉军实在是一大遗憾，不过你放心，关于张海鹏与汲金纯的任命会通过的。另外冯旅长离任之前，还请跟你那些部下说明一下，大帅还是讲人情的。”
冯麟阁对秦宇并无多少尊敬柏文蔚也并不怎么看得惯，若非秦宇明确要求尽量不要挑起奉天内部的争端，柏文蔚也并不想对其如此客气，毕竟冯麟阁现在也就一个旅而已，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真正要武力迫其服软也不是不可以，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了。就算是冯麟阁想死扛到底，他那些部下也不会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冯麟阁点头，他虽对秦宇不岔，但秦宇虽以势压人，但也没有太过份。换了他在秦宇那个位置也是一般做法。次日，冯麟阁将汲金纯，张海鹏等部下召集到一起，正式宣布并处奉天第4师的决定。奉4师正式入驻北镇，至此，奉天唯一一支游离在秦宇掌控之外的武力也不复存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