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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我整个人都坠入了无边的黑瘴之中,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不仁,甚至连后面是怎么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格外的沉重疲惫,我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伤痕无法消除,又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窗外阳光明媚灿烂,但是,我的心已经被黑暗笼罩,看不见一丝光明。
我从床上爬起来,挑了一件博珏最喜欢的洁白长裙,将头发细细梳理,却只是披散着。梳妆桌上的一应饰物,宝光灿灿的,我只是轻轻拂过,并未取用。
抬头看镜中的自己,不染铅华,仿佛纯洁无垢,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本来面目。
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何必活得那么难看。
然后,我爬上了窗户,从那上面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浪拍击,涛声细腻。它拥抱了我,接纳了我,我想我终于找到了归处。
然而,再次尝试自杀的我依然没有成功。
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就看到了博珏的脸。
那柔和的目光轻轻落在我的身上,却似乎有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你怎么这么傻?”他摸着我的脸,叹息一声,“既然受了委屈,怎么不说清楚?”
我木然看着他。
不同的地点,相似的情景,相似的转折,我已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紧握我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亲吻,竟是流下一滴泪来:“对不起,小玉,我没想到有人能胆大包天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你,我当时真以为是你自甘下贱,所以才一时冲动……对不起,小玉,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
爱么?
我本已死去的心因为这一个字突然又活了过来。
我抽泣,哽咽,越来越失控,最终酣畅淋漓的痛哭了一场,好像要把所有的憋屈苦闷委屈通通放在眼泪中挥发出去。
他将我的头紧紧按在胸口,那激烈的心跳声仿佛与我融为一体,我蓄积满满的负能量一下子被这心跳震碎,仿佛在深渊中见到了一缕璀璨的希望之光。
说实话,我不知道博珏为什么愿意如此包容我不堪的过去和无法回首的遭遇。
他的选择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有大把身家清白的漂亮女孩子等着他挑选,但他没有嫌弃我,而是精心的照料我,如同之前一样,连情话也说得更加娓娓动听,好像我从来没有任何不洁一样。
我一直觉得爱情于我是奢侈的,是不可能的,但他坚持用语言和行动告诉我,我也是值得男人爱的,哪怕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
我问他到底爱我什么。
他说他爱我纯洁的容颜和美好的灵魂。
我想我也是愿意相信这句话的。不管我曾经多么堕落,心中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美好的向往。
于是,我不去想那些可能比我还年轻还纯洁,灵魂比我还纯净还美好的女孩子。我固执地相信自己确实就是博珏的唯一,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更契合他。
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者看见了救命稻草,紧紧揪住了不愿撒手。
然而,那段莫名其妙的被强又令我始终无法直视博珏的双眼,我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污秽、肮脏,无论如何清洗也无法洗去身心的污垢。
我渴望着他,却又回避着他。
那种矛盾的感觉几乎折磨得我快要发疯。
而当夜幕拉开的时候,更大的折磨也随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