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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来顾渔他们家后,我几乎就成了他们家的厨师,一日三餐顿顿不落,我一开始问顾渔,你们家没保姆的吗?
丁菲说,本来是有的,可是周末的时候她让保姆下了班,我说为什么?
她给了我几个答案,一,我让季南信教我画画,他们没收取任何费用,于是让我用食物来做抵押,二,说是吃了我做的饭后,就夸张的吃不下其他人做的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我不得不说,我还是有点小开心。
于是就单凭那两点,我就有权利和义务在周末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吃。
虽然有些无厘头,不过我还是答应了,顾渔这是在给我找台阶下,季南信是什么身份,要是真当老师,教人画画的话,那得多少钱,她知道我不可能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所以就给我想了这个法子,她清楚,依照我的性格肯定会给她费用,这种东西一谈到钱了就会很麻烦,要是给少了,就配不上季南信的身份,多了我也拿不出来,所以顾渔才想了这么一个点子。
吃完饭后,季南信按照平常那样给我上课,期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他们家有那种专门的画室,估计是给季南信建的,教室很大,我第一眼进来的时候,屋子南北通透,阳光非常好,应该说是整个别墅里最好的地理位置,居然是给了季南信的画室。
到处摆放着画架,七零八乱的纸张随处可见,一看就是大师的屋子,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勤于练习,从一开始的迫不得已到现在我居然对画画也渐渐产生了兴趣。
画画让我感触最深的是它的安静,跟我的性子很搭,我脾气急,这种需要静下心来完成的东西对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可每次一完成后,我就觉得神清气爽,更重要的是在画的时间里,你能感受到你的心跟随着笔尖一样,慢而流畅的跳动着,整个人不自觉的就会放松下来,这很适合解压。
今天天气很好,窗外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窗户被打开,吹过来的微风卷起了几张画纸,我坐在座位上,想象自己就像只轻盈的小鸟,迎风飞翔。
周围很安静,静的只能听见我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我闭上眼睛,手握着笔,凭着感觉,在纸上勾勒出了几根线条。
一声轻咳把我吓得瞬间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偏头看去。
路钧言!他怎么会在这儿,季南信告诉他的?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那儿的,脑海里突然想到,难道刚才我沉醉在自己幻想里的样子也被他看到了,我的天啊!
脸立刻就烧了起来,握着的笔也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他朝我慢慢走近,眼神沉沉的落在我身上,那一刻,我的脚像是被绑上了铅石一样,特别沉重。
他走到我身后,脑袋虚放在我的肩膀上,无比亲昵的姿势,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在画什么?”声音鲜少的温柔醇厚,他问我。
我像是个傻子一样,懵着回答:“没画什么。”
“我看看。”
我的妈,这还是路钧言吗?
我悄悄的看着他,今天的路钧言跟平时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外光线温暖的问题,显得他脸庞特别柔和,整个人也亲和不少,尤其是那双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到,一个男人的眼睫毛居然能长到这种地步,真是让女人都嫉妒,他一双眸子深邃漆黑,静静的看着我的画,鼻息间的呼吸萦绕在我耳旁附近,这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学多久了?”他站直身子,嗓音从头顶上飘下来。
有种被老师抓到的心虚感,我声音不由得渐小:“一多月……”
他哦了一声,情绪不明。
我下意识的绷直身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直到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差点傻住。
“还行,季南信教的不错。”
我转过身看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他目光沉沉的压了下来,脸渐渐逼近我,我往后缩,到了一定位置后,他突然微扯薄唇,然后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走远了。
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位置上愣了好久,如果现在有镜子的话,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的惊恐,刚刚那个是路钧言吗?
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脚边的掉落的铅笔又像是提醒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想了接近一分钟后,然后果断的站了起来。
猛地一推开门,我就看见路钧言,季南信和顾渔三人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瞳孔微微收紧,立马走下楼去,我脑海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路钧言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比起季南信,我自然更相信顾渔,所以真相已经很明确了!
三人见我怒气冲冲的走下来,顾渔和季南信自然知道我气的是什么,她拦在我面前,拉住我:“阿姨,你听我说。”
我忿忿的看着季南信,“顾渔,你让开,我有事问他。”
顾渔不让,一副誓死守护她老公的样子,我有些无奈,我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吃了他啊!
而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路钧言,终于开口说话了。
“沈青,过来。”
他说的话就像是一道圣旨,我看了看路钧言,又看了看季南信,最终还是狠狠的瞪了季南信一眼,走到路钧言身边,语气有些不耐道:“干什么?”
路钧言应该知道我现在气愤的理由,所以对我的态度也没有斤斤计较,只是说:“坐下。”
我悄悄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甘心的坐下来。
路钧言对季南信扬了扬下颌,季南信接到消息,然后扶着顾渔上了楼。
他们一走后,我立马就不淡定了,“你为什么放他走,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寒眸轻沉:“你在别人家,你想怎么样?”
我反驳:“我没说要做什么,我就想问问他而已。”
“问他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就算是南信告诉我的,你能怎么样?”
我咬咬牙,把头扭在了一边。
“人家堂堂著名画家教你画画,就算把这事告诉了我,或者告诉了别人,你又能怎么样,吃人手软,拿人手短,你好意思发脾气吗?”
“路钧言!”这男人有病吧,刚才在楼上的时候还暧昧不断,情意绵绵,现在是什么?变脸也没他变得这么快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了?”