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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刺进我身体的时候,除了钻心的痛,我还感受到身后的男人紧紧的将我抱住。
那股力道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腿一软,路钧言见状,立刻见我打横抱起。
锋利的刀子带着血迹掉在了地上,白瑶震惊的看着我,摇头,惊慌失措道:“我……我没有……”
腹部冒着血,路钧言神色慌乱的替我捂住,眼皮有些沉重,在我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看见白瑶猛地冲出门去,路钧言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我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我被丈夫抛弃,小三伙同丈夫逼我跳楼,我妈去世,父亲早在很久之前出了轨,现在他有自己家庭,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了,闺蜜设计陷害我,想让我身败名裂,然后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有权有势,但是现在他想要跟我离婚,而我,必须要想方设法的留在他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一道白光乍现,我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额头冒着冷汗,此时的我就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正极力的寻求水源,我渴望活着,无比的渴望。
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满屋子的白色让我明白自己的处境。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却不想扯到了腹部的伤口,这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闭上眼睛,回想到白瑶朝我刺来的一刹那,我几乎没有犹豫,不动声色的凑上前去,刀子顺利的刺进我的身体里……
我在给自己打一个赌,拿命去赌老天爷让不让我死,很显然,老天爷到底是怜悯我。
而躲过了这一劫之后,我就能顺利的留在路钧言身边。
为什么?
我做了个最坏的打算,如果路钧言依旧还要和我离婚,我就能对他说,我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所以他必须要对我负责!当时那把刀直直的向我们冲来,要不是我去做肉垫,他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现在就撵我走,能拖一天是一天,我现阶段,不能离开路钧言,只要一脱离了他,我就会失去所有的东西。
所以我刻意当着白瑶的面把手机交给路钧言,故意让她把目标转向他,而后我在英雄救美,借机赖上路钧言,这所有的计划里,当然少不了白瑶这个重要人物,我利用言语来激她,让她狗急跳墙,迫不得已,她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法,而后,一切都如我一开始所预料的一样,我受伤进医院,顺利赖上路钧言。
门被打开,路钧言走了过来,见我醒了,他走在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醒了?”
我无力的嗯了一声。
路钧言瞥了我一眼,然后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纸,扔在床上:“既然醒了,就把字签了吧!”
我皱着眉头,然后双手在床上胡乱的摸,终于摸到纸后,我拿起来一看,当成惊住!
“你还要跟我离婚!”我觉得不可思议,这男人这么冷血吗,我都为了他而挨了一刀,他居然还想抛开我!
路钧言坐在一旁,双腿交叠,一双眼睛冷漠无情:“两件事我都如你所愿答应了,现在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可是我帮你挡了刀,做人得有点良心吧!”
“良心?”他冷冷一笑,“你以离婚为由要挟我两次,这就是你所谓的良心?这刀不是我让你挡的,是你自己要站在我面前,不关我的事。”
冷血无情,他这么就撇清了我们之间关系,反倒还怨我自作多情。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气得全身发抖:“路钧言,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要不是我挡在你面前,受伤的就是你,我不求别的,你让我把伤养好后,我就跟你离婚,但在这儿之前把手机给我。”
我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等你签上字的那一刻,我就把手机给你。”
“那是我的东西!”
他冷哼:“是你求着给我的。”
这男人……
我到底还是不了解他,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居然还是被他反将一局。
“可是手机里面有录音,没有手机我怎么去告白瑶!”
他不以为然:“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沈青,我现在迫切的希望你离我远一点,白瑶就是前车之鉴,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我亲手养大的狗,却反咬了我一口。”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极其忐忑,每天都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待在路钧言身边,可想了好久,我还是找不到答案,这个男人油盐不进,一颗心就是像石头做的一样,我就算使尽浑身系数,到头来可能都只有离婚这个结果。
我看的出来,路钧言忌惮自己身边会有一个危险人物,自从上次他知道我设计打算让他和白瑶上床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要和我离婚。
他是个谨慎之人,从来不把危险和不确定的因素放在身上,我既然有了一次背叛,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他不可能再相信我了。
可若是要留在他身边,我就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这个男人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变回从前,我想我需要主动点。
病房里的气氛太过沉闷,我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气,也顺便好好想想。
因为伤口随时可能会裂开,一开始护士不准我出去,但奈何我的强烈要求,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给我找来了一个轮椅,小心翼翼的把我扶上轮椅后,护士就推着我出去了。
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风和日丽,护士沿着小路慢慢的推着我往前走,然后我就遇见了季南信。
我以为路钧言会将有的事告诉自己的好哥们,却不想他还是会对他们所有保留,季南信根本不知道我和路钧言出了问题,依旧还喊我嫂子。
我苦笑的摇摇头,这嫂子怕是听不了多少次了。
他看着我坐着轮椅,脸色泛白,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既然路钧言没有告诉他们,自然是有他的想法,我们俩现在这样子,我也不能跟他反着干,万一他来硬的,那可能结果比单纯的离婚还要糟糕。
于是我摇摇头,撒谎道:“就是摔倒了而已,没什么事。”
季南信点了点头,我看着他:“那你来医院做什么?”
他眉头一拧,脸色就沉了下来,我现在才发现季南信几日不见,下巴冒出了一些小胡渣,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也很颓丧,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
“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南信沉默一瞬,看起来不想说,我也不逼他,解围道:“算了算了,我肚子有些饿,我先进去了。”
季南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